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過去,臨港縣已經完成了重建工作。
距離此前巫女引發的特大災難仿佛就在昨日一般,阻止了災難蔓延的薑沛凡如今已經進入了一家新聞社打工,雖然工作不短了,但人依舊是個菜鳥。
今天再次因為稿件問題,被老板劈頭蓋臉一頓罵。
老板攥著新聞稿,眼神嚴厲地盯著他,“你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代?是流量至上的時代。整天糾結那些虛頭巴腦的理論幹嘛玩意。別揪著不放了。”老板皺眉接著說,“你看看外麵,那些明星、網紅,體育娛樂哪個不比你選題好,非得挑這個來寫?搞清楚誰才是新聞的焦點。你報導的這些主體都不對,這樣的稿子,怎麼拿來用啊大哥?”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挖掘爆點,迎合讀者的口味。你這,我不知道怎麼說你。”
“打回去重寫。”
薑沛凡垂下頭,心中無奈,但也未再辯駁。
結果到了這還要受氣,唉。
接著又著重批評了稿件質量。
薑沛凡走出記者社大樓,意外發現理砂站在那裏等他。
“你怎麼來了?”
理砂看著薑沛凡,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
“今天的工作也順利嗎?”
“啊沒事,可能是肚子餓。”
“鏘鏘~想你肯定餓壞了,所以來的時候特地帶了好吃的零食。”
理砂將拎在身後的麵包拿到薑沛凡眼前。
眼前的她與往日不同,既沒有帶傘,也沒有穿著雨衣之類的防雨裝備,而是像他一樣站在晴空萬裏的陽光下,一同分享這份溫暖。
關於兩年前的那場災難,無論是新聞社還是電視台,都評價它為十年來最為嚴重的一次。
世界仿佛朝著好的方向撥動指針,縱然這份變化沒人察覺,很微小,但是確實在慢慢轉好。
盡管儀式退還了多數人的意識和記憶,但屬於理砂的那份卻有缺失,她至今無法完整回憶起她的原名,成為巫女的經過。不過,在其它方麵,這對她來說反而是件好事。唯一的不足之處是,她的生活還有許多空白需要填補。
理砂告訴薑沛凡,徐燦在縣外的一所中學讀書,薑瑤光收到了他發來的郵件。
上麵有提到眾人的近況。
夏文昂在接受處罰時由於情節較輕,主觀傷人的意識不強,所以予以教育,責令其賠償相關部門損失,爾後跟著父親去了外地打工。
司機依然忙碌地拉貨,後勤阿姨和維修工回了老家。眾多熟悉的麵孔如今都找到了去路,各自忙碌。唯獨信消失在了眾人視野裏,仿佛世界忘記了這段記憶。
而薑沛凡成為記者這件事,還得向前追溯兩年。
那段時間,薑沛凡格外地關注新聞,比如和風島被棄用變成了荒島,自然災害離你到底多近等等。
“就是這個。”
在看完某次新聞事件以後,薑沛凡衝著薑瑤光喊著。
或許這就是他不斷追尋的事物。
然而每次薑瑤光詢問哥哥為什麼從事新聞專業,得到的回複永遠都是那一句,“一時衝動所以就去做了”。即使有敷衍的成分,薑沛凡也覺得自己理應如此,有朝一日踏入行業。
喜歡吧,倒也談不上。
他的性格使然,做一件事就會拚命把它做好。
“這個叫‘完美主義’,百科是這麼寫的。”
當時薑瑤光是這麼說的。
於是他努力考取了記者證,用兩年時間提升自己。
崗位實習期結束,薑沛凡至今為止依然在摸爬滾打,身居行業的底層。
但理砂卻表示支持,雖然現在名不見經傳,努力會用實際證明自己開拓的未來值得去追。
兩人回到出租屋。
門口的把手上掛著廣告傳單,收納箱裏存放著一封上周寄來的信。是方越民寄來的,邀請共度一個下午,希望他能來。截止日期就在今天。
“怎麼啦?”
“有人約我見麵。”
“那就去呀。”
“誒,可是你不是說今天中午要一起在家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