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凱問我的時候……
我不想說實話的。
團隊的維持,需要信任和希望。
一旦希望破碎,大家活下去的行為就會變得可笑。
國家電台沒了,這並不代表著政府下台。
我隻能打著最壞的料想,過好接下來的每一天。
我們有物資,有庇護所,有武器,看上去什麼都有。
但這一切,實際上都彈指可破,轉眼間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活下去,沒有那麼簡單。
我看著身前的真菌樹,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我的腦中,有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其他幸存者也會想到。
“去警局。”
“什麼?”張凱疑惑片刻,“現在去應該來不及了吧。”
“所有人都會這麼想,但警察可不是什麼老弱病殘,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抵禦喪屍,我猜現在的警局變成了一個庇護所。”
我想,我的猜想是對的。
當我們找到警局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
離日落還有兩個小時。
警局大門敞開,玻璃門和窗戶都被砸壞,桌椅板凳也都被搬到了樓梯口,堵住了上行的樓梯。
這至少說明,這裏的警員選擇過抵抗。
在大廳裏,我們發現了兩隻喪屍,他們的嘴角沾著新鮮的血液,速度比外邊的喪屍快,我意識到,自己可能來晚了。
張凱輕鬆消滅了他們,整個過程中,我沒有聽到除了打鬥以外的其他聲音。
警局的房間很多,我們沒有時間一間間去查看。
每打開一個房間,對我們而言都是一次危機。
我們不知道,下一秒出現的,會是一隻強壯的喪屍還是一顆飛來的子彈。
還好,我打開的幾個房間裏,都是空空蕩蕩,沒有人,沒有喪屍,也沒有物資。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器械室。
奇怪的是,器械室的門虛掩著,門框上被抹了一把血,濃厚的臭味從屋內傳來。
“咯吱。”
我握緊了釘棍,輕輕推開了房門。
張凱捂著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
那是兩個男人的屍體,他們被扒光了衣服,腦袋被割下,隨意地扔在一旁,身上到處是刀傷,鮮血遍地,屎尿從他們的身下流出。
一隻身材矮小的女喪屍,被反捆在牆角,她朝我們嘶吼,嘴一張一合,就算咬傷了自己的舌頭,也沒有停下。
我捂著鼻子,這幅畫麵幾乎讓我吐了出來。
張凱皺著臉,遠遠地用柴刀砍死了女喪屍,接著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
在這房間裏,我連嘴都不想張,也用聳肩回應。
強忍著不適,我打開了房間裏的櫃子。
櫃子裏還剩下一堆警棍和盾牌。
至於其他的武器,幾乎都被掃蕩一空,連子彈都沒怎麼剩下。
而櫃子的上方,有一個鐵盒子,看樣子還沒有被開過。
因為位置太高,我嚐試著站在桌子上,用釘棍去扒拉,但還是沒夠著。
我173的身高,平日裏自覺還不錯。
現在竟然會夠不著近在眼前的物資。
恐怕這盒子沒被拿下來,也是因為太高了吧。
我在桌上跳了跳,好幾次幾乎要碰到,但最終還是夠不下來。
在我快要放棄之時,張凱卻拍了拍我的腳脖子,示意我下來。
我從桌上爬下來,看著他的身高,並不覺得他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