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車裏拿下沒喝完的半瓶礦泉水,晃悠到那輛Q7附近。
駕駛位前方擺著幾個卡通玩偶以及某些雜七雜八相對女性化的裝飾物,座位還用粉紅色的坐墊包裹著,娘們唧唧的,這車主八成真是位女司機。
隻可惜她不在,興許也是進入超市購物,所以我便大膽地繞到其後方,可仔細觀察了好一陣,車尾居然毫發無損。
這車這麼頂嗎?存在質疑的我便伸手摸了摸。
挺結實,除了摸我一手的灰,它真的沒一點刮痕。
由此,我推斷是源於彼時的碰撞較輕,這女司機或許皆未察覺。
我微微一笑,看了眼手指上的灰塵,便擰開礦泉水瓶蓋來衝洗。好巧不巧,剛淋到一半,忽然我的身後傳來一聲大喊。
“喂~那個誰,你在我車旁邊幹啥?”
嚇得我一激靈,連手中的礦泉水瓶都沒拿穩,不慎滾入車底。
轉過頭,隻見一位戴墨鏡,穿著時髦且朝氣蓬勃的女子從超市出口疾步向我走來,瞧模樣頂多二十出頭。
長相嘛,挺符合我的審美,一個字,讚!
我轉過身,濕漉漉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褲上蹭了蹭,尷尬的表情也添加一抹笑意,欲以此來掩蓋。而她站我的跟前先是上下打量,隨即朝我的身後瞟一眼,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她生氣之餘還透著一絲鄙夷地說道:“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沒有素質!”
話畢,不等我開口,她就已經上了車,徒留我傻傻的愣在原地。回過神返頭看著那一灘水跡我似乎明白了點啥,急忙拍著她的車窗解釋道:“那是水,美女,那真是水。”
可她對我置若罔聞,揚長而去。
不清楚她有沒有聽到,或者她壓根就不相信,我眼巴巴地目送著她的車輛尾燈漸行漸遠,默默道一句酸蘿卜別吃,沒想到老子的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一灘水上……
爾後。
繼續去往蕭然家的途中,他可能見我一直悶不做聲,單手掏出根香煙遞了過來:“憋很久了吧,抽一根唄!”
我當即搖搖頭:“不抽。”
“咋的,連怎麼抽煙都給忘了?”
我雖然屬學渣派,但煙這玩意我真不碰:“我想戒。”
“住幾天院,你還能把煙給戒咯?”
“病情需要,醫生不讓抽的。”我索性搪塞一個他無法反駁的理由,立馬又轉移話題:“你猜我剛才遇見誰了。”
他甩我一道不可思議的眼神,貌似饒有興致:“我迫切想知道到底誰能比你老婆孩子重要,居然沒忘。”
扯來扯去竟扯起了我那還沒捂熱的“老婆”,倒挺好,不如索性多一句嘴:“一直沒跟你聊過,何靜她為啥非得要跟我離婚?”
蕭然沉思小會後,搖頭道:“你倆的事,我不摻和,想多了解的話,你自己去接觸唄,正好你可以重新認識。”
顯然,他話裏有話,一句不想摻和,誰信?景大叔可是他表哥。不過我住院的這幾天他確實沒提過,而我不問的原因是我以為何靜她自己會說,鬼知道我醒來那天,她帶著女兒到醫院,僅僅丟給我一張銀行卡外加一份離婚協議,之後就再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