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路上主要是陸輕安在動手,他殺人的速度太快了,迅捷狠辣,又善於抓住破綻,風還沒來得及血腥氣彌漫出去,他就幹脆利索地解決了所有對手。

第十日的黃昏,他們遇到了最慘烈的一戰。

對麵是三個人攜手攻擊,刀劍攻防配合無間,每個人都有著上乘的實力。

生死之際,其中一人居然還出言挑釁:“我們知道你們兩個,一年前開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神和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凡人居然開始合作,殺神從此從良不再弑殺,反而是凡人劍技突飛猛進,堪稱天賦異稟。”

“但是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裏,二打三,你們沒有絲毫勝算,不如你們二人自己打一場,活下來那個加入我們,我們帶他登頂。”

沒有人理會他,雲易生一柄劍輕靈詭譎,配合陸輕安的攻勢,總是乍現於不可思議的角度,讓對方隻覺得棘手萬分。

對手似乎怒了:“你們倒是默契。”

他一腳踢向陸輕安的胸口,逼他抽身向後撤,腳尖閃著銀色的光芒,竟藏著一片極薄的劍刃,從陸輕安胸口劃過,挑破了他的衣襟。

陸輕安反手一劍刺了過去,劍未至,氣先到,洞穿了那人的左肩。

“大膽!”另一人見同伴受傷,心下大怒。

而此時,周圍竟出現了六道身影,皆是同一人,手中是一柄巨刀,他們齊齊握刀砍了下來。

雲易生劍出,化為六道殘影,隻一劍,居然有劍陣之效,任那把巨刀劈砍揮舞,始終破不了雲易生的劍陣。

“你居然修習噬月劍陣,不知道這是噬月神教最難的劍術嗎?”

雲易生沒有說話,劍勢越發淩厲,陸輕安替他答道:“也是最極致的殺人術。”

二人的神經都緊繃著,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他們當中的最後一人方才起就未曾出手。

那人的武器是一根肉眼不可見的銀絲,比他同伴的刀劍還要鋒利,堪稱見血封喉。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隻需一瞬間的破綻,他的銀絲就可以撕開這二人的攻防配合,將他們瞬間斃命。

就在此時,雲易生突然轉守為攻,方才被他守得完美的劍陣突然一滯,被他劍陣守護的陸輕安也露出破綻。

就是現在!銀絲直衝陸輕安的脖頸。

可他隨即大驚失色,隻見他的銀絲直直穿過了陸輕安的身體,竟沒有絲毫停滯。

眼前隻是個虛影!倒吸一口冷氣,他想回身後撤,但顯然來不及了。

一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胸口,而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刺入的。

他看向他的同伴,發現他們都有著同樣的傷勢,胸口處鮮血汩汩而下。

“噬月劍陣、影術……你們真是……傳言都是……假的,你才是,最恐怖的那個。”

他們提防的重點在陸輕安身上,都以為雲易生隻是跟在陸輕安身邊的菟絲花,實力應當不怎麼樣。

可是敢修習噬月劍陣的人,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是啊,他的殺人術,已經在我之上。”陸輕安搖頭苦笑,“以往你們不怕他,隻是因為他不想殺。”

三人死不瞑目地倒下了,彼此之間離得很近,他們距離冤山僅一步之遙,可惜他們實力仍是不夠,要不了多久,他們都會被黃沙掩埋。

萬物一府,死生同狀。

“走吧。”雲易生淡淡道,麵上沒有喜怒。

殺人的感覺,從來都不會好,最痛苦的,便是別無選擇。

“別想那麼多,哥哥,我們活下來了。”陸輕安顯然心情很不錯,他們看著眼前的高山。

雲易生點點頭,溫和地笑了:“嗯,活下來了。”

山上走下來一位仆役,畢恭畢敬地迎接他們。

身在戰奴營,他們名為奴隸,走出戰奴營,他們便是最受尊敬的殺手。

在魔教,殺手的地位是很高的,那是他們用生命與鮮血為自己贏來的。

“恭迎二位大人,祝賀兩位完成試煉。”

雲易生對仆役點點頭,陸輕安則完全沒有理會。

從此以後,他們都成了魔教的殺手,殺穿血海,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