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地愣在那裏好久好久,直到她終於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怎麼會?這說明你心思細膩啊,絕對是優點,放心吧。”安若然並沒有發現王位深陷入沉思中,衍生也變得幽深帶了些無奈,仍然自顧自地說著,“對了,秋水還沒起來嗎?”
王位及時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我不知道耶,我剛從房間裏出來就遇到了啦,也就到了這個時候了。”
他也是這是才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了的事,不過是這麼一件小事就證明了它在自己的的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地位。原本以為早已忘記的人,就因為安若然的一句不經意的話,突然想起了她。
王位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真正做到?”
但是,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很快地回複自己往常的神色,對安若然微微一笑,“要不要去叫她起來,也蠻晚的了。”
“是啊,好吧,就去叫她,一起吃早餐。”安若然笑著邊走向走廊的另一間客房。推開門,窗口的風鈴響起了“鈴鈴鈴”的響聲。窗簾就在窗邊呼呼地揚起而後落下。床上的棉被被整整齊齊地鋪開來,上麵顯眼地壓著一張紙。
她朝門外喊了聲,“王位,秋水不在哦。”說完邊走了過去。
王位在門外聽到安若然的聲音走了進去,正碰上安若然拿著紙走了出來。他伸手結果紙條,上麵清晰地寫著秋水剛勁有力的鋼筆字:
“我想起點事,就先回去了。”
而這時的成秋水正一個人漫步在路上,身邊偶爾有些行人同自己擦身而過。剛剛從安若然家裏出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看不見陽光,照明的是街上排列得整齊的路燈和點點星光。而現在,陽光已經遍布了每一個角落了,店家一家一家開始打開了門市,開始有了人潮,周圍的聲響也越發大聲了起來。
成秋水正在往家裏走去,心急得失去了原本的一貫的悠閑。她提著手提包,腳上踩著的還是昨天在安若然家換上的高跟鞋,一點都不好走,但是她還是不停地加快腳步。她忘了自己是從安若然家裏出來的,而成家和安宅可是距離了大半個石井鎮的距離。她忘了走出門的時候沒有交通工具,而現在的士都在街上跑起來了,忘了自己腳上踩著的可是一種名叫高跟鞋的東西,而它帶給她的是無比的疼痛。
這些對她都不重要了。
她隻是想趕緊回家,她想知道那個時候,在安家的陽台看到的,和成非一起離開的那個人,那個穿著黑色的休閑裝,和成非談笑著,坐進她家車子裏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
忘卻了腳上的疼痛,也忘記了距離,忘記了還要保持著優雅的舉止,忘記了滾落出眼眶的那一串不停的淚水,她隻是不停地不停地加快著腳步。
終於走到了成家大宅的門口時,看著那一棟平時在熟悉不過的房子,成秋水忽然害怕了起來。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呢,我該怎麼辦?
成秋水從手提袋裏拿出自己總是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刷刷地寫下一行字,她需要它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我都決定了此生要自己過了,不再有你,為何還要讓我聽到你的消息,看到你的身影。”
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自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