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裏的清晨,天總是亮的很早,未到五點,東方緩緩升起的太陽已是泛著青光將天地間照亮。
青天巷地處於浦海的城南,位於舊城區和曲風新區的交界處,這裏在曲風新區沒有成立的時候還屬於郊區,附近的人們都靠著小生意和種菜為生。而青天巷雖然被稱之為巷子,實際上與郊區的村子沒有任何區別,隻有一條唯一的細窄馬路將青天巷口的曲風路與北麵的清河路連在一起,清河路旁便是一條大河直通大江。
這裏的人們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天剛蒙蒙亮,便已是紛紛起床,也隻有這個時候,巷子裏才是最熱鬧的時候。鄰裏之間相互打著招呼,互相忙著自己的事情,四周吵雜不堪。
高陽睜開眼睛,怔怔地望著房頂,靜靜地想道:天海他爸那邊沒問題了,今天該去找宋叔叔了!
耳邊傳來巷子裏熱鬧的聲音,高陽拿起手表,隻見手表上的指針才剛剛到五點半,微微一愣,滿意的笑了笑,掀起被子就要起來。
腿部猛地傳來一陣陣肌肉的酸痛,使得剛剛坐起來的高陽不禁‘嘶’的吸了一口涼氣,停頓片刻,才穿著短褲走下床去,自言自語道:“看來要多多鍛煉了,現在的身子板比起前世當兵後的身體差的太多,才逛了一下午的大街,就腰酸腿疼了。
說著,走到木桌前,桌麵上整整齊齊放著一身嶄新的衣服,正是昨日與王天海和葉雨萱逛街的時候買的。
一邊穿著新衣服,高陽一邊腦中回憶著昨日三人逛街時的情景:王天海在葉雨萱麵前如同見了貓的老鼠,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要葉雨萱提出要求,這廝就毫不猶豫的去滿足她,甚至恨不得連命都送給她。而高陽則比較慘了,當著電燈泡不說,還要忍受著一米八的王天海臉上時不時露出的小媳婦般的幽怨……
穿上一身休閑服,原本就十分清秀的高陽此刻看起來很是精神,瓜子臉上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睛和一米七五的個頭使得他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如果不是喉嚨下喉結尚不明顯,恐怕就算說他有二十歲也不算誇張。
穿好衣服,高陽從床底下拿出來一個棕色皮箱,緩緩地將屋子中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裝入皮箱之中。衣物很少,原本高海東在世的時候,高陽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穿戴,所有的衣物都是那個女人給他買的,而自從高海東被捕後,高陽已經將那些衣物全部燒毀。
將床上的物品收拾整齊,高陽走到木桌前,桌麵上擺放著雜亂的書本和一個木頭雕刻的小木馬,木馬雕刻的栩栩如生,看起來極為漂亮。
沉默半晌,高陽將那木馬放入皮箱之中,又慢慢地收拾起木桌上的書本……等一切都收拾完畢後,已是到了七點多鍾,將皮箱重新塞入床底,敲門聲恰好傳來,推門一看,正是王天海。
浦海市市委位於長安大街中段,和鍾鼓樓緊鄰,出門向南行百米,就到了浦海大廈。高陽和王天海從十二路公交車上下來時已是到了九點,此時正好是市委和市政府每個星期召開一次的碰頭會時間。
二人徑直走到市委門口,兩名武警官兵筆直的站在兩旁,看起來很是威武。門口負責登記的是一個老大爺,看到高陽和王天海站在大門口,老遠就喊道:“小陽,你怎麼來了?”
高陽笑著走到門房窗子前,對著裏麵的老大爺恭敬說道:“孟爺爺,我是來找上官書記的!”
老大爺拿出本子,仔細的打量著高陽,輕歎道:“挺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學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