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落時分,天際邊的一個橙黃色光點半邊已經融入天地分界處的下方,上半部分散出無盡霞光,霞光所過之處都帶有些許溫度,在這寒冬中給凍的發抖的凡人一絲撫慰。
千州,雲城之中
一位少年正低著頭,享受著這霞光的撫慰,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寒風吹過他那俊逸的臉龐,店鋪中照出的光亮使那發紅的臉頰暴露出來。
走在街道上寒風時不時吹過,每次吹過這時都會讓少年盡可能的蜷縮身體,也逃不過被凍的發抖的結局。
手還隔一段時間就摸向那破布口袋的外圍,感受到那銅錢的形狀後還要抓一抓才便繼續向前走去。
伸手往那破布口袋摸索了一下,把銅錢拿在手裏掂量了掂量,又舉起正對著店鋪裏透出的光看了看便低下了頭數了起來,一遍、兩遍……
笑了笑後把錢緊緊抓在手裏,繼續往前走去。
走著時手還不老實,又探到了口袋裏摸了摸,不過巴掌大的口袋摸了又摸,始終沒有再摸到銅錢後才停了下來。
孩童手持花燈從身旁穿過,刮起一些寒風向著臉頰。
少年看著嬉笑歡鬧的孩童愣了愣,早已被凍習慣的臉頰這時卻透骨的生疼,不禁讓陳秋聊把手捂在了臉頰上。
少年呼出一口暖氣在手中搓了搓後捂在了臉上,捏了捏同樣發紅的鼻子繼續向前走去。
到了城外時,這裏房屋稀疏都是沒錢的人家住的。
這時已經看不到了那橙黃的霞光,取而代之的是皎潔的月光。
停頓在家門不遠處,少年看著月亮脫口而出:“我見月亮多嫵媚,料月亮見我應如此”說完便自嘲般笑了笑。
在月光的映襯下低矮的房子暴露在少年眼前。
約莫八九丈的高度,站地也不過方圓二三十步距離左右。
房頂上的積雪整齊的蓋在上麵,牆邊隔一段距離就有翹起的牆灰和微小的縫隙,微弱的燈光從窗戶和門縫透出。
遠遠看去,房子顯得那麼嬌小可憐。
推門進去時,起屑的木門不時發出有些許刺耳的聲響,昏黃的光線下少年走向最裏的房間。
隻有3房一廳的屋子不大不小,至少讓人感覺還算舒坦。
“娘,我回來了”推開了門,隻見一位中年婦人躺在床上。雖然身材消瘦,歲月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也不難從她那臉型看出年輕時的風華。
“我去熬藥”
“嗯,好”母親的眼睛裏有寵溺和數不清的憂愁。
窗外響起了呼呼的風聲,一粒粒的雪飄落下來。
她無神的盯著窗外的天空,就這樣呆呆的看著。
從少年記事起,母親就常常喜歡看著景色出神。
一陣氣浪向著木屋對衝而來,隻見兩道身影不斷對撞,分開再對撞。
少年聽見動靜頓感不妙,急忙到母親身旁:“快,快走,到我背上來。”
少年趕忙攙扶母親艱難的起身。火急火燎向門外跑去,拉開大門,向著城內跑去。
直覺告訴少年,這的動靜結束之後自己和娘親絕對會大難臨頭。
餘光掃過,隻見前方兩道身影仍打得難解難分,速度極快。
少年眼睛明顯的跟不上他們的出招速度,月光照射在他們的武器上還時不時閃爍在各處,可見刀芒鋒利無比,一絲絲明亮的條痕在他們身體不斷流出。
靈氣!修仙者!
隻聽砰砰砰的聲音,少年邊跑邊轉頭看去,。一名身影的頭顱向著地上掉了下去,在月光照射下脖頸的液體緩緩的流出,膝蓋一彎,倒在了地上。
少年瞳孔驟縮,心髒劇烈的跳動,恐懼蔓延全身。
一抹寒芒從眼前閃過,一柄短刀刺在了前麵的樹幹上。
然後人影一閃到了少年麵前,月光的映照下,少年看清楚了這道身影。
一襲白衣有些破爛,鬢發散亂的垂下,目光冷冽的打量著少年。
少年正是情竇初開之時,不禁因這名女子的容顏失了神。
鮮紅的血水浸透了白色連衣,血水浸透之處粘在身體上,將那傲人的身材凸顯無疑。即使臉色因剛才的打鬥有些蒼白也不影響她渾身散發著絲絲貴氣,如同跌落凡塵的仙子。
呃…不用好似,就是了。
少年回過神來,連忙恭敬的拱手道:“不知姑娘可否放我們娘倆一條生路?”沒有再去看女子一眼,怕冒犯了她而曝屍荒野。
一陣無言,少年的臉上已經冒出冷汗,少女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也不見有所動作。
然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