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
一個奇特的名字。
從我出生起,這個名字成為了我的代號。
我實在不願提起這個名字,我本不該姓朱,而是姓曹。
但曹瞻,聽起來更加奇怪了。
朱,實在不是什麼好姓氏。
這個字總讓人聯想到豬,一個懶惰和愚蠢的代表。
從小到大,我不僅好吃懶做,智商普通,更是個自以為是的豬頭。
我的長相不醜,相反,收拾一番後,倒也能討得女孩的歡心。
可這張臉,於我來說是負擔。
我性格開朗,或者說,開朗過頭了。
小時候經常看電視裏的喜劇節目,因此,我很喜歡在現實中模仿演員的幽默。
在搞笑這件事上,我有充分的信心,無論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我都希望能讓他們開心一下。
幽默帶給了我很多朋友,我也和他們處的不錯,無論男女,和我相處的時候都能感受到愉快。
這也是我普通的生命裏,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點。
而這唯一的優點,被我永遠扔在了兒童時期。
……
叛逆,自大,倔驢。
這三個詞,伴隨了我整個童年。
叛逆,極度的叛逆。
服從管理,在我的腦海中,是普通人才會去做的事。
我從不服從於任何人,幼兒園的老師、小學的校長、初中的班主任。
他們把我當做了無知的兒童,希望我能以兒童清澈的愚蠢度過童年。
大部分孩子都是這麼做的,無論他們是否聰明,聽從老師的話,配合大人的工作,成為了我們的職責。
孩子總是喜歡滑梯的,我的朋友們穿著花花綠綠的反穿衣,爭奪著第一個從滑梯上滑下來的資格。
我不喜歡滑梯,那種坐在硬塑料上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可我從不跟老師說,而是一個人站在旁邊,看著一個個紅紅綠綠的身影,匆匆跑上高處,匆匆滑下滑梯。
到那時,老師會推著我的後背,強行讓我登上滑梯。
我不情不願的走上去,皺著眉頭滑下。
每當我滑下滑梯,老師會故作姿態地為我鼓掌,好像比起我,她更像一個孩子。
現在想來,每個月拿著那麼點工資,還要陪我們這群小孩裝模作樣,她也挺悲哀的。
唉……
那時的我,不怎麼合群。
後來,上了小學。
關於小學,我快樂回憶的並不少。
但對於體育運動,我總是敬而遠之。
並不是因為我身體不好,或者體育細胞差勁之類的。
相反,我很愛在陽光下奔跑的感覺。
我最討厭的,莫過於跳長繩。
不知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運動,讓一個個孩子像青蛙一樣往繩子裏蹦,跳兩下又跳出去。
我討厭它的原因,是害怕自己的失敗。
每當跳進揮舞的長繩中時,我總是緊張萬分。
或許,下一秒,繩子就會因為我的失誤卡住。
若是大多數人都卡住繩子,倒也是好的。
怕就怕,所有人都跳過,唯獨剩下我卡住了繩子。
這便是失敗,獨屬於一個人的失敗。
把自己變成顯眼包,這件事並不好笑。
跳長繩,就是這樣一個逼迫每個人失敗的遊戲。
跳成功,沒有誇獎。
跳失敗,會被嘲笑。
所以,每當快輪到我跳時,我都會偷偷地溜到隊伍末端,反正,也沒人會發現我。
唉……
那時的我,還是不合群。
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放到現在,我幾乎忘記了所有小學同學的名字。
我相信有話直說,做錯事了,我總是第一個承認。
這樣的性格,卻讓我吃了大虧。
我的英語成績很差,雖然有好好完成作業,但成績從不會太好。
也因此,英語老師總是針對我。
罰站,罰抄,扇巴掌,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的。
她也隻不過是個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