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北海市合浦區平穀鄉莊田村,正處八月某天的中午,驕陽似火。
按往年的慣例,村民忙完了農活,大多會躺在家裏的涼席上吹著電風扇,再不濟也會隨便找處陰涼地休息,可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鑼鼓與鞭炮齊天,碎屑不斷擊打前方已經生鏽的烏紅色大鐵門,嚇得幾隻野狗四處亂竄。
右邊搭起來的帳篷裏有幾個手拿破敗拂塵的老道士在大聲念誦著什麼,一邊念誦一邊轉來轉去。
順著門前的台階向裏望去,赫然是一副漆黑色的棺材。
這是村裏的一場葬禮。
張曉天跪在靈堂裏,麵前是他爺爺的遺像。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在兩個月前,爺爺剛做完手術,醫生也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會讓爺爺好起來的。可做完手術不到一個月,爺爺就開始咳血,送到醫院急診室也沒有搶救過來。
張曉天今年十七歲,是爺爺奶奶養大的,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痛苦彌漫至全身,甚至讓張曉天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又開始陷入到漫長的回憶當中。
五年前,爺爺第一次得病,父親強拉著爺爺去北海市看醫生,檢查後發現食道裏長了一個腫瘤,必須要手術。
可那次手術過去三年後,也就是兩年前,爺爺的病又複發了,他們又前往五年前去的那家醫院複查後,醫生說傷口感染了,還需要一次手術。
可這次手術也隻持續了兩年,兩個月前,爺爺再次被送到醫院進行手術。
三次手術都在北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進行,五年的時間裏,張曉天一家經曆過太多的辛酸,可醫院的一句有希望還是讓他們想方設法的去籌錢。
為了給爺爺治病,家裏的積蓄早已經花完了,甚至還借了不少錢,可這些還是遠遠不夠。於是,張曉天選擇了一種最快的方法——賣血。
他背著家裏人偷偷把血賣給別人,一次兩升,他不記得自己賣了幾次。
想著想著,張曉天的痛苦減少了許多,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眼睛裏開始不斷出現重影,好像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爺爺在朝他笑。
終於,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
冰冷的世界裏,張曉天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天堂嗎?不,不可能,這麼冷的地方,應該是地獄吧。
他晃悠悠的站起來,開始四處遊蕩。不知道走了多遠,他好像已經感受不到累了,直到他看到地上出現一個發光的不明物體。
一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突然產生,好像那塊發光體和他的靈魂建立了某種聯係。詭異的一幕出現,它竟然開始慢慢靠近張曉天。
於是,融合開始了,沒有一丁點的不適感,就好像水乳交融一般,還帶給他一股久違的溫暖。
正當張曉天就要沉沉睡去時, 身體中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感,那是一種深入骨髓,不!準確來說,是一股深入靈魂的痛苦,好像靈魂被禁錮在火海中。
外圍的火勢不斷加大,對靈魂的刺激也越來強烈,好像整個世界都已經被火海消融,隻剩下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