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年4月,德國柏林。
“說到柏林你會想到什麼?”拉普拉斯妖的意念猶如清脆的鈴聲般,在馬丁的腦海中回響,總會給馬丁帶來靈光乍現或偶發的詩意般的感受。
“天氣,早上陽光明媚,下午風雨驟來,也許因為海拔緣故?”馬丁急躁地走過一條小徑,身邊的樓麵都有精心設計的塗鴉,而且牆壁本身的顏色與臨近的樓都不一樣,仿佛每個樓都有自己的個性,世界各地的藝術家會不約而同來此地塗鴉,給柏林的地皮紋身。
“噢,你真是個淑女,和我寒暄聊天氣。”
“這是我到此地的第一筆大生意,不再是和街頭混混、地痞流氓做零售,現在我找不到科登,你卻讓我思考柏林?”馬丁有些氣憤,並將情緒肆意發泄。
“我知道科登在哪,泄露的煤氣罐。”
“那之前你幹嘛不告訴我?”
他愣在原地,去過了幾處他們常去遊玩的場所,旅途使他有些疲憊了。
“你又沒問。”它帶著絲諧謔傲慢地回答。
現已是下午,陽光將馬丁的身影拉到牆壁上,巴風特的塗鴉藏在他的影子下。
“貧窮但是性感(arm aber sexy)”,這是柏林市長在城市曾經陷入財政危機時說出的一句名言,直到今天依然適用。
柏林充滿矛盾,卻又能將矛盾融化。保守又前衛,冷峻又熱烈,讓人沉淪也讓人狂熱。
曆史上,它一邊是資本,另一邊是社會,東柏林與西柏林的尖刺排列咬合融成拉鏈,塗鴉藝術裝飾滿了這堵文物牆。
在冷戰時期,柏林就以夜生活聞名全世界,冷戰結束後,東柏林大量的地下防空洞也被改造成夜店,這顆迪斯科燈球滾向解體後的蘇聯,讓斯拉夫人也浸泡在狂歡中。
柏林的夜店是全歐洲裏,最能將欲望完全釋放的夜店,它令歐洲的年輕人無比向往,甚至需要苦求看門人放他們進入。
“你不在名單上先生,請離開。”看門人是土耳其人,穿著西裝戴著墨鏡,說話沒有感情。
“但我的朋友在裏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或者你能幫我喚他出來嗎?”馬丁擠出笑容懇求道。
“請離開。”安保嚴厲斥退了馬丁。
馬丁轉進旁邊的街道,以便看見夜店的全貌,夕陽在下落,穿過遠處橋下,留下拉長的光條,好似在橋下遊浸會被灼傷,可馬丁知道,不過是地球在自轉,而非太陽在下降,自己正在無可避免地向後退。
這條旁街,有幾位痞子在此抽煙等貨,他們帶著幾位女孩,紋身自然與這城市的文化一樣烙在皮膚表麵,馬丁有什麼高見嗎?他竟解決不了就業,也解決不了貧困,但他們手腕上卻有夜店的印章,這代表著他們可以從後門再次進入,好似更高人一等。
“這下完了,今晚淩晨我就得將貨送到客戶手上,而科登卻帶著整包貨聯係不上,妖精,幫幫我。”
“稍後重複我的話。”拉普拉斯妖展現了它神聖的回音,在馬丁的腦內震蕩,隻要他聽從它的安排,就能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