第22章 鬆平家的反擊(一)(1 / 2)

(愚人節快樂= ̄w ̄=)

矢田作十郎渾身是傷,本身支撐著他的是剿殺鬆平家康的意誌,如今這意誌崩離,傷痛和疲憊感交襲而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變得沉重。他反身瞧向蜂屋貞次,看到的是在四尋長槍隊和高木清秀淩厲攻擊下勉強招架的蜂屋貞次。

矢田作十郎歎息一聲,他額上的青筋也變得不再有力:“錯過了。真是可惜。”矢田作十郎掉轉馬頭,放棄了最後的努力。他將戰馬驅到蜂屋貞次處,一槍『蕩』開高木清秀為蜂屋貞次解圍,用沙啞的聲音吼道:“我退回本證寺了!你看著辦吧!”言下之意就是讓蜂屋貞次也撤退。

蜂屋貞次朝矢田作十郎一擺手:“不!我不走!”

“為什麼?為什麼不撤退?”矢田作十郎朝蜂屋貞次怒吼,“沒有勝算的戰場不值得留戀!”

沒有勝算的戰場為什麼還值得留戀?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都已經戰死在了古今的戰場上。

蜂屋貞次將大長錘擺出衝刺狀:“撤退?對我來說,撤退兩個字隻用在敵人身上!要我撤退,先在我身上『插』上十個窟窿再說!武士就有武士的尊嚴!”

成瀨正義擋到蜂屋貞次身前:“你們退!我殿後!”他的盔甲上盡是血汙,看已支撐不了多久了。

對於成瀨正義的吼聲,蜂屋貞次恍若未聞,仍是拚死一戰的決心。

“你想死嗎?”矢田作十郎衝著蜂屋貞次大聲咆哮。他搶過蜂屋貞次的馬韁,馬頭被掉轉,驚訝之下蜂屋貞次未及作出反應。矢田作十郎一槍刺在蜂屋貞次的馬『臀』上。戰馬吃痛嘶叫,四蹄狂奔不止,伴著長嘶一下就竄出百米。

“你幹什麼?”蜂屋貞次極不情願地責備道。任憑蜂屋貞次大叫喝罵,戰馬四蹄齊飛,已經逐漸遠離戰場。矢田作十郎緊隨其後,奮力地抽動馬鞭,對殿後者來說,與其是一句話,不如是快速撤離戰場更有慰勞的作用。

“追!都追上去!”鬆平家康急吼道。他的聲音不知怎的,在戰場上如雷般震耳。見成瀨正義擋在敵陣之前,鬆平家康對著遲遲不前的三尋長槍隊又是一聲爆喝:“生擒了他!把成瀨正義生擒了!騎兵隊隨我追蜂屋貞次!其他人跟上!”

一向宗信徒潰敗得飛快。他們四下逃竄,他們中間很多是農民,臨時起意就混到一向宗的隊伍裏,一群人拿著鋤頭一路瘋狂逃命,嘿咻嘿咻跑到溪邊,用溪水胡『亂』在臉上打拍幾下,順便喝上兩口,就直接跑自己地裏鋤地幹活了,都不用回家換衣服。

茫茫的綠草原上,蜂屋貞次與矢田作十郎帶著寥寥數十騎疾馳。身後鬆平家兩百多騎兵撕開鬱鬱蔥蔥的波瀾,如影隨形般從後急追。一長串鐵蹄聲,若春雷轟鳴不止。所踏之處,塵土紛飛,生長了千年的古草掛著初生的蟲卵被連根拔起。兩隊騎兵,一前一後,馳聘在馬頭原上,在這酷似馬頭的大草原上劃出一道長線。

形若馬頭的嘴唇處矗立著一座山城。城池依山而建,由一道狹長的三百級台階引領而上,這便是佐崎城,一座不便大批兵士出入的城池,對於一向宗來說,卻是絕好不過的根據地。他們的兵士由四麵八方臨時集結,並不需要駐紮在城中。而正是這道狹長的石階,解決了一向宗主力兵力上的劣勢。城池易守難攻,充足的食糧不懼怕圍城,一切的難題都推給了進攻方。

此刻狹長的台階上,蜂屋貞次神『色』肅穆,俯視山下。一人一馬若雕塑般矗在那裏,屹立不倒。兩旁山林的花絮被風吹送,灑落在他身上。他們逃到這裏,戰士們入城喘息,矢田作十郎已經往本證寺而去。蜂屋貞次擋在台階上,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麵,猶如一道閘門,將千餘鬆平軍擋於山下。半空中,百隻獵鷹盤旋著,咿咿呀呀的啼叫聲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城中渡邊守綱的獵鷹。這銀鎧的武士正在城中的某個暗處指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