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心的過往(1 / 2)

夜裏10點多鍾了,月亮更圓,月光更濃。王麗挽住鄭玉華的胳膊往回走去。10 裏長堤上的野鴛鴦們比剛來時少了許多了,他(她)們各自大都達到了自已預期的目的,男人滿足了,女人得錢了然後各自散去了。隻是偶爾還可見到幾對男女在垂柳的暗影裏交談,那肯定是在一場風雨過後又進行著別的什麼,一陣東風吹來,柳條都在擺動,發出婆沙婆沙的聲響。那長堤上的月光仿佛也在不停地勸說,動蕩不安,那是柳條攪鬧的吧。不知河水中魚在躍還是男女們一時興起撿起的石頭塊掉在河中,那河水裏就響起“咣咚”的一聲響,隨後不久也就變得無聲無息了。“這裏,真!”鄭玉華向河水中看了看。夜色真的很“美呀? 明夜,再來--”王麗說“來,明天一定再來。”“鄭哥,你真……厲害……”“厲害什麼?”這麼年輕就可以做這麼大的生意王麗說“痛……”鄭玉華說“我背著你。” “嗬嗬不。”王麗說鄭玉華問“王小姐,今年多大了?”“19歲。”“如花的年齡,我,35歲了。”王麗說“男人40歲最美,你快到最美的時候了。男人40一枝花呀!”“哈!”王麗問道“你老婆多大了?”鄭玉華回答道“同歲。不過,她顯得年輕,25歲也有人相信,而且又愛照鏡子,但自是個聾子。”王麗說“嘻……你騙人的,不信--哈哈…“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麵幹這事,肯定饒不了你的!你也不怕她嗎”“她怎麼會知道呢?”\"也是。可是,你覺得心安理得嗎?是否覺得對不起她呀?”王麗回答道鄭玉華說“沒想過這問題。”“女人就是人家的好。王小姐講對了。”鄭哥,今夜恩情,你會忘嗎?鄭玉華說不會王麗說這個很難說哦。鄭玉華說“印象太深,忘不了。那麼,鄭哥你講實話,我與你老婆倆,誰最好?”,指的什麼?”嗯……生活方麵嗎?“當然你王小姐好。”“親愛的!她不再往前走了,摟住他的脖子狂吻起來。“走吧。”他想回到旅舍裏去。“不走,親愛的,你再抱抱我……”他就抱住她,舉得高高的。“行了,走吧•王小姐。”“鄭哥,我又不想走了,我在想,有朝一日,你離開利州城的時候,我會是什麼心情呢?我會死嗎?”“怎麼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來!”“不!我會死的,親愛的,我想有個家,我想嫁給你……你若不答應,我會死的……”“她貼伏在他胸前,傷心地哭了。“可是,我已經有妻子了。”“如果沒有呢,會娶我嗎?”\"這……”\"你講!”“王小姐、莫哭,恕我直言,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姐怎麼會幹這行呢?如果不是這樣,寧願離婚……我實際上沒妻子。”王麗說“鄭哥-”她一聲哭叫,蹲伏下去,雙手抱住他的腳,死也不放手。他隻好坐下來。她又爬伏他肩上,隻哭得悲悲切切天昏地暗。王小姐……\"“鄭哥---”“王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刺傷你的自尊心……人嘛,都各有難處。鄭哥,我不是壞女人,我是好人……我今天走到這一步,我是逼不得已的。鄭玉華驚訝道,啊……也許是五千元現金徹底打動了她,也許是今夜的兩度交歡後她癡迷,她19歲周歲年卻僅17歲半的小心靈裏,把他視為知己了。她俅在他的脖子上,向他講述了一段辛醉的往事,那是連她的父母親也不曾知道的過往。8 個月前的一天夜裏,她初中時最要好的一個男同誌約她出去“談談”。她不敢去,不完全是因為夜黑,而是因為她的父母已向她再三訓示,再與那個男同學來往就打斷她的腿……倒不是因為男同學有什麼不軌,父母望女成鳳,初中不準\"談戀愛”。無奈那位16歲的男同學是個小情種,死活,非要讓她按時付約不行……結果夜深時,她偷偷地滑出家門了,來到小鎮南頭的河岸上,尋找那個小情郎,小情郎早已恭候她一個多小時了……於是二人就在河岸上走,就在黑夜之中學著報刊上男女親熱的動作,相擁著、親著…突然一聲大喊幹什麼的!一聲斷喝,那是漁人的呐喊,也許是夜問偷魚的賊人。男同學好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丟下她不管,拚命逃走了,她又羞又惱火,正欲走去時,忽然圍上來了陌生的男人。“好啊!你們...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個男人微笑著。“多管閑事!走開--”她企圖衝出去。“走開?你走開!你走不了啦,玩完你再走也不晚……”另一個男人抓住她的手了。她一甩手往前跑去,一邊呼叫男同學的名字,喊道:“快來呀--!有流氓男同學肯定沒有跑多遠,或不在近處,肯定能聽到的。然而他卻沒有回來搭救他的“小妹妹”。當她再次呼救時,口鼻已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了,當即,她被放倒在地上了。她的衣服就被那些有力的野蠻的手扒下來……過了兩個小時。還好,三個男人沒有殺人滅口,於黑暗中逃匿他處了。她掙紮幾下,爬不起來,努力爬起來,但她又重重地倒在地上了。“王麗,王麗!我來了。”男同學忽然出現在麵前了。“你,剛才在哪裏?”她壓住內心的怒火。“剛才……就在前邊不遠處。”他講了實話。“他們糟蹋了我!你剛才不知道嗎?!”“知道,可是……”“可是什麼?”“我怕他們殺了我……”“你可知道,我這一生全完了!這……這怎麼辦“好吧,你扶我回家行,行……半路上,她被一塊石頭一絆,便說道:“累了,想歇歇再走。”她蹲下來,黑暗中尋找著塊石頭,終於,石頭找到了並把它握在手中了。“你看,地上是什麼?”她說著故意朝下看。他蹲下去了……在尋覓著什麼。仇恨燒炸了她的胸膛,對三個男人的怨恨全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了,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石頭……他就在石頭落下時無聲地倒地了……也許,他死了,也許,他死後又蘇醒了。但此時他是死了,有他無聲無息的身子為證……在她思想裏他是死了,他僅有短暫的報仇後的快意,馬上又陷入巨大的惶恐之中……她哭了……當夜,她終於沒敢回家去,她拖著流血的身子逃走了。可憐她逃了一天一夜僅走了五華裏路。她身腫疼發炎了…挪一步如鋼刀穿心一般……她身無分文錢,五華裏之外,已是陌生的舉目無親的地方了……餓極了。她爬到水塘沿上喝了幾口髒水。第三天終於有一輛拉大米貨車停在水塘前,司機下來用桶提水時,她拚命地爬到車廂裏了……此時司機沒有發現她。兩天一夜的行程,汽車進入利州市了。她不知這是什麼地方。當司機下車吃飯時她又偷偷爬下來……她眼前是聳入雲天的大樓,她被打壓得哭了起來,現在連喝水的池塘也沒有了她龜縮在一樓道角落裏。她哭得好傷心,四天後她幾乎快要餓死了,突然有人叫著,喂,你怎麼睡在這裏呀,一個中年婦人用腳 踢了踢她,王麗害羞的回答,我,她又哭了,那來的呀,我不是壞人,誰也沒說你是壞了,姑娘,出來打工掙錢的吧,王麗回答道,是呀,隻要能吃飯幹什麼活都行,我初中畢業,還是有點文化呢,她看到生存下來的希望了。中年婦女回道,有沒有文化倒不是大問題,我來回過幾趟,見你模樣好,站起來吧,跟我找,王麗問道,那兒去呀,中年婦人答道,吃飯去,中年婦人用手一指前方,吃飯,她太需要吃飯了她乘乘地跟在中年婦人的後麵,飯店是一家麼人飯店,中年婦人便是飯店的老板,於是婦便了飯店的女招待。經過魚肉的滋養,她愈加豐滿豔麗,經過婦人買來的時裝襯托,她儼然一名嬌小姐了。飯店的生意日漸火紅終於有一天夜裏婦人說 道王小姐,有個暴發戶看上你了他現在在樓上,讓你去一下,她立即想了介紹對象,便說道,“人家是有錢人,能看上我嗎?” “當然能看上你嘍!王小姐,聽話,去吧,好好侍候人家,啊?’女老板不再多講,抓住她的手上了二樓,打開一個房間,把她向裏一推,然後把門關上了。她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懷疑走錯了門,剛要回身出去,那男人已笑嘻嘻地撲上來……“來吧小姐可把你盼來了--\"“啊一流氓!”她拉開門就往外跑,剛到門口。女老板刷刷就是幾個耳光罵道:\"進去!人家是花過錢的。”\"你來吧小姐親愛的……\"中年男人淫笑幾聲把她拽進房間裏。房門外、女老板沒有走,正側耳細聽監視著。當房間裏終於傳來中年男人的粗重的喘氣聲和她的哭泣聲時,女老板才笑一笑,回去了,一邊罵道:\"沒出息的野種!哭啥呀,又不是進屠宰場一-”從那以後,她便成了暗娼。三個月後,她在女老板手下幹了。她感到太吃虧,身子交給了男人.男人的錢卻交給了女老板。她開始走向社會了。此時的她,已完全“成熟”了。她終於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暗娼了。以前,是女老板讓她幹;如今,是她自己願意幹,不幹不行,她沒有職業,她是隻身逃到這裏來的……她沒臉回去,怕父母責怪她不聽話。她不敢回去,怕男同學被她砸死了她就是殺人犯……進不得,退不得,她不知哭了多少場。今天,月夜裏,10裏長堤上,她就摟住鄭玉華的脖子哭訴了自己的不幸的過往,求他理解她,同情她……她哭倒在鄭玉華的懷裏,說道:“鄭哥-,我不是壞女孩……求你了,鄭哥不要用下眼看我……”他抹去她腮邊的淚水,說道:“王小姐,你太不幸了!你確實是無辜的。木已成舟,隻能看好將來了。“鄭哥,將來,我怎麼辦呀?”她兩眼閃閃亮,那是月光下的淚花。“將來嘛……讓我幫你想想。”“鄭哥你多想想。”“想好了!我支持你幾個錢,學會經商,再也不要當……“我的好鄭哥!”她鑽進他的懷裏哭起來。“王小姐•夜深了,到旅店去吧-”王麗答複道“鄭哥•走--默默無言,二人踩碎了月光。到了旅舍時已是午夜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