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瞬間僵硬，不祥的預感應驗了，他正在尋找新的羔羊。
“我找到這裏不是為了你非法製藥的事。”
他撅起嘴唇，眼眉彎彎，在陌生人看來，這或許是一個親切的笑容。
“我知道是伯爵讓你做的。”
“那你為什麼要帶走我？”
“一個人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太棒了，我總忍不住想稱讚你。”
他一一打量著我的組合藥，眼裏閃閃發光。
“我很欣賞你的能力，想聘請你當魔塔研究員。”
“研究員？”
“你應該聽說過魔塔的研究院吧？”
我不知道，研究院沒幾個人，所以我不太清楚它的存在。
“什麼研究員，我隻是個罪人。”
“可你剛才還在伯爵麵前高喊無辜。”
“我和伯爵都有罪。”
“我不在乎。”
許別塵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卷軸，它是能感受到魔力的東西，一打開，我就看到一段莫名其妙的文字。
“請簽名，林小姐。”
“這是什麼？”
“契約書。”
“這真的是魔塔研究院的契約書嗎？”
我看不懂卷軸上的內容，所以更加懷疑，我說出我的擔心：”我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當然能。”
沒想到他竟然乖乖同意了我的請求。
“這是從屬契約，契約生效後，你就是從屬人，而我是主人，契約的主人可以看透從屬人的過去和未來等她的一切，也可以把情緒和想法傳達給從屬人。”
他原本紫色的眼睛泛著紅光。
“從屬人也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但這僅限於主人想傳達的東西。”
“作為主人，光是想想就能使喚仆人了，而且從屬人不能對主人有任何秘密。”
“沒錯，這就是契約的核心。”
許別塵滔滔不絕地解釋。
“這契約也太不合理了，我拒絕。”
我知難而上，這不是勇氣，這是一種本能，就像看到追趕自己的野獸本能的逃跑一樣。
如果簽了那份契約，一定會悲慘的死去。
“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
許別塵的手指碰到我的下巴，雖然指尖很冷，但是他把我的臉轉過來的動作很柔和，接下來他的話立刻平息了我的動搖。
“我不是為了征求你的同意才解釋契約內容，隻是為了遵守形勢上的程序，希望你不要誤會。”
他遞出筆。
此刻我有一種把靈魂賣給惡魔的感覺，惡魔還會給出相應的回報，而這個殺人魔什麼也沒有，他簡直比惡魔還可怕。
簽下名字的一瞬間，我有種難以形容的異物感湧上心頭。
“你覺得惡心嗎？還是頭暈？”
許別塵的臉色一點兒沒變，就像觀察實驗室的老鼠一樣，觀察我的反應。
“別怕，等會兒你就適應了。”
看著許別塵泛著紅光的眼睛，我明白這就是他的感情。
就像古老曆史書上的記載一樣，這是一種難以辨認的感情，要清除上麵的灰塵，才能看清原來的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