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他開始嚐試反抗，然後悲哀的發現自己竟完全打不過眼前的希塞。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冒牌貨永遠是冒牌貨，即便身體裏流淌著人魚的基因也改變不了你是個人類的事實。”
眼見周博士節節敗退，辦公室內的其他研究人員開始慌了。
周路聽到希塞的話，滿臉不服。
對於一個科研人員來說，這樣的打擊無非否定了他之前做過的所有工作。
“你敬畏海洋，海洋自然會熱情回饋你…”
“但你若試圖掌控海洋…”
說著，希塞手臂發力將周路整個人提起，男人因缺氧而掙紮的模樣格外狼狽好笑。
“海洋自然會給你應有的報應。”
啪——
希塞摁著周路的頭狠狠磕入地麵，力道之大足足嵌下去幾十厘米深。
辦公室內的研究人員們本來還將周博士視作救星，眼下見男人被暴揍成這樣，星星點點的希望也都化作絕望。
此時的周路被磕的滿臉是血，哪還有半分囂張的模樣。
利亞將自己的魚牙匕首遞給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周遙，然後用身子擋住心心的視線。
這種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周遙衝著利亞點頭，拿著匕首朝周路的方向走去。
距離不遠，可每一步都無比沉重，他的身影與年幼的小周遙重疊，走到男人身邊僅需數秒，可周遙為此蟄伏了整整數十年之久。
周路的眼前被一片血紅覆蓋，他看著周遙走來，眼中竟然劃過希冀之色。
“周遙…不，兒子…”
這個稱呼，周遙隻在周路還沒露出醜惡嘴臉的幼年時期聽過。
“爸爸馬上就能引領人類進化到新階段了，看看這研究所內的一切，這就是人類的未來啊！”
“隻要你殺了希塞，未來就屬於我們周家，到時候錢權地位算什麼，所有都得俯首稱臣的跪下來求我們賞賜一支基因藥劑！”
周路不知被希塞砸壞了哪根神經，竟開始神識不清的胡言亂語起來。
“那我母親呢…你又怎麼補償她？”
“不過是個女人，死了就死了，在她麵前伏低做小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不就仗著家裏人都是博士，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不也成了萬人敬仰的博士嗎…”
“你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心狠找借口而已。”
周遙聲音淡淡，眼底卻透著濃鬱的哀傷，他的外公外婆和善，一輩子不曾與任何人交惡，母親也善良上進，胸懷天下利用學到的本領為民謀利，然而這麼好的家庭偏偏引來了周路這匹豺狼。
“借口…我需要什麼借口…她守著人魚族這麼大的秘密，竟然隻想攻克癌症做什麼聖母，我不過是幫她把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而已！”
“人魚族不過是一群躲在海底生活的畸形生物，我把他們的基因注射到人類身上，幫人類進化又有什麼錯？”
“不…我沒錯！錯的是你們！”
“糊塗！簡直太糊塗！”
周路嘴上說他不需要借口，卻句句都在狡辯。
希塞身上的殺意頓時猶如實質，一腳將他踹走，力道之大都能聽到骨骼斷裂那令人牙酸的聲音。
“周遙，動手吧。”
周遙緩緩走到周路麵前，看著他目光驚恐的後退，舉起魚牙匕首一下紮在他大腿肉上，周路吃痛，發出尖利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