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怒魂篇 第十四章 食腦殺人蟹(2 / 3)

我抬眼又望了望劉十三,這個和蛇宮有著特殊淵源的人,根據我們之前的了解和推斷,劉十三居然是人蛇分離後的產物,而後又是和假冒劉十三又是組合又是分離的,亂七八糟的,沒法讓人相信,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是親眼見過蛇皇儀式的人。而之前這些都是黑子灌輸給我們的,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這個黑子也對我們撒了彌天大謊,他根本不是什麼朱氏後人,一切都是他在誤導我們,所以他說的一切都得有所保留地去相信,可他究竟想隱藏些什麼?我並沒有感覺出他有什麼惡意啊。

問題實在太多,沒辦法隻能一個一個解決,偏偏劉十三又很不願意向我們透露,說話像擠牙膏一般,似乎真的打算像他說的那樣,把他的遺憾帶進墳墓。

劉十三仰麵靠在沙上閉目沉思起來,卯金刀還想問什麼,阿妍朝他擺擺手,示意我們今天到此為止。看得出來,她是很關心她爺爺的,我們也不好再強扭這瓜秧了,隻能從長計議,眼看著阿妍輕輕給他蓋上條毯子,便一起退出了房間。

卯金刀心有不甘,氣嘟嘟地回了自己房間,阿妍見狀皺眉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著上樓的催眠師攙著劉十三回房,自己領著我們打算安排我們到客臥歇息,迎麵在走廊裏剛好碰見女傭領著一個女孩走近。

我一看這女孩竟然是丫頭,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也來了,自她出院後我們還沒去看望過她,這下見到了,趕忙上前詢問她的狀況。

丫頭身子恢複得很好,隻是可能之前經曆地事情太打擊人,讓她有些jīng神疲憊,燈光下默默無語,沒了一絲往rì的刁蠻,卻顯得憂心忡忡,眼神中帶著憂傷,看上去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倒平添了幾分嫵媚。

丫頭很顯然也被這豪華、氣派的住宅給鎮住了,眼中帶著一絲膽怯環顧著四周,又用特別的眼神看了看阿妍,這是女孩特有的眼神,看得出她顯得有些自卑。阿妍大方地一笑,對她道不要拘束,就當自己家就了,說著上前拉住她的手送她回房,基本就無視我和二蝦的存在了。

我雖然感到奇怪,但一想丫頭總算有人收留照顧,我們也就放了心,各自也回了房洗澡休息。

我不太習慣在別人家裏睡覺。當晚有些失眠。和二蝦二人玩牌玩到淩晨三點才各自睡去。次rì一大早硬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驚醒。一開門。隻見阿妍已經穿戴整齊。全身紅sè阿迪運動裝。一副運動女孩形象。

“怎麼你還有一大早鍛煉身體地習慣?那也用不著呼朋喚友地啊?”我揉著眼睛。打著嗬欠道:“以前我們沒來你家。你早上都叫誰啊?不會叫你地那些傭人和催眠師吧?”

阿妍做了個快點地手勢。道了聲沒心思和你開玩笑。去花園有事和你說。

我一看她表情挺嚴肅。不像開玩笑。跟著也嚴肅起來。很快穿戴洗漱完畢。匆匆趕到別墅地花園區。

秋高氣爽。郊外地清晨極為愜意宜人。一口氣吸進去。就像給肺部來了次純氧清洗一般。說不出地舒適。不過。清新地空氣更容易使人大腦清醒。我此刻清新地意識到阿妍找我來談地。肯定不是什麼輕鬆地話題。

果然。阿妍眉頭緊鎖。一句話也不說地和我並肩度著步子。我有些憋不住。迫不及待地拉過她一起坐到花園地長凳上:“到底什麼事?是關於你爺爺地嗎?是不是他不願意向我們外人透露。而全部告訴你了?”

阿妍搖了搖頭道不是,而是關於那個女孩的,我一聽,知道她說的是丫頭,趕忙向她表示了我的疑問,我很奇怪丫頭怎麼會住到阿妍家裏,並且昨天還聽女傭說是長住。

阿妍沒有說話,許久才慢慢從上衣兜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不,確切地講是一張X光片,這東西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我奇怪地拿過,將X光片掃了一眼,一眼望去除了灰黑灰白的雜亂圖案,既不像是人體哪個部位的器官,又不像是骨骼,反正看不出究竟是什麼。

“怎麼回事?

?”我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還是一無所獲,畢西完全是門外漢,於是直接朝阿妍急問道。

阿妍臉sè凝重起來,我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而且不僅僅是不妙,很可能事情非常嚴重,當下不由得為丫頭擔心起來:“阿妍!這是給丫頭拍的片是吧?丫頭她怎麼了?”

阿妍回道:“你們昏迷住院的時候,我們都讓醫院給你們做了全麵地體檢,你們一切正常。但那女孩的情況比較嚴重,除了大腦受到過損害,身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說著指著光片上一條不太明顯地灰白線。

“這是什麼東西?”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順著阿妍所指的地方看了又看,被阿妍這麼一說,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了,觀察得更加仔細,之前灰白的線條毫無模樣,現在被這麼一看才漸漸有了輪廓,我冷汗緊跟著也下來了:這是個線狀物體,沒有四肢,怎麼看怎麼像是條蛇。

我緊張地望了望阿妍,隻聽她繼續道:“這是在丫頭身體某個部位拍到的,是寄生在她身上的東西,很像蛇,已經和丫頭地身體器官都長在了一起,醫院給她作了切除手術,但治標不治本,還有更嚴重的問題!”

“寄生?”我一怔,阿妍一說這個詞,我立即就想到了海上地那種螃蟹,肚子裏那種寄生肉蟲的形象立即又浮現在腦海中,仿佛在啃食著我地大腦。現在丫頭身上居然也有個和這惡心東西一樣的寄生體,想想都實在讓人感到一陣陣怵,而更多地是惑,丫頭身上怎麼會有這東西?是長期在海上生活造成的,還是在血之舟海島經曆造成的?我之前倒是聽說過吃螃蟹、青蛙、河蚌之類的導致體內寄生怪異蟲子地事情,有一例是蟲子居然長在人的腦子裏,渾身白肉,惡心得無法形容,而它給人造成的痛苦也是無以言表的。

我急問道還有什麼更嚴重的問題,而阿妍對我作的一番解釋,更讓我感到眩暈。剛剛得到醫院的檢查結果時,阿妍也以為是因為丫頭長期生活在海邊,整rì和水產打交道而被感染的寄生蟲。而當阿妍將這事告訴了劉十三之後,劉十三震驚異常的表情才讓她意識到問題地嚴重xìng,很快,醫院進一步檢測結果出來了,丫頭的生殖細胞異常。

我心道阿妍怎麼說話和她爺爺一個樣,純屬吊人胃口,於是讓她趕緊直奔主題。她看了我一眼:“別打岔,你聽我說完,沒錯!是海島上的經曆帶給她的,丫頭是無辜的受害,是別人傳染給她的。”說完臉sè黯然,作惋惜狀:“專家給那種寄生的東西進行了檢測,現它的細胞結構中有細胞壁!”

“等等!”阿妍一說完我一驚,立即打斷她的話。

有點生物常識的都知道,細胞壁是植物細胞特有地結構啊,丫頭肚子裏寄生的難道不是蛇,而是一種植物?

阿妍聽了我地問,立即反駁道:“你不要一概而論!有些原始低等的動物細胞也具有細胞壁結構,丫頭身體內的東西明顯是動物,醫院沒法解釋,我們特地把它送到了生物研究所,專家鑒定出這是一種很原始的蛇類,非常少見,隻有先秦時期西南某些蠱師用特殊的方法誘捕它們作蠱蟲。”

我緊盯著阿妍,豎起耳朵傾聽,她進一步將專家地解釋告知我:這種蠱蟲寄生在人體內,漸漸就會和寄生部位的器官長在一起,它地細胞結構也比較原始,但會潛伏在人體內,伺機而動,在人體jīng卵細胞減數分裂的時期,趁機侵犯人體地生殖細胞,引細胞變異,而這種變異細胞會大量存在於人的jīng液等體液中,所以數量一旦到了一定地程度,便開始攻擊人體其它細胞,攻擊腦細胞就能導致人的癲狂嗜殺,這種細胞的變異能力極強,理論上可以攻擊人體任何細胞,使人體細胞也生變異,進一步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聽到這,已經意識到後果是什麼了,而丫頭……

“阿妍!聽你剛才的意思,你是說丫頭是通過xìng傳染的?”

阿妍點頭:“恩!丫頭在血之舟遭遇過xìng侵犯,醫院的檢查結果也證實了她前幾年少女時期有過不幸的遭遇,正是那次的經曆給她帶來這樣的惡果!”說完便麵露忿忿之sè。

“一幫禽獸!畜生、豺狼!”我大怒,隨口大罵,也顧不得在阿妍麵前注意什麼形象了:“是那幫脅迫她父女尋找血之舟的人,那些人死有餘辜!”

罵完我又感到奇怪,之前的問又湧了上來:“阿妍,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阿妍淒然一笑:“還記得昨天來的那幾個人嗎?有個年長的,和我爺爺關係極好,明白了嗎?”

我一怔,立即明白,但還是試探著道:“他就是第九個人,是他帶著丫頭逃出去的是吧?”話說完,沒等阿妍回話我自己就已經證實了。

“恩!他姓張。那些人身上的蠱蟲是在另一個地方感染的,和一個東西有關!相信你也已經猜到了!-------------------第六章熟悉的朋友-------------------

妍說得已經如此明顯,不用腦袋想我也知道,那些肯血奴鬼眼所導致的,我回憶著曾經遭遇的那些恐怖人蛇組合物,想到若幹年後,另一個無辜的美麗女孩也會變成那種模樣,心裏的那種感覺實在無以言表。

“你說的那個姓張的,就是帶丫頭逃出血之舟的,是不是和你爺爺的師父有什麼關係?”我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對阿妍繼續問道:“是張傀儡的後人?”

阿妍輕輕點了點頭:“恩!是張傀儡的侄子,我爺爺的結拜兄弟……”說到這即止住,似乎不太方便透露太多,不過我對這些興趣不大,隻想現在能否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丫頭,哪怕讓她盡可能地晚病也好。

事實上也是如此,阿妍告訴我,根據多家醫院的會診結果,丫頭感染的這種怪異蠱蟲隻能用藥物遏製,但無法根除,物理治療對身體會有很大損傷,而且一旦讓丫頭知道內情,估計沒等病她早就徹底jīng神崩潰了。

清晨的陽光衝散了迷霧,照在身上暖暖的,但一切的安詳和諧,都被冰涼的內心所掩蓋,沒了一絲愜意的感覺。我看著阿妍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的確,短短幾天就生這麼多事情,實在讓我們都有些猝不及防。

我輕聲道:“卯金刀怎麼樣了?對不起,我感覺我也勸不了他,事情太突然,他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接受,我覺得以他的自製力,應該不會生出什麼亂子的!”

“但願吧!”阿妍點點頭,隨後顯得很是不滿:“其實他散漫慣了,你知道他以前賭錢欠了錢老被人打吧?還有他後來去你們那找龍棺,每次都是擅自作主張,誰也管不了他,有時候真的能把人氣死!”

我對她道看不出你對他意見挺大啊,怎麼說也給你當了那麼長時間哥哥,在你眼中他真的就那麼一無是處,想不到你還有這樣偏激的一麵。

阿妍微微一笑,努著嘴看了看我,輕聲說道:“其實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晚下課,回去的時候每天都得走一長斷黑乎乎地胡同,女生都不敢走。記得是很長一段時間,每天下課他都會來接我送我回家,印象中好像他一天都沒間斷過,那時候還是冬天,有時候我稍微晚一些,大冷天的他還天天在外麵傻等,我倒沒怎麼,倒是把和我一起的幾個女生感動得要哭!”阿妍邊說邊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我心裏暗道你那時候是還沒遇上我。我當下不願讓阿妍看到我表情的變化,於是微微轉過臉低下頭,她似乎看出了我地窘態,抿嘴笑了笑,我趁機馬上轉變了話題:“嗯?那個!這麼長時間了,那東西是否應該完璧歸趙?”邊說邊在脖子邊作了個手勢。

阿妍知道我指地是什麼。一聽立即收斂了笑容。正sè道:“怎麼。沒有那東西真地就那麼不自在?是不是又有什麼想法了?不行。現在不能給你。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地東西。隻是幫你保管而已!要是你哪天實在憋不住想再去尋刺激。再來找我要吧。不過我不敢保證每次你都那麼幸運!”

我一聽。心裏暗暗叫苦。大呼冤枉。有了那幾次地教訓。誰還想去尋那刺激。也隻有卯金刀這種離譜到家地人才幹得出這事。我索要那東西。也不過是想好好研究下自己保管地那些東西。畢竟麵具上地內容要靠它才能現地。但看得出這丫頭似乎是握住不想給了。

我一想也好。沒了這東西。索xìng就不要去研究那些亂七八糟地東西。徹底斷了這念頭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心裏雖是這麼想。真正讓我放下卻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自己地好兄弟是為自己而死。努力給兄弟一個交待。還是合情合理地事情。

阿妍看出我有些不自在。拍了拍我地肩膀道戲道要拿回去也可以。你拿同樣大小地白金來交換吧。上麵還要鑲滿鑽石。

我一聽隨口開玩笑地道:“呃!我地大小姐!你說地這標準有點太高了。很可能把我地鋪子全頂上也不夠。你是趁機搞兼並是吧?噢!不過倒是有辦法。照你開地這價碼。倒個總兵或千戶地也就差不多了……!”

話沒說完。我就知道說錯了。但已經晚了。阿妍眉頭一豎。哼了一聲起身。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徑直向別墅內走去。

接下來地時光就是娛樂消遣,主要是排遣下鬱悶的心緒,更主要地是給丫頭放鬆身心,我和阿妍、二蝦、包括周鐵頭帶著丫頭將běijīng的景點幾乎逛了個遍,當然丫頭地那件事隻有我和阿妍知道。

丫頭第一次來běijīng,興致極高,我們花著自己的錢給她買高興,一想到這種高興不知道會持續多長時間,我心裏又不是滋味,玩的興致也少了好多。倒是周鐵頭興致高昂,隔三差五地還單獨帶丫頭出去,但這很快被我們製止住,我真擔心憑周鐵頭的作風和他的那張嘴,時間不長把涉世未深的丫頭哄上了床就麻煩了,當然倒黴的

己。為此周鐵頭意見還挺大,一個勁地叫嚷我們幹身zìyóu,為這事,一段時間內我們互相還鬧得很不愉快。

最麻煩的是丫頭得定期服用藥物,這點就不好辦,因為很容易露餡的。後來想了個辦法,把藥物都溶在丫頭平rì愛喝的果汁裏,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最近鋪子裏生意很一般,主要是前段旺季時間都被我們用來遊山玩水去了,眼下市場比較蕭條,零零散散的客人走馬觀花地沿著市場瞎轉悠,基本上都是光過眼癮不消費的主。

做生意就是這樣,一旦這類客人多了,勢必激情大受影響,別人我不敢說,最起碼我們幾個是這樣的,連續若幹天基本都是圈在桌子上打牌度過,一時間鋪子裏烏煙瘴氣。我們自開張以來鋪子裏還從來沒這樣熱鬧過,隻可惜沒一個是客人,全是二蝦卯金刀他們的那幫狐朋狗友。

rì子在恍惚中度過,大部分還算是開心的,偶爾會有擔憂和恐懼來調劑。但我很敏感地認識到這種生活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因為生活是很奇怪的,它可以看作是一個不斷被打破、又不斷推陳出新的一個東西,由不得人去完全掌控,就和命運一樣。

這玩起來,時間打得就是快,這天下午,眼看著時間即將到了rì落西山的時刻,除了打牌的雜亂吆喝聲,還是沒一絲動靜,這我都已經習慣了,剛想勸眾人趕緊散場各自走人,卻見一個戴墨鏡、身著秋裝地人走進了鋪子。

我一看此人甚是年輕,但穿著、氣質都很不錯,心下認為有點搞頭。一轉眼隻見二蝦和夥計們都玩得正歡,暗自咬牙道最近把你們都閑得蛋疼,職業素養都拋到九霄雲外了,事後再和你們慢慢算。於是,一揮手示意裏頭的小點聲,親自上前招待起客戶來。

“你好!是來看看東西嗎?唐宋元明清,樣樣都出jīng!我這家在這市場裏算是比較有規模的了,保準有你喜歡的,進來先坐,天涼泡壺茶先熱乎熱乎!”

那人微微一笑,摘掉卡在臉上的墨鏡,從身後取出一個快遞包裹:“請問哪位是許慶歡先生?有個東西要他簽收一下!”

“呃!我就是!”我略有點納悶,倒不是因為收到了東西而感到奇怪,納悶地是快遞員打扮得這麼jīng幹幹什麼?難不成送完了東西今晚去相親?

我按著他的意思簽了字驗收,再追問了一句,確定他真的是快遞員,當下哭笑不得。做我們這個的,平rì經常收到這類包裹,但這樣的快遞員倒是第一次見。一邊納悶,一邊習慣xìng地看了看包裹地寄出地點和寄件人,目光一下子就被包裹上的寄出地點所吸引,頓時腦子一蒙,這東西的寄出地點居然是騰衝,而寄件人更令我驚訝,寫地居然是:黑子。

我有些慌了,想著蛇宮內最後的情景,那樣險惡的環境黑子還能全身而退?那現在寄這麼個東西給我是什麼意思?這裏麵是什麼?蛇?類似眼睛的物體?或拍攝地錄影帶……?

我匆匆回到內屋,其他人玩牌過於專注,根本沒注意到我,隻有阿妍看到了我表情不對,跟著我進了屋。我將那東西放到桌上,盯著它看了半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遲遲不敢打開,心裏對它居然很是畏懼,就像裏麵放的是炸彈一樣。

“什麼東西?”阿妍輕聲問道,我搖了搖頭答不知道,肯定是比較特別的東西。緩了一會,這才深吸了口氣,輕輕地開始拆解包裹的包裝盒,一層層去掉它的偽裝,很快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看到這東西地第一眼,我的感覺隻有眩暈,沒錯,是眩暈!不知道是興奮過度還是吃驚過度,或二都有,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包裹裏麵地,居然裝的是青銅寶函,我極為熟悉地青銅寶函!

靠!老朋友了!我用顫抖的手捧起它,仔細觀察比較了許久,確定它和我現在所擁有地那個一模一樣,很可能就是蛇宮內我們找到的那個。我之所以顫抖是因為太激動了:青銅寶函就這樣郵過來給我了,裏麵總不能是空的吧,難道是傳國璽?這家夥這麼大方,把這寶物就這樣拱手相送了?但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需要用寶函來裝,當下的感覺極為揪心。

我知道阿妍已經知道我懂得如何開這個寶函,自然沒法隱瞞,何況我也不想隱瞞,於是按照老方法找了根牙簽,捅了捅它的密碼:己、醜、己,寶函順利被打開,一看裏麵並無玉璽,意想不到的是,裏麵居然僅僅是一張字條!

我很奇怪,這家夥怎麼這麼無聊了,一張紙條還用這玩意當信封,真夠奢侈的!我感到有種被戲耍的感覺,之前的一切關於它的猜測在這一瞬間被一種意料不到所代替。

想著,手已經拿過字條展開,上麵清晰的幾個黑sè大字映入眼簾:傳國璽為假,真璽在你那!-------------------第七章蛇璽詭-------------------

頓時頭皮一炸,揉了揉眼睛仔細又看了看,確定沒的疑惑一下子竄到了極點。

傳國璽是假的,這倒不出我所料,畢竟這寶物無數人傾盡一生的力量在搜,我又有哪門子造化那麼容易就得到?當時在蛇宮看到那玩意興奮過了頭,根本沒細細考慮,況且真玩意我們壓根就沒見過,怎麼去區分真假?

讓我納悶到極點的是他居然說真的在我這裏,我的天!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窩藏這傳國之寶啊,幸虧現在隻有我和阿妍看到這字條,這事萬一傳出去,整個潘家園市場估計都得沸騰一陣,他娘的我罪大了,八成沒等我走出潘家園門口,jǐng車就呼嘯而來,二話不說就揪上去,絕對的萬人矚目,何其壯觀!報紙、媒體等也紛至遝來……

這樣的成名方式當然是很不愉快的,代價也太大,真是這樣的話,下半輩子估計隻能唱《鐵窗淚》了。想到這我有點惱怒,暗道黑子不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吧,難道是栽贓嫁禍?但我和他無怨無仇,他不至於這麼yīn險想陷害我吧?

阿妍也奇怪地看著我,我將寶函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了除了紙條之外別無它物,一抬眼剛好撞見她的眼神。

“我沒有啊!這誰無聊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有那東西?”我趕忙解釋道,其實我本就無必要解釋,本來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妍道我當然相信你沒有那東西,但黑子寄來這東西是什麼意思?會不會不是黑子,而是其它人搞的什麼惡作劇?

我直咬牙,今天不是愚人節啊,有必要開這麼大的玩笑嗎?要是被我揪出來是誰和我搞惡作劇,非得海扁他一頓不可,嚇死了我多少神經細胞。一想又覺得不對,這紙條雖然任何人都可以寫,但這寶函的來頭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的,何況在我周圍的人中,知道開啟寶函密碼的隻有我。所以我現在肯定這絕不是一個玩笑那麼簡單!

難道是我平rì收古董,不小心收到了傳國玉璽?一想我就感到好笑,且不說我平rì裏有沒有收玉璽之類的吧,我們到現在收的明器價格都不高地,哪個傻逼二百五愣頭青,薄薄的一捏票子就把傳世之寶賣給了我們?雖然我知道做古董的很樂意碰上這樣地傻逼,但他出現的概率基本上為沒有幾十輩地修行估計碰不上,我自認我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好的運氣。

阿妍給我倒了杯水,輕聲道:“別緊張,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如果這真的是黑子寄來的,我覺得肯定和蛇宮有關!”

“蛇宮?”我一怔。阿妍地話倒提醒了我。於是努力去回憶一些細節。她突然一把拉住我地手臂。略帶驚喜道:“對了!夏天那時候不是有個騰衝人賣了件青銅雕給你嗎。說是蛇皇之印!”

我如夢初醒:“就是我們從你手上搶購回來地?對呀!”我一拍桌子。緊接著一陣翻箱倒櫃。終於從儲物櫃裏將那件青銅蛇雕找了出來。這東西自打被我們收來後。一直都被打入了冷宮儲藏櫃到現在。和一幫破爛瓷器相依相伴。沒想到今天它以這怪異地方式。重新進入我們地視線。

我吹了吹蓋在它身上地塵土。用布子將它擦幹淨擺在桌子上。對阿妍問道:“這東西你也拿著看過地。當時你也想收購地。但後來被我們搶了過來。當時你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阿妍回道這是那個假冒劉十三地意思。他好像很想得到這件蛇雕。當時我爺爺在他手上。我隻能按照他地意思去做。但他最後沒有把這東西從你們手中拿走。好像隻仔細看了幾眼。這我也感到很奇怪。

我又何嚐不奇怪。但我轉念一想。很可能問題是這蛇雕地本身。他仔細觀察了蛇雕。可能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後麵生地事情都是源自這而起。這樣一想就不覺得奇怪了。

很快我切回到原來地問題上。手捧著蛇雕翻來覆去地看。我手中和蛇宮有關地。也就是這麼件東西了。當然還有那個古怪麵具。但相比之下。這個和黑子所說更貼近些。因為怎麼看都是這個更像是一種璽。

真璽在我這?難道就是指這個?可我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和傳國璽有絲毫相似之處,雖然真的傳國璽我沒見過,但常識xìng的東西就很容易判斷,這玩意不是玉而是青銅,不是龍而是蛇,很顯然根本就不搭邊地。

我們都沒有說話,伴著沉默盯著那蛇雕足足有二十分鍾,忽然,阿妍試探地道:“也許,我覺得黑子的話我們理解錯了,換個角度去理解會好很多,但是這實在讓我很驚訝!”

我望了望手中地字條,又望了望阿妍,她指著那些字道:“黑子敘述的很簡潔,而我們理解上也產生了歧義,你看!傳國璽為假,這句話就有幾種理解方式,也許是說我們之前看到地那個傳國璽是假的,更深入一點,我覺得他指的是有關傳國璽的這件事情是假的!”

我一驚,阿妍這麼一解釋,我立即開了竅:有關傳國璽的事情是假的,也是說不但傳國璽是假的,而且圍繞傳國璽的事件都是假的,是黑子杜撰的,他是在誤導我們。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蛇宮的事情和傳國璽根本就沒有關係,而後來劉靖也許和它有關係,而黑子也

揮,把水攪渾了,真的是引導我們走向迷霧之中。

傳國璽是遺失多年的寶物,怎麼可能就偏偏讓我們找到,這從概率上講也是極小極小的。可黑子為什麼要誤導我們?我們來的目的他知道,他是和蛇宮有密切關係的人,那他究竟想隱瞞什麼呢?他又是怎樣從那樣險惡的環境中脫險的?

我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比劃著自己的臉對阿妍道:“用刀子在臉上割一下,傷口很深,但流血很少,這能說明什麼?是不是說明黑子有貧血症?”我一邊表示著問,一邊胡亂猜測起來。

阿妍好奇地看著我,眨了眨眼睛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想表達什麼呀?”

我看她不太明白,於是將當天在蛇宮的最後情形又描述了一下,尤其強調了一下最後黑子的反常表現,之所以反常,是因為我看在盯著他受傷的臉看時,他所做地極為明顯的掩飾動作。我不知道他在掩飾什麼,但我很清楚,既然掩飾就說明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當下我將所有和蛇宮有關的事情結合起來串想了一下,腦子裏竟然有了個大膽地想法。

我對阿妍道:“黑子和我之前根本不認識,談不上交情的,他為什麼會寄這麼個東西給我?我仔細想了下,有個細節差點被我疏忽掉了,黑子是短地,但我不經意間現他兩次用手撩自己的頭,第一次是在破除冥鏡障的時候,第二次我記不清了,但肯定有的!”

我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合理的,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這恐怕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黑子的臉龐表麵之下,隱藏地是另一副麵孔,我雖然沒見過某種被稱作人皮麵具的東西,但心裏卻真的相信這東西的存在,而且有人曾借助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阿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我道你確定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個人會是誰?也許蛇宮真的有個守陵人長著黑子地模樣,因為“黑子”曾對洪戈說過他之前被假冒劉十三等人用槍打死,這可能是真的黑子被打死了,而後來的這個人假扮了他,對我們灌輸了一些有關血奴鬼眼重生的信息,很明顯,看來這些信息也是假的,人死怎麼可能複生。

我腦子亂了,苦笑著搖了搖頭,抬眼便見阿妍閃爍地杏眼,修長的睫毛,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於是對她調侃道黑子撩頭的動作倒是很像是個女地,說不定是女扮男裝的?我覺得你平時就有撩頭地習慣,難道是你假扮的?

阿妍皺眉輕輕在我肩膀打了一拳道正經點別開玩笑,我覺得事情更複雜了,如果真地像你說的那樣,這就是個早有預謀的事情,可能從那人有意把這個蛇雕給你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動地受控製了。

我一想覺得有道理,但很快又感到不對,因為一路上“黑子”的表現也讓我感到異樣,不僅途中大肆渲染蛇宮蛇皇的恐怖xìng,而且途中也曾試圖阻止我們進入。我不知道他是出於善意還是其它原因,但我很肯定,他是不願意我進入蛇宮的。

阿妍走近,在我麵前坐下,目光緊盯著我,隨即道:“我覺得未必是這樣的,他是不願意讓某些人進去,而並不完全是我們,最起碼你就是特殊的一個,從他設計讓你得到這東西就能看出來!”說著用手指了指那蛇雕。

我雖然不敢肯定蛇雕就是這個人設計讓我得到的,但綜合起來看,這種可能xìng是非常大的,而且現在他的這句話很明顯,真璽在我這,難道指的是這個蛇雕?這就是被那個假劉十三稱作蛇璽的東西?更大膽地猜一下,這難道才是上天璽?

我下意識地拿起蛇雕,觀察起它的底部來,因為是璽的話底下一定會刻有印字的。之前我就已經觀察過,底部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些無法理解的圖案,顯得很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未完工的青銅作品呢。青銅的底sè和紋路很清晰,但混雜在蛇雕底部很難辨別,我心是什麼特殊意義的圖案,於是嚐試著想把它拓下來看看。

二蝦和夥計們還在那堆牌,興致高得很,當下人多,剛才的事情我也不好聲張,於是自己溜出去買了幾根鉛筆,弄了些鉛筆灰塗在蛇雕底部,圖案很順利地拓在了白紙上。

我興奮地舉起,拓在白紙上的圖案一下子直觀了許多,黑白兩sè顯得清晰異常,無奈圖案實在太小,觀察起來還是有些局限xìng,但已經可以看出,這分明是一座城市的輪廓圖。

阿妍和我一起觀察,我抬眼正待詢問,突見阿妍目光變得驚懼異常,臉sè煞白。沒等我詢問,突然一把搶過印著圖樣的白紙,放到眼前睜大眼睛盯看,漸漸地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了……”阿妍身子癱軟下來,無力地搖著頭不住道,跟著雙手無力地垂下,白紙也掉到了地上

我大感驚愕,更怕她在這樣下去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顧不上惑了趕忙去扶她,阿妍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短短一小會隻見她額頭居然都滲出汗珠來,仍舊不住地搖著頭:“怎麼可能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第八章劉十三的秘密-------------------

妍的表現很直觀地告訴我,她對這個圖案很是忌憚,見過,但萬萬沒想到它會在這上麵出現。待她稍微平靜了一些,我才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妍沒作任何回答,隻道了聲去趟我爺爺那,便招呼我一起快步衝出去,開上車向郊區方向馳騁。

氣氛很是緊張,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阿妍那種急切寫在臉上,內心的慌亂由此可見一斑,但偏偏這時候遇上下班高峰期堵車,市內短短的路程硬是走了兩個多小時,實在揪心。於是待一上高速,阿妍便加大了油門,十萬火急的模樣。

抵達劉十三別墅的時候,已是夜裏11點,一進門迎麵正碰上催眠師從樓上下來。

“小姐這麼晚才回來?劉爺剛剛睡下!”說著亦向我打了個招呼,請我入座。我哪有心思坐,阿妍將這些人打走,拉著我匆匆上了樓,讓我直接上五樓等她,她轉身不知去了哪,等她上來時現她手上多了一串鑰匙。

不等我詢問,她就拉著我快速又上了頂層閣樓,用鑰匙打開了靠陽麵的一間房,二人悄悄進去,關緊了房門,我不知道阿妍到底帶我來這幹什麼,她要我別問,隻是告訴我這地方平時根本沒人來。

這樣的話實在無法不讓人往歪裏想,如果一開燈讓我看到的是一張顯貴無比的床,那種感覺絕對足夠讓我興奮得眩暈過去,三更半夜一個美女拉著自己,悄悄來到一個平rì極少有人光顧的地方,還能有什麼遊戲?隻是這似乎有點荒唐,這樣的事情生在這個時候,還有生在我們身上,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的。

“喂!到底幹什麼?”我輕聲地問道,阿妍沒回話,走到窗戶前拉上窗簾,沒有開燈,隻點上了一根蠟燭,屋內的情景頓時一覽無餘,著實讓我吃了一驚:燭光映shè下,一排排整齊地博古架沿著牆壁一直延伸,將整個房間都包了起來,上麵擺滿了物件、有瓷器、青銅器、金銀……。什麼叫琳琅滿目、應接不暇,我此刻算是領教到了,心裏也猜得不離十,這恐怕是劉十三囤積明器的地方。還好我不是周鐵頭這類人,不然當下烏漆麻黑地,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這裏的明器很顯然都價值不菲,運氣好隨手就能順兩個回去當鎮店之寶。

阿妍舉著蠟燭圍著轉了一圈,然後將蠟燭放到書桌上,就著旁邊的沙坐下,接著竟快速地脫去了自己的外套,隻著一件線衣。粉sè地高檔線衣緊緊裹著那錯落有致的迷人身姿,燭光下無限風情,我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了這邊,修長地睫毛、閃動的雙眸、誘人的紅唇,眼下這是比任何明器都具有千百倍誘惑力的東西。

阿妍似乎現了我在看她,我趕忙轉過臉,裝作觀察明器地樣子。她輕聲叫了聲:“快點脫衣服,時間長了我怕有麻煩,被人看見了不好!快點!”

我大腦一蒙,渾身一陣燥熱,心裏更是惑到了極點,這丫頭到底怎麼了?看了一眼那圖案就受了這麼大刺激?這……

“不太好吧?就算是……也沒必要來這啊!”我嘟囓著。聲音小得幾乎自己都聽不見。眼下全被自己地心跳聲蓋了。阿妍似乎急了。忽地站起身。叫了聲快點別磨蹭了。伸手就來扯我地外套。我一陣眩暈。頃刻隻感覺鼻血都快衝出來了。也顧不得太多了三下五除二將上身脫得隻剩內衣。

阿妍仔細看了看我地身子。轉身又坐回到沙上。臉上似乎略帶欣喜。我隻感到一陣窒息。正不知所措之際。隻聽她道:“還好你不胖。快進去西好像就在裏麵。你把它拿出來!”說著指了指沙後博古架地底端。

我順著她所指地方向望去。光線太暗不是很清楚。燭光照耀下隱約可見一個方形地口子。很像是在牆上打地一個暗閣。很窄小但卻很深。按這洞地尺寸我脫了衣服都不一定能進去。

我哭笑不得。麵露難sè站立不動。阿妍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拿嗎?說完伸手拉過我。邊催促邊推著我往那邊。我免為其就。隻得順從地貓著腰。將上半身探了進去。伸長手臂往裏勾。試圖勾住什麼東西。但一無所獲。

“什麼東西?什麼也沒有啊!”我地上半身幾乎卡在了底下。說話很費力。隻能勉強喊著話。阿妍走近。亦彎下腰用手機照著內部:“你仔細看看。應該是箱子之類地。你好好找找。小心點!”

箱子?我一怔。算是明白了阿妍地用意。努力地挪動身子換了個角度。一伸手。果然摸見了一個方形鐵皮狀物體。再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把鐵鎖。

我再次將身子艱難地往裏探了探,腦袋

著貼在地麵,臉與地板保持親密接觸,伸手往外用體,卻怎麼也拽不動。

“哎呀!不行地,傻瓜!”阿妍嗔道:“你拽的是固定在牆上的暗箱子,必須的用鑰匙打開,拿箱子裏麵的東西,你拿好鑰匙打開箱子門!”

我應了一聲,心裏直罵劉十三這老頭子到底玩什麼名堂,至於這麼暗箱cāo作嗎,但我結合今天之前生的事情,很快意識到可能會現點什麼,這樣一想也不猶豫了,接過阿妍的鑰匙半看半摸索著找鑰匙孔。

因為阿妍的手機光線基本被我的頭擋住了,隻能靠摸索,再加之姿勢的緣故,手活動很不方便,費了半天勁才將鐵鎖打開,開了箱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箱子小盒子一股腦全拖出來。

等我從底下退出來時,已經是額頭冒汗了,氣喘籲籲地坐在地板上,阿妍隻輕輕幫我擦了擦臉和額頭,便招呼我一起和她搜索那些翻出來的東西。我對她調侃道還以為你爺爺在這底下藏了多少現金呢,一想也對,這博古架上的東西換成現金都夠把這架子全填滿了。

阿妍道這算什麼,這也是書房而已,我爺爺的好東西可遠不止這裏這些,這裏平時就他一個人來,屬於他的私密空間。我對她道那咱們不是在偷窺你爺爺的嗎?你的意思是說這裏可能有東西和那個蛇璽有關的?

沒等她回話,我眼前一亮,伸手從一個藤製的箱子內翻出了一疊白紙。對!就是極為普通的白紙,大多是毛筆字書法之類的,大概是劉十三平rì舉臂揮毫的傑作。而讓我眼前一亮的確是一疊重複的圖案,而當我看清圖案的內容時,不由得隻感到後脊梁直冷。

阿妍突然一把奪過,隨即翻看了幾頁道:“沒錯了!應該就是這些!”說著又似乎不放心,將剩下的那些繪有圖案的紙張又細細檢查了一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才肯定地對我說就是這些。

我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她,不是不相信阿妍,而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於是又重新從她手中拿過那些紙張也過了一遍。這紙張上所描繪的,也是一副城池的圖案,更令我驚愕的是它竟然和我們今天從蛇璽上麵拓下來的一模一樣,我拿過來那張拓下來的作了仔細對比,的確一樣,僅有細微的差別。這些畫比我們拓下來的大了很多,且寫實xìng很強,我當下看得仔細,現這座城池並不是建在平地之上的,更像是夾雜在山穀之中的,又有點若有若無、虛無縹緲的感覺,而且怎麼看也不像是中原風格的建築,就像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的一般,又像是在山穀的懸崖上開鑿而成,看上去既奇特又詭異。

這些堆成一疊的城池圖,很顯然是人工繪製的,且很多是半成品,非常不完整。按著這就很容易看出,那些完整圖是繪製的人經過長時間揣摩推斷才完成的,前麵的可能很多是草稿或簡易架構圖。現在這些東西在劉十三的書房裏現,總不能說明他是搞工程設計的吧?當然能說明什麼已經不用我猜了,我開始還心是蛇宮,但這些建築明顯不是在地底下,而是山穀之中,無法讓我相信這是蛇宮,當下我隻能對自己解釋,這是個未知之地,而且是和蛇宮有著淵源的未知之地。

我奇怪地對阿妍問道:“你之前見過這些是吧?這些圖是你爺爺畫的,他怎麼會知道蛇璽底部的這個圖?圖上畫的這個是什麼地方?”

阿妍搖了搖頭,隻對這些東西的來源向我稍作了一番解釋:阿妍是幾年前現這東西的,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有一次看望劉十三,傭人告訴她一個很異常的情況,劉十三每隔一段時間,早晨會突然早起,然後獨自將自己鎖在五樓的書房,一整天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