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帝國,東宮。

“帝君駕到——”蕭瑟的東宮,竟意外地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沈言酌勾唇一笑,極其諷刺:“兒臣拜見父君。”沈言酌抬手作揖,微微垂眸。

沈黎昕勾唇一笑:“不必多禮,本君今日一時興起,想你我父子二人許久未見,便來了,莫怪。”語氣和緩卻霸道,不容辯駁。

“父君說笑了,整個金鑾帝國都是您的,何況這小小的東宮?”沈言酌莞爾一笑,語氣不鹹不淡道叫人挑不出不是來。但沈黎昕就是不悅:“想來你也會置氣,你與你母上也有些時日不曾相見了,明日去昭華宮請安吧。”

聽者是慈父的關愛,實則是威脅,意思是——我不叫你見你母上,你就得離她遠些。

沈言酌釋然:“謝過父君,隻是……父君如今不吃母上於我的醋了?”沈黎昕眯眼:“倒是我狹隘了。”他也沒有想到沈言酌會把此事放在明麵上說。

沈言酌挑了挑眉諷刺勾唇:“父君既然容不下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呢?”東宮內的溫度驟壓:“明日,輪回殿會有人來拜訪,見過你母上之後便去交接,本君乏了,回宮!”

……

“世尊,探子來報,明日交接的是金鑾太子。”

初鉬緩緩睜眼一雙琥珀眼的瞳眸乍現:“怎的?我輪回殿還不配得他金鑾帝君親自接待了?”

沐風身子微微一顫:“世尊……”

初鉬微微擺手,語氣不急不緩道:“下去吧。”

“是。”

初鉬緩緩起身,回頭瞥了一眼座椅,隻輕輕地喃呢:“沈言酌,我們終於要見麵了呢……”

……

昭華宮。

“言酌見過母上。”沈言酌彎腰作揖,毫無波瀾。

倒是南笑柳滿麵笑容,伸手去攙沈言酌:“言酌你與母上好些時,不曾見過了,很忙?”

沈言酌抿抿唇:“東宮事務確實繁忙,但言酌得閑定會來給母上請安的。您看,這不來了?”

南笑柳撇撇嘴:“哼~知道就好!不然母上該昭告天下,金鑾太子因政務繁忙而勞累至死了。”

沈言酌也確實被這句話逗笑了,他還想與母上久待,但輪回殿的人還要他來接待,於是他隻得起身:“母上,言酌今日還有事務要忙,怕是不能久待,先行告退,來日得閑,便來尋母上,給母上請安。”

剛剛才說,要昭告天下金鑾太子因政務繁忙而勞累至死,現在又告退,又有事務要忙!但南笑柳見他確實是有事務要忙,隻得翻翻白眼:“滾滾滾!滾遠點!”

沈言酌見狀隻微微一笑,退出昭華殿。

……

金鑾大殿。

輪回殿的來者及金鑾帝國的大臣已經就座,隻等主事人來。

殿外傳來一高語:“太子到——”

沈言酌走到主位坐下,環顧一周,見來人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歸於平靜,笑著道:“世尊親自到訪,金鑾不勝榮幸,言酌敬世尊一杯。”說著抬酒示意。

初鉬隻點點頭,同樣的抬酒,他將一整杯都喝了下去,然後將酒杯倒置,示意自己喝幹淨了。

沈言酌顯然沒有想到輪回殿世尊竟如此……真性情?隨即也將酒杯中的酒喝幹淨,倒置酒杯。

然後大殿中一陣沉默,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二字。

半晌,初鉬開口道:“都說金鑾帝國的太子殿下風華絕代,天資聰明,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