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顧言琛微微轉頭,避開薑歡喻的視線。
薑歡喻歪了歪嘴,輕輕點了點頭。
兩個人這種尷尬的氛圍一直維持到睡覺前。
薑歡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從床上坐起,
“你的橙汁還沒喝!”
隨即又用力敲了敲頭,
“我這記性……”
顧言琛輕輕拉開她的手,攥在手心。斂眸,神色不明的看著薑歡喻。許久後,他才開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又似乎再沉默的時候已經確實了一件事。
“我今天不想喝,可以嗎?”他的聲音很輕,嗓音啞的像被砂紙上磨過的碎片。
薑歡喻點頭,“隨你。”
說完,賭氣一般背身躺了下去。片刻後,顧言琛關掉了床頭的燈。薑歡喻感受到自己身後床墊的凹陷和屬於顧言琛雪鬆味混雜著一絲絲香煙味的氣息靠近。
那個精壯的胳膊輕輕的搭在薑歡喻身上,又牢牢把她圈在懷裏。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是那樣安靜的躺著。
顧言琛的頭靠在薑歡喻的肩膀處,他似乎特別癡迷一樣狠狠嗅了嗅薑歡喻的頭發又輕輕的吻了一下薑歡喻的肩膀。
“歡歡……”顧言琛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她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不想理會。
“可不可以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就想看看他長的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好嗎?”
薑歡喻聽到這些,身體猛地一僵,緩緩睜開雙眼。
顧言琛將薑歡喻摟的更緊了一點,語氣帶著些哀求,
“可以嗎?我就想看看孩子……”
薑歡喻沒有轉身,隻是許久後,在黑暗中輕聲說了一聲,
“好。”
顧言琛聽見薑歡喻的話,又用頭討好似的蹭了蹭薑歡喻的肩膀。
在這段對話之後的日子裏,顧言琛真的沒有在收到薑歡喻的投喂。
日子平淡又幸福的繼續著。薑歡喻隨著月份變大,食量也緊跟著變大,顧言琛已經不用江媽給薑歡喻做飯了。自己天天變著法給她做好吃的。薑歡喻的巴掌小臉終於也是掛了點肉。薑歡喻也會像尋常夫妻一樣,一到晚上要起夜或者躺著不舒服了就把顧言琛搖醒。顧言琛被叫醒瞬間就會睡眼朦朧的過去給她捏捏腿,揉揉腰。
薑歡喻也好像徹底變成之前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千金。身體難受或者想吃點什麼,但是孕婦不可以吃,就會纏著顧言琛鬧脾氣。
幸福到,顧言琛有的時候會恍惚的覺得,自己和薑歡喻本該就是這樣的。亦或者,之前那些全部的不愉快隻不過是一場噩夢或者是平行時空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要吃螃蟹!憑什麼不給我吃!”薑歡喻仰著頭衝著顧言琛喊。
顧言琛無奈扶額,又湊過去,安撫性摸摸薑歡喻的小腦袋,
“再忍忍嘛,我上網查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不吃了。”顧言琛摸著薑歡喻的發絲安慰。
“都怪你!”薑歡喻蹙眉,倒在沙發上耍賴。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顧言琛哄孩子似的放軟了聲音附和。
這樣幸福的五個月彈指一揮間的過去了。轉眼快到薑歡喻的預產期了。
這天,顧言琛頂著雞窩頭,明顯還沒睡醒。但是已經坐在薑歡喻腳邊給她捏腳。孕晚期的水腫導致薑歡喻的小腿連著腳都特別難受。她就總纏著顧言琛給她捏腳。而顧言琛仿佛也被鍛煉出肢體記憶了似的,薑歡喻隻要稍微一歎氣,或者戳一戳他,他就立馬坐起來給他捏腳。
“我好像……破水了……”薑歡喻有些遲疑的說道。
顧言琛聽見這句話,瞬間睜開眼睛,看見薑歡喻身下的床單濕了一大片。顧言琛立馬站起來,讓薑歡喻保持躺平的姿勢拿起枕頭墊在她的屁股下麵。
“想洗個澡嗎?”顧言琛柔聲詢問,又連忙搖搖頭,否定剛剛說的話,
“我們去自己家開的私立醫院,到那兒了也能洗。”
“我把待產包拿上,把江媽也叫起來。咱們現在就去醫院。”顧言琛冷靜的安排著一切,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顧言琛剛要抱起薑歡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電話給私人醫生。
忙完一切,他和江媽坐在薑歡喻的床沿。顧言琛安撫著薑歡喻,
“我做了功課,上麵說要讓你盡量保持躺平的狀態。”
薑歡喻反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我要吃歌帝梵。”
顧言琛被薑歡喻的精神狀態徹底擊敗了,他無奈的笑出聲,又擔心又好笑的看著薑歡喻,
“好,我都買好了。待會到醫院了你想吃什麼我都讓你吃,好不好?”
薑歡喻閉上眼睛,得意洋洋的說,
“就該這樣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