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玨看著小丫頭一臉倔強,大冬天憋出一身汗,滿臉通紅,忍不住有些心疼。
子宴是個皮猴子,整日裏上躥下跳的。
但卿言是很聽話的乖孩子。
“言言,累了就先起來。”話剛落音,洛子宴不幹了。
嚷嚷了起來,“小叔偏心!你隻疼妹妹!”
嘟著個嘴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洛玨無奈,“你也起來!男子漢,哭什麼!以後有人欺負你妹妹,你打不過人家,哭給人家看嗎!”
洛子宴本來已經站了起來,一聽這話,馬上又蹲下,梗著脖子道,“我不會讓人欺負妹妹的!”
洛珩心裏酸澀不已。
當年司染為了對付霓青霄,不惜以性命為代價,動用司家秘寶羅刹鼎。哥哥帶著她離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不知道是死是活。
從那以後,他就接過了青陽城城主的重擔,師父玉青墨又將孩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東黎景仁帝在去年突發重疾殯天,宸王玄晉北已經登基,稱昭元帝。
贏川放棄了天潢貴胄的身份,帶著蘇魅安隱居落霞穀。
兄長帶著司染離開後,贏老穀主也外出雲遊,至今未歸。
如今落霞穀的主人,是贏川與蘇魅安之女,玄見安。
玉青墨在料理了西宜的內憂外患之後,也回到了鳳鳴樓,繼續做他的玉樓主。
隻是,司染離開以後,他也成了半隱退的狀態。
後來,洛玨才在他的哭訴之中知道,原來當初他被霓青霄所傷,即使拚盡一身功力,也隻是朝不保夕而已。司染為了救他,第一次動用了羅刹鼎,損傷了根本。
之後對付霓青霄,她是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拚著拿命跟他換的決心,不顧自己的身體承不承受得住,再一次動用了羅刹鼎,才會有今日這樣的結果。
她若不在了,以哥哥的性子,多半不會獨活。
哥哥這一生,背負著父母大仇,還要拖著一個年少無知的他,太累了。
後來大仇得報,年少無知的他也長大成人。哥哥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牽掛。
他紅了眼睛,蹲下身子來,抱住了這兩個孩子,“子宴,小叔是逗你的,有小叔在,沒有人敢欺負你們!”
司卿言抬起小小的手,幫他擦了擦眼淚,奶聲奶氣地道,“小叔別哭,我和哥哥會乖的!我們一定會好好練功,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洛子宴也重重點頭,“小叔,我剛才也是逗你的,我知道你對我和妹妹一樣的好。爹和娘都去了很遠的地方,你一個人帶著我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還娶不上媳婦兒……”
洛玨本來很感動的,在聽到這句話以後,那點感動蕩然無存。
“誰說我娶不上媳婦兒?那是我不想娶!”
“那你也得娶啊,你瞧瞧把幾位長老爺爺給急成什麼樣了,生怕你絕後——”
話還沒說,見他臉色不對,撒腿就跑得老遠了。
洛玨摸了摸司卿言的頭,“言言,你可千萬不能學你哥哥。”
司卿言仰著小臉,眨著眼睛,“小叔叔,要是我這樣說,你會揍我嗎?”
洛玨馬上否認,“那不能夠,你這麼可愛,我怎麼舍得揍你呢?”
司卿言學著大人的語氣,還特意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玨兒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啦……”
“你——”
洛玨的手仰起,司卿言馬上抱住她的大腿,“你說過不揍我的——”
洛玨,“……”好吧!
哥哥就給他留下這倆孩子,怎麼辦?疼著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