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沈黎安是怎麼給你轉達的,如果我騎機車撞到鹿奶奶怎麼會毫發無傷?交管局應該還有當年的備份檔案,你若不信完全可以去查,這麼多年的轉賬記錄都在這,我沒必要騙你。”
屏幕上的轉賬記錄涉及三年,從剛開始的幾千幾萬,到後來的十萬幾十萬。
斷斷續續總計接近兩百萬。
難以想象高中輟學的江琛是怎麼掙到了這麼多錢。
期間有多辛苦想必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證據就擺在麵前,鹿晴晴怎能不動搖?
“可是…當年你為什麼沒跟我解釋就不辭而別…”
“有心不需要解釋,沈黎安應該知道真相,他沒跟你說嗎?”
學長…
“如果你說的全都是真的,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奶奶與你非親非故,你幹嘛要這麼幫她…幫我…”
鹿晴晴緊握拳頭,眼中有揮之不去的哀傷以及自責。
江琛手指撫上帽簷摘下帽子,那張凶戾的麵容露出。
高中時期的他比現在更加張揚,如今經曆過波折後身上反倒是多了些慵懶恣意。
“你就當我想要報恩吧,那時候鹿奶奶與我也非親非故,不還是救了我一命?”
從江家離開後,江琛過了一陣紙醉金迷的生活。
似乎是為了報複,也是為了發泄,他抽煙酗酒,把江父不讓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那晚深夜,喝醉酒的他騎機車摔倒,滿臉是血的倒在馬路邊。
一輛輛車從他身邊駛過,沒有一人停下施救。
他閉上眼睛,覺得就這樣死了似乎也不錯,最後是路過的鹿奶奶救了他。
她用顫巍巍的手拿起紙巾替他擦拭臉上的血漬。
‘可憐的娃娃,疼壞了吧。’
江琛不願回答,但架不住鹿奶奶的苦口婆心,被吵到頭疼的他直接坐起來推著機車往回走。
鹿奶奶似乎慈祥的笑了。
而他像個鬧別扭的孩子悶頭往前走,這才發現鹿奶奶就住在自己家樓上。
一股溫熱流下,是額頭破開的口子中流淌出的血液。
他隨手拿起毛巾捂上,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被持續不斷的敲門聲吵醒。
宿醉加上受傷使得他的頭如同被割裂了一般疼,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他甩掉毛巾,好不耐煩的起身。
“幹什麼?”
他開門,門外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看到他以這副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嚇得說話都磕巴了起來。
“奶,奶蒸了包子,讓我給你送來…”
“不要。”
他毫不領情,剛想將門關上,聽到聲響的鹿奶奶卻從家裏走了出來。
‘孩子快吃點東西,誒呦…你這額頭這麼嚴重,快點吃完包子奶奶帶你去醫院。
自那之後他和鹿奶奶家逐漸熟絡起來。
事發之日看到鹿奶奶被車撞倒,他趕緊騎著機車上前。
許是怕賠償,喪心病狂的司機居然想倒車碾壓還在掙紮的鹿奶奶。
見此,他毫不猶豫的扭轉油門衝過去,撞到車尾阻止對方再向後倒車。
機車因此報廢,而在他查看鹿奶奶情況的間隙,肇事者選擇逃逸。
後來這件事被一傳十十傳百,不知怎麼就傳播成是他撞的人。
鹿奶奶病重,鹿晴晴又沒錢交醫藥費。
他想著自己反正學習不好,幹脆就直接輟學掙錢。
臨走前他讓沈黎安捎了一封解釋信給鹿晴晴,看她如今這樣子信應該是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