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華見她這麼說,索性也不裝了,他甩開牽著葉婉林的手,嫌棄的瞟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學習好,你以為我會要你?”
涼爽的夜風中,葉婉林瑟瑟發抖,不是冷,是心在顫栗。
“從高一開始,你必須得給我好好學習,給你老子多拿點獎杯獎狀回來,不然你就滾出我家吧!”
“我的房子!那是我的房子!我媽留給我的!滾出去的是應該你!”葉婉林什麼也不顧了,同樣對著他大吼。
“我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你做個人會死嗎?會死嗎?!”
“那是我的媽媽!我就問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她?又憑什麼這麼對我!”
“葉風華!我他媽問你話!”葉婉林吼的嗓子全啞了,“你害了我媽媽,你還要再害那個女人?你畜牲!你簡直就是個畜牲!你能不能去死啊!”
葉風華的體格比葉婉林大很多,他拽著葉婉林就往車那邊走。
她的腿被水泥地擦破了,葉風華不在乎,他隻嫌丟人。
被丟車內的女孩兒衣服淩亂,皮筋從頭發上掉下來,麵色慘白,小腿上的傷還在流著血。
“外麵那麼多人,你不嫌丟人我嫌。”葉風華用抽紙擦了擦手。
甜甜的少女音又啞又粗,交雜著哽咽和鼻音。
“原來您也知道丟人,真他媽好笑。”葉婉林從來不說髒話,但此刻的她終於體會到了說髒話的快感。
說髒話原來可以這麼解氣。
這是她從沒有體會過的。
葉婉林一向脾氣好,性格也溫和,但骨子裏是倔強和堅忍的。
把她傷到一定程度了,她可以和那人拚命,大不了兩個人都他媽別活。
葉風華已經不能用“過分”二字來形容了。
就像葉婉林說的,他是個畜牲。
到了那小屋子,葉風華把葉婉林拽進屋,把她關進了雜物室。
“你給我好好反思反思,不然你別想出來了!”
雜物室地板很髒,好久沒打掃過了。
四周都黑漆漆的,她像弱小的動物一樣被巨獸吞噬。
葉婉林借著窗戶照進來的一點點月光,努力向四周摸索著,試圖找到什麼工具砸開窗戶逃生。
工具沒找到,但她找到了幾張壓在箱底下的紙錢。
數了一下,足足有800元。
葉婉林把錢上的灰拍了拍,揣在兜裏。
她繼續在這黑暗中尋找著。
一把剪刀。
她摸到了一把剪刀,盡管差點劃破她的手,但這把剪刀就像通往光明的希望一樣,被她緊緊的握在手裏。
夜晚,葉婉林砸開雜物室的窗戶逃了出去,逃離了這所黑暗的牢籠。
八點多,她不知道能去哪裏。
街上的店都還開著,蠻熱鬧。
最終,葉婉林在一家理發店停了下來。
葉風華不讓幹什麼,她就偏要幹什麼。
她要染發。
店裏亮堂堂的,門口還鋪著紅地毯。
“小姑娘,你一個人來的?你家長呢?”前台走過來詢問她。
她忽略了後麵的問題,回答道:“就我一個人,我要染發。”
“噢...染什麼顏色?”前台也沒再問下去了。
葉婉林看了眼牆上的染色板,隨便說了個顏色。
“好的,要染什麼價錢的?我們這邊有499的學生價,升級一點的是7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