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前輩,我可以離開了嗎?”薑雲飛走到湖邊,問陸子機。
陸子機望著湖麵上展翅飛翔的白鷺,淡淡說道:“你的翅膀夠硬!才可以離開,不然你不可以離開!”
說完,頭也不回,朗誦起詩鬼的詩句:
秋野明,秋風白,塘水漻漻蟲嘖嘖。
雲根苔蘚山上石,冷紅泣露嬌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蟄螢低飛隴徑斜。
石脈水流泉滴沙,鬼燈如漆點鬆花。
眼前便出現一幅情景。
清秋之夜,枯黃的枝葉,在風中無序地伸展著,幾隻螢火蟲,在田間麥苗上方翻飛。
薑雲飛感到陰森淒清,整個人也是變得木然。
眼前,又出現從石縫滲出的泉水緩緩滴落在沙地上,發出幽咽沉悶的聲音。
那種聲音簡直要叫人窒息,薑雲飛感到胸口陣陣疼痛。
接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蜷曲著身子,全身抽搐。
遠處鬆林間閃爍著如花一般的磷火,如同是墓中的漆燈。
透露出一股陰森之氣,將氛圍渲染得幽冷清絕。
薑雲飛脊背,不由升起一股涼氣。
眼見薑雲飛就要抵擋不住,那股陰森之氣的侵襲。完成了
突然間,他閃過一絲念頭。
那詩仙的詩,不是正好可以對抗這詩鬼的鬼氣嗎?
想歸想,可他嘴巴裏念出的,卻是詩聖的詩: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一團團浩然正氣,自其體內噴湧而出,也是隨著聲音的變大,將那森陰之氣的詩鬼之氣,慢慢吞食。
之後,薑雲飛逃脫了那詩鬼之氣的包圍。
不過,雖然身體逃脫了,卻無法與之對抗,消除不了詩鬼的陰氣。
還好之前,麵對這詩鬼之氣,做好防範的準備,不然的話,也難逃武狀元隕落的厄運。
陸子機見到這一幕,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他看到薑雲飛站在那裏,向他招手時,他才會意的笑了笑。
此時,陸子機平靜地收回了詩鬼的詩所呈現的意境。
“沒有想到,你身上還藏著浩然正氣,真是難得!我如果有此正氣,也不會去修煉詩鬼的意境了。”陸子機歎了一口氣。
“陸老宗主,你過謙了,詩鬼與詩聖,隻不過是不同的形式而已,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在我看來,詩鬼的意境更難修煉,而且殺傷力也更厲害!”
薑雲飛開始的時候看著陸子機,然後,將目光移到了廣闊的湖麵之上。
心裏的思緒,並沒有湖麵那麼平緩,他一直想不明白,宗門為何要將武狀元往死裏整?
“恭喜你武狀元!你已經通過考核了!我也該走了!”陸子機坐在地上,後背靠在一棵柳樹上,說話時很沒了力氣。
陸子機已經將全身的真元,傳給了薑雲飛,薑雲飛也是完成跳級晉升,武境直達第五重。
此時,陸子機用盡最後一點真氣,以詩造境,完成了對薑雲飛的考驗。
陸子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