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烏雲密布,低垂的天穹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烏鴉又準時落在電線杆上,望著迷離撲朔的遠方。
我該去何處
漆風望著醫院慘白的屋頂,出神的想。
過去的一切好似翻不了篇,永遠被放上了公眾的審判台,永遠不能被篡改。
他曾幻想的世界,在一場事故中永遠落幕。
他叫漆風,是和娛音樂公司漆和容老總的老三,這樣的身份似乎讓他的一生該璀璨無比。
但再亮星星在月亮傍邊走回黯然失色,何況是一顆被萬人唾棄的星星。
前年,他參加一檔音樂選秀節目,他用原創歌曲一路走到總決賽,但卻被誣陷歌曲抄襲,一時之間音樂才子被稱超級搬運機。
尚且有人聽他解釋,但他解釋不清楚。
去年,他替弟弟漆令白給他男友送玫瑰花,被噴插足別人的感情。
後來又憑空多出數不清的黑料,他突然察覺是漆令白做的,於是他想解釋,但越解釋越黑,最終全網黑。
沒人聽他解釋了,一切言語都顯得多餘。
今年,他靜靜地坐在湖邊,吹著輕柔的風,準備擇個良辰吉日,抵消這一路而來的半生風雪。
然後看見有人失足落水,漆風想著在最後的時光挽救別人漫長的美好未來,就救了人。
住院期間哥哥們都在為漆令白準備演唱會,連電話都不曾有一個。明明漆令白才是繼母的孩子,現在倒是顯得的他是。
而且毫無疑問,又被黑成自己推人下水,別人不需要同他解釋了。
他不知道被救的人為什麼還支持了這些言論。
他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終於知道“萬人嫌”是什麼滋味了。
漆風啊,放下對歌手的執念,放下對情親的渴望,你要知道這些不屬於你。
天上起風了,我們或許該乘風去往另一個地方了,隔絕這些嘈雜的聲音,逃離這一切。
在這一刻,漆風打開了微博,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詞彙:
“怎麼不去死啊”“還活在這世上汙染空氣”“我真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樣的人”……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一滴淚砸在屏幕上,然後申請的注銷微博賬號。
這一切該結束了。
兩天後,漆風一個人出了院,到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宅準備簡單的收拾收拾行囊。
進門後大家似乎都沒注意到他。
保姆劉姨還在與大哥漆城聊要準備的晚飯,漆城也耐心的聽著,自漆令白來後大哥好久沒對他這麼耐心了,原來他比不上仆人。
一切收拾完畢,他下樓望著正在看財經報紙的漆城,還是覺得心中很酸澀。
“大哥,我準備到別處小住一段時間。”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啦。
“嗯”
“大哥,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有”漆城自始至終都不曾施舍他半個眼神,語氣還是像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沒什麼多的話,也沒有多餘的感情。
“走了”
漆風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自己開著車子抵達白鶴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