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趙勳的訴說。
趙姬明白了安澤城在什麼地方。
原來,安澤城在上黨郡內。
可上黨郡的人口,都被秦王稷遷走了。
現在上黨郡的所有城池,皆是空城一座。
這···。
隻能說趙王的路,走窄了。
不過,封地對於他和嬴政而言,可有可無。
鹹陽。
秦王宮。
秦王稷坐於主位,俯視著下方的範睢。
範睢額頭滿是細汗,“大王,臣識人不明,請大王責罰。”
秦王稷開口道:“範睢,你跟了寡人多久了?”
“稟大王,已有十六年了。”
“十六年。”秦王稷閉上雙眼,雙手環插於袖中,“還記得初見先生時,先生以重言點醒寡人。”
範睢行禮,“當時輕狂,還望大王恕罪。”
“輕狂?”秦王稷似是感慨,“輕狂好啊。遙想寡人輕狂時,行王霸之道,何人敢逆?”
她睜開雙眼,“範睢,寡人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
“那你可願意為寡人的大秦而死?”
範睢沉默了一會。
她明白了秦王稷的打算。
秦王稷這是覺得命不久矣,打算料理後事。
範睢當即拜倒,“臣起於微末,幸得大王信任,得享富貴榮華。若大王要臣死,臣不言二語。”
秦王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而後眼神堅定,“你覺得何人能代你?”
“暫無。”
“那就再等待些時日。”秦王稷再度閉上雙眼,“鄭安平降了趙,寡人保不了你多久。”
範睢鄭重行禮,“定不負大王重托。”
她想起什麼,詢問秦王稷道:“聽傳聞,鄭安平是由公子楚之夫趙姬勸說,這才降了趙。臣欲派遣門客摘了此人首級,不知可否?”
“不可。趙姬此人…。”秦王稷露出些許笑容,“他與寡人還有棋局還未下完。”
範睢雖不解,但沒有多問。
從秦王宮離開。
她來到酒肆,獨自一人飲起了酒。
秦王稷雖沒說什麼。
但範睢知曉,秦王稷要她做什麼。
畢竟十來年的相處。
她早已摸透了秦王稷的想法。
此次,麵見於她,又問她可願為大秦而死。
還言何人能代相位。
無非是打算拿她去換楚係勢力的某個人。
而現在,深陷輿論中心,又有理由處死之人。
也隻有楚係在軍中的棋子,白起。
而秦王稷明顯打算拿她這顆棋子,去換掉白起這顆棋子。
以她來安穩民間以及掌管重要職位,楚係之人的怨氣。
範睢可以想象。
日後必定會被千人所指,萬人唾罵,不得善終。
可君要臣死,臣如何能不死?
範睢飲了一盞酒,狠狠的酒盞砸於案桌,“全當為心中忠義!”
這一幕,落到有心人的眼中。
一位年約三十,樣貌俊朗的女子,看了範睢良久。
而後便出了酒肆。
不多時。
穿著一青一黑的兩人,從酒肆外走了進來。
這兩人甚是奇怪,其他位置不坐。
卻偏偏坐在範睢身旁的空位上。
兩人呼來小廝。
上齊酒肉,開懷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