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登基四年,也才二十有四,正值風華正茂、年輕有為。”
“今年又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大選,現下後宮高位空懸,正是你的大好時機。”
“你出身侯府,你祖父在世時又曾是公府,家世可謂不低。此次參選入宮,隻要略籌謀一番,站住腳不是難事。”
“等到下一次大選,你妹妹也到了年歲,我再讓她入宮幫襯你。”
“到時你姐妹二人齊心,坐上妃位是遲早的事。若你姐妹倆再生得皇子,那咱安定侯府,重回定國公府時的榮耀便指日可待。”
虞侯爺越說越美,眼底精光閃爍。
虞聽晚看著白日做夢的父親,嘴角勾出一抹譏諷。
“父親,我們安定侯府…”
“不,確切地說是定國公府的榮耀,是故去的祖父、曾祖父以及各位先祖,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
“不是您汲汲營營,費心搭建姻親關係,就可以改變現在的處境的。”
“孽障!你敢這般同為父說話。”
虞侯爺當即就變了臉,胳膊朝著虞聽晚的臉重重揮下。
手臂落下的瞬間,他的神色也愈發猙獰。
“你敢!”
虞聽晚瞬間驚醒了,發現又是在做夢,長舒一口氣。
“小主,可是又做噩夢了?”守夜的桃紅隔著帳幔,恭敬地問道。
“我無礙,什麼時辰了?”虞聽晚伸手摸了摸腦門,沾了一手的汗。
“回小主,約莫四更快五更了,小主再睡會吧?”沒有得到允許,桃紅不敢擅自撩開帳幔。
那就是淩晨三四點了。虞聽晚在心裏換算著時間,伸手掀開帳子。
床邊的桃紅見狀,趕忙接手,“呀!小主怎地出了這般多的汗?”一走近,就注意到虞聽晚汗濕的額頭。
“無事,你去給我打些水來擦擦身子。”虞聽晚隻覺得渾身黏膩膩的,十分難受。
“是,奴婢這就去。”桃花迅速把床帳掛起,然後急步走出內室。
虞聽晚如今隻是個正八品寶林,還沒有隨時都有熱水沐浴的條件。
而且,原主進宮快兩月了,卻還不曾侍寢。
是的,原主。
虞聽晚覺得自己真心倒黴,好好的走著路,卻突中頭彩。
天降一人砸在她身上。
這下可好,把她砸成了一個男人眾多女人中的一員。
難道是因為自己同時交了五個男朋友,所以老天要這樣懲罰自己?
“小主,奴婢打水來了。”桃紅端著水盆進來,放到一邊的架子上。
“你去給我取套幹淨的裏衣來,這裏我自己來就好。”說著,虞聽晚自發走向水盆。
“是,小主。”
沒一會,桃紅取了衣裳出來,虞聽晚才剛擦了個胳膊。
桃紅把手裏的衣服放置一旁,走到虞聽晚身後,“小主,奴婢服侍您擦身。”
虞聽晚也不拒絕,她本來就是個好享受的性子,有人伺候她當然樂意。
“小主這病竟是月餘都未見好,奴婢瞧著您比剛來那會都瘦了一圈。”桃紅看著虞聽晚纖細的身軀,言語間有些心疼。
虞聽晚瞄了眼跟前人的發頂,若有所思。
自己穿來的時候,原主正發燒。
也虧得是在原主發燒的時候穿來的,迷迷糊糊的不用認人,也給了她慢慢接收記憶的機會。
“小主可快些穿好衣裳,免得再著涼了。”桃紅手上動作十分迅速,這麼會功夫已經替虞聽晚整理好,還及時地替她披上新的裏衣。
“現在,入夏了吧?”虞聽晚一邊任由桃紅替她穿衣,一邊問道。
“回小主,前兒剛立夏,可這會子天還涼,您又一直病著,可萬不能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