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賤人,豈配與大才論道。”臻馬顯得很惶恐。
此時,嬴政開口道:“父親,難道政兒做錯了嗎?”
她有些沮喪。
“沒有。”趙姬蹲下身子,捏著嬴政的臉頰,“善良永遠都不會錯。隻是方法不對。”
“求父親賜教。”
“在此之前,政兒,我想知道,你出自何種目的,要救濟這些難民?”
趙姬看著嬴政,“是為了養名望,還是為了心中善念?”
嬴政搖頭,“都不是。隻是父親常告訴孩兒,孩兒是未來的帝王。既然如此,那這些人,未來就是孩兒的百姓。孩兒又怎忍心看百姓受苦。”
這一回答,讓趙姬為之一愣。
臻馬震驚萬分,她喃喃道:“這難道便是天下共主的氣魄嗎?”
趙姬回過神,笑道:“我兒說得沒錯。這些日後都是你的子民。既然我兒不忍讓這些人餓著,那為父就不讓她們餓著。”
他摸著嬴政的腦袋,“不過,這責任對於我兒太過於沉重。先讓為父先替你照顧你的子民。”
嬴政點了點頭。
趙姬對臻馬說道:“準備馬車,我要前往平原君府一趟。”
他想了想,“還有,讓卓子央來邯鄲一趟,我要見她。”
“遵命。”
臻馬離開。
不多時,一輛馬車駛向平原君府。
到達平原君府。
仆從言說平原君還未返回。
趙姬隻能在客廳等待平原君歸來。
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
趙勝披星戴月從王宮歸來。
仆從連忙迎了上去,“平原君,趙姬求見。”
“哦?人在何處?”
“在廳內。”
趙勝收斂疲憊,朝著客廳而去。
抵達客廳,便見趙姬跪坐在火盆旁,閉目養神。
趙勝咳嗽一聲。
趙姬當即睜開雙眼,看向門外。
見趙勝歸來,他連忙站起身,拱手行禮,“平原君。”
趙勝一聲輕嗯,而後走到另一個火盆旁,點燃火盆,“且坐。”
趙姬坐下。
趙勝伸出手,在火盆上烤了烤,而後詢問道:“你與安澤伯分別良久,不與安澤伯多多溫存,來我這作甚?”
“我想詢問平原君,燕國之事,大王如何抉擇?”
趙勝搓了搓手,沉默了一會,“大王以派人去令廉頗返回。”
聽到這話,趙姬明白了趙王的決定。
那就是誘燕來攻。
破釜沉舟。
趙勝看向趙姬,“你可有出仕的念頭?”
事到如今,趙勝還惦記著讓趙姬出仕。
趙姬一笑,“大王不是說了,男子為官,禮數不合也。”
趙勝長歎一聲,“可惜。你之才華,不可沒於塵土,當如星辰,萃眼奪目。”
“平原君過譽了。”
“是否過譽,我自知曉。”趙勝雙手環於袖中,低眉垂目,“今日聽你言,兩個月尋來糧草,可真?”
“說實話,姬也沒有十足把握。趙國可還有錢財?”
“國庫空虛。”
趙國現在也就隻剩下土地與城池。
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人沒人。
“你放心。”趙勝喃喃道:“就憑燕國之策,若你不能尋來糧草,我也會想辦法保全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