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複說:“師兄,真沒那麼多心理活動。”我趕緊回複:“師兄就愛自作多情,那你結婚確實是沒喊我吧,現在你賺那麼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請我吃頓好的補償一下。”她沒有再回複,我心裏已經很開心,因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喊過我“師兄”。
我希望她一切都可以順利,生孩子前要保持心情愉悅,她以前在實驗室特別喜歡一些小動物的搞笑視頻,當時還拉著我看企鵝絆同伴之類的,所以我在抖音上看到一些她可能會喜歡的就轉給她,直到有一次顯示發送失敗。
終於,那個認識了好多年的師妹,把我給刪了。估計又是我作的吧,之前雖然她老是對我愛搭不理異常冷漠,但我至少知道她就在那,現在好了,她徹底不想理我了。
我不想再去分析她刪我的心理動機,因為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理我總有她的理由吧,我學會尊重就好。實驗室的大群裏我倆依舊跟H老師插科打諢逗他開心,隻是可能沒人知道,我倆已經沒有再私下聯係了。
回顧這一路,其實我沒有什麼好懺悔的,自己覺得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性格決定命運,而命運的齒輪又隨著性格做出的每一步選擇牢牢卡死,動彈不得,如果重新再來過一遍的話,我肯定還是和現在一樣,走一樣的路,選一樣的人。
硬要說有點遺憾的話,那就是當時她來G市我沒安排好時間,沒有能一起再去唱唱歌。又過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不知道YL的唱歌水平精進到什麼程度了,如果還有機會真想聽聽,可以點歌的話,想讓她給我唱一首田馥甄的《你就不要想起我》:“夜長夢還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歐洲我在30歲之前已經差不多玩遍了,以後有時間還有閑錢的話可能帶著老大老二再去看看,我也終於在30歲之前結婚了,每年暑假都要回國,在寒假聖誕出遊的黃金時間,前兩年陪著我的是YL,後來就一直是我媳婦了,就像那套白色的滑雪服和滑雪褲,好像是一種傳承。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很想當麵把賣衣服的錢還給YL,隻是我可能永遠也算不清,欠她的到底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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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我這章最後一次出場了吧)
這一章寫得很艱難,雖然依舊賣力在拋梗搞笑,但開始時每敲進去一個字,內心都十分痛苦,我內疚,我悔恨,我不安。我知道YL有可能是真的喜歡我,也有可能這個傻師妹對自己的陰險師兄搞不好還是真愛。
喜歡就要在一起嗎?真愛就一定無敵嗎?
出國前那些愛而不得給我痛苦的姑娘們,我對她們哪一個感情又是假的呢?哪一個感情又不深?跟她們的故事我都寫過,隻是再也找不到了,有些事可能也已經記不清了,沒有關係,我知道那些或美好或殘忍的記憶都隱藏在大腦皮層的某個角落,在我死的那一天,回光返照人生走馬燈時都會再次出來和我重逢團聚,他們都將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走過那麼一遭的最好證明。
我終究沒和她們最後走到一起,你問我心中對她們怨恨過嗎?當然有,因為我都有真心付出過,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時間終將撫平一切。當年那個天天喊著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的熱血中二少年,隨著時間慢慢變成了中年大叔,現在不僅是醜,還油膩,幸好他在博士畢業前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沒辦法他的運氣一向都不錯。
天大地大,緣份最大,感情的事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誰對誰錯,誰好誰壞,誰贏誰輸,作為凡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YL那麼聰明,肯定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也許等她娃再大一點,工作也沒那麼忙了,她會回來再認我這個師兄,也許到時候我們都已經很老了,再一起回味下在實驗室和在法國的事,一起在欣賞下師兄大拇指上當年縫針留下的疤。當然如果她選擇這輩子都不想再理我了我也理解,畢竟我也口口聲聲說著再也不會和中文係的聯係了,沒有誰比我更理解終究還是錯付了的那份痛。
以前都是我被別人傷,如今我終於升級了,進化了,這是非誠勿擾的男生翻轉環節嗎?可是為什麼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痛徹心扉,我不是什麼高富帥,是不是多拒絕幾個人就習慣了沒這麼難受了?從學校實驗室到法國曾經都站在過我身邊的,也就隻有YL一個人。
又回憶起在G市火車站接YL那次,我們開車走在那條環山路上,我一邊看路一邊時不時看看自己的親師妹,隻見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笑靨如花,她歪過頭來問:“師兄,那你的開車技術是什麼時候開始變NB的呢?”如果那天沒有終點就好了,那輛車就那樣一直這麼開下去,該多好。
不想寫了,就這樣爛尾吧。
(我知道在番茄第一人稱是忌諱,也沒人愛看虐文,無所謂,每個人的愛好都不相同,每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也不相同,有人就喜歡簡單的快樂,有人就是認為藝術的本源是痛苦,自然科學的盡頭可能是神學,人文科學的盡頭可能都在講人性的孤獨,我隻是在這裏講講故事,可能是曆史,可能是想象中的曆史,也許還會寫下去,也許累了休息會,也許換個題材,化學師兄白天做實驗狂發頂刊晚上禦劍飛行懲罰審稿人,好像也挺精彩的,要不我也去學著寫寫?)
擱筆於2023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