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魅,清冷的月牙高懸於空。
幾近無人涉足的荒野森林漆黑一片,四周寂靜得猶如地獄般詭異。
一道敏捷的身影極速從灌木叢中穿梭而過。
少女一襲黑色夜行衣,臉上的麵具幾乎把她整張臉都給遮住了,隻露出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
她的身手很好,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潛入森林最深處。
突然,耳邊響起一抹輕微的震動,少女側目,抬手按下隱形耳機的接聽鍵。
“罌粟,目標人物距離你不過三公裏。”
一連接上對話,耳邊便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是她的副手,牧塵。
同為一個組織賣命,從幹殺手這一行開始,他們就是最默契的一對搭檔。
“知道了。”
少女低聲應道,腳下的步伐漸漸慢下來,距離目標人物太近,附近地勢又隱晦不明,她必須要提高警惕,免得先被人發現。
“罌粟,情況可能比我想象中要棘手,我的無人機到了這裏就無法再前進了,前方的情況我探查不到。”
牧塵的聲音再次從耳機裏傳來,聽語氣很是嚴肅。
“沒事,不過是一個瘸了腿的病秧子,殺他,我一刀就夠了。”
罌粟唇角微揚,語氣裏的狂妄不加掩飾。
從她有意識起,就被人扔在邊境無人區的生死場裏長大。
在那片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的地方,到處都是橫屍遍野,為了活,她早就忘記自己手上沾過多少血了。
而這次的任務,不過是要她取一個常年泡在藥罐子裏長大的病秧子一顆項上人頭,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你別太大意,根據我們的情報,那人雖說是體弱多病,風吹大點都能住進醫院,但是好歹出身豪門,身邊護著的人肯定不少的。”
牧塵還是擔心,不免又多嘴了一句。
罌粟的實力他是信任無疑的。
能在生死場裏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還能得到組織的器重,這些年接手的單子也從未失手過。
在業內,罌粟是最頂尖的殺手。
但這次的行動,牧塵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放心好了,我從不打無勝算的戰。”罌粟依舊表現的很冷靜。
“可……”牧塵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罌粟強硬打斷了。
“上頭答應過我,這次任務完成就放我走,牧塵你知道的,我有多向往自由,所以我不可能會失敗。”
罌粟話音剛落,就抬手關掉了耳機,順手裝進褲袋裏。
牧塵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太囉嗦。
“砰!”
恰在這時,遠處突然冷不丁響起一聲槍聲。
罌粟頓了頓腳步,抬眸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距離很近,難不成和她的目標人物有關?
罌粟拳頭捏緊,想都沒想就順著聲音摸了過去。
她要殺的人,可不能先死在別人手裏!
很快,罌粟就找到了槍聲的來源,借著縱橫交錯的樹枝,隱匿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但讓她一驚的是,眼前那處空地,竟然黑壓壓站著二三十個人!
還是統一黑色西裝的男人。
一眼掃過去,個頭都在一米九以上,看身板和架勢,動起手來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罌粟心裏的疑惑更深。
這麼多人大半夜不睡覺,集體跑到這深山老林開會來了?
“連妄爺都敢背叛,你們可真是活膩了。”
站在最前麵的男人舉著槍,聲音冷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