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怒魂篇 第十三章 藏屍(3 / 3)

怎麼回事?這已經基本證實了這具骨是丫頭的父親,不然這些身份資料和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就算他不是,那照片中的人丫頭沒理由會像見著陌生人一樣啊,難道一切都是丫頭在騙我們?她似乎明明知道這裏有這樣的場所和死人,為什麼這時候又拒不承認?我想著望了望眼前的丫頭,剛好與她的目光相撞,她白了我一眼立即將目光避開,我越看越覺得她想刻意隱瞞我們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這個外表還算柔美,有點瘋又有點單純的女孩,我此時居然感到了一絲驚懼,越加懷疑起她的身份起來。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問題就一個接一個湧現了出來,往前再一串想,才覺她身上地點實在太多了,我暗罵自己怎麼一點jǐng覺xìng都沒有,也許她開朗外向甚至有點瘋的xìng格外衣下,包裹著的是叵測居心。我此刻才覺得我們太小看她了,她到底是什麼人什麼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向……

我jǐng惕地向四周望了望,卯金刀望了望我,隨後盯著丫頭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地走對丫頭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沒有惡意,不希望你對我們撒謊,而你的慌撒得不到家!騙不了我們的!”說完指著照片上的男人道:“這是你和你父親地合影,而他的屍骨就在不遠處的一邊,我不相信你真地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卯金刀這樣說,顯然就是刺激丫頭,因為即便撒謊裝得再像,一個女孩看到親人的遺骨,一定會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更何況這具遺骨正是深愛她的父親,照片上的文字相信正是他臨終時寫的平生最大願望,就是希望他地女兒能平安健康。如此,即便真的是鐵石心腸也要被打動,丫頭之前無論出於任何目的隱瞞也勢必要露出馬腳。

沒想到丫頭轉臉豎眉道:“你們都神經了吧?還說自己見過多少多少死人可怕的西,這幾個死人就把你們都嚇傻了?說話越來越奇怪!”說完氣衝衝地把臉轉到一,顯得極為不耐煩,當真看不出一絲的傷心難過。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你丫的簡直比川島芳子這女間諜都要會裝,關鍵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謊言你還要死不放,看來不嚇唬嚇唬你是不肯招的了。雖然這樣想,但並沒有真地就上前動手,畢竟隻是個柔弱的女孩,一時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正猶豫間,卯金刀“哼”了一聲突然衝上前,一把揪住丫頭的頭,惹得丫頭大聲叫罵。卯金刀不予理會,一把揪著將其提厲聲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沒想到卯金刀這下是這樣地反應。當下和二蝦、周鐵頭一起都被驚得不知措。但我很快意識到這樣做地必要xìng。一種潛在地危險似乎就在我們左右。可能我們已經深陷進去。卻無法察覺。我朝二蝦一點頭。二人很快跟著也衝了上前加入了陣營。

丫頭被激怒了。一邊大聲叫痛一邊用力想推開卯金刀掙脫。無奈卯金刀抓很緊。她隻能手亂抓。很快又被衝上去地我們控製住雙手。卯金刀嗖地從腰間抽出。一道寒光閃過。手中已經多了東西。赫然是一把匕。

我大驚。根本沒料到卯金刀會來這招。眼下也不敢多想。隻能配合著將丫頭抓緊。任由卯金刀將匕架在她地脖子上。

周鐵頭呆立在一旁沒有上手。此時急道:“喂!你們幾個幹什麼?有事好商量嘛。什麼問題這麼嚴重。非得動刀子嗎?人家小丫頭片子能經得起你們這樣折騰?”

卯金刀作凶惡狀狠狠地回了一句你再多嘴連你一塊做掉。嚇得周鐵頭再不敢出聲。也嚇得我心砰砰直跳。不是害怕他地匕。而是之前我從沒見過卯金刀如此凶惡地表情和做法。更害怕自己怎麼也稀裏糊塗地做了幫凶式地人物。幾個大男人一起欺負

個女孩。

難不成我們中了什麼毒?變得鬼迷心竅了起來?還是我們真地被隱藏的危險嚇壞了?

而真正嚇壞了的是丫頭,她越加意識到我們此刻絕不是在和她開玩笑,立即完全停止了掙紮反抗,咬著牙大氣也不敢出,隻雙眼噙滿淚水緊盯著脖子匕,身子微微顫抖地慢慢往後靠,讓脖子盡可能地離開匕遠一些。

“告訴你!能到這裏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卯金刀將匕又往前靠了靠,比劃著在其臉上劃過的樣子。“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實話說出來,不然最先倒黴的恐怕不會是我們!”

我雖然覺得這樣很合適,但此刻卻無計可施,隻得強迫自己裝下去,於是手一緊,猛地將丫頭的頭往後揪了揪。丫頭輕呻吟一聲,咬了咬嘴唇,雙眼充滿怨怒地看了看我,兩行淚水順著眼角便滴落到我手上。

我努力控製著緒,微微鬆了鬆手道:“糊弄我們你還嫩了點,我可是早就現你不對頭,你要說出來我們保證帶你一起走,再不說實話的話恐怕出去的隻有四個人了!”

二蝦跟著道:“歡子、卯金刀、有你蝦哥下過鬼湖、進過蛇宮,什麼鬼怪名堂沒見過?丫頭!和我們一起出去還是留在這裏陪你爹,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二蝦話音落,卯金刀輕輕又將匕往裏靠了靠,雙眼圓瞪。丫頭咬了咬嘴唇,眼淚不住地順著眼角流下,哆哆嗦嗦地哽咽道:“我……我真的沒有……沒有騙你們,謝謝你們幫我,可我真的沒有騙你們!”說著忍不住身子也抖動起來:“我想不到!想不到你們會這樣,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丫頭煞白的臉上時現出紅sè手掌印。“好了!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啊,幾滴眼淚和你之前撒的謊一樣,流出去了就能騙得了我們?”二蝦作輕蔑狀說了句,伸手揪住丫頭的臉:“我再問你一次,記住了!最後一次了啊!”說完竟也抽出了匕,直接將刀刃緊貼在了她的臉上。

丫頭臉sè突然變得煞白,雙眼睜得大,淚水也越加不受控製,將散亂的頭也粘了許多在上,顫抖的雙手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

周鐵聽罷大叫道:“你們幾個王八蛋!玩夠了沒有?”說完立即又變了語氣:“妹妹!別怕,他們幾個和你玩呢,嚇唬你的,你幾個哥哥平時就愛耍,上次在我的場子裏幾個人合夥調戲我的女前台……”

卯金刀回頭大喝一聲便堵上了周鐵頭的嘴巴,隨即握緊了匕,對丫頭厲聲問道:“快說!再不說沒機會了,我們也沒時間耗了!”

“恩!”丫頭抽泣了一聲,咬了咬牙,伸手輕輕抹了抹眼角:“你們先把刀子拿開,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刀子架在脖子上,求求你們!反正你們在這,我也逃不掉!”

丫頭的要求絕不過分,再看她楚楚可憐的表情,我惻隱之心大起,還沒開口應答就聽得二蝦道:“嘿嘿!哪位大俠說過的啊?一般漂亮的丫頭嘴裏講出來的話都很不靠譜,我這句話記得很清楚,所以這個當我是不會上的,除非你讓我先搜身,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藏什麼秘密武器之類的!”

我一聽皺著眉頭瞪了二蝦一眼,心道你嚇唬歸嚇唬,別***耍流氓。二蝦晃了晃中的匕,輕輕在丫頭麵前做了個劃動的手勢:“那隻能對了,先劃臉,然後脖子上來三刀,蝦哥我上次殺的那個人一刀沒割斷氣管,十幾刀才把那人送去報道!”

這嚇唬有效果,丫頭的抽泣聲忽地大了起來,恨恨地瞪了我們每個人一眼,跟著咬牙深吸一口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怎樣你們才相信我?實在不行你們就動手吧,我當然知道你們都不是好人!賊、強盜、殺人犯……動手啊!讓我死在這吧!”說完情緒激動,幾乎是帶著絕望的悲呼。

我們大驚,再這樣下去不但不能問出什麼,把丫頭嚇出jīng神問題倒很有可能,這才意識到我們一個個都著急昏了頭,趕忙收起了匕,並排站立。

丫頭顯然受驚過度,臉sè煞白,汗濕衣襟,整個身子也癱軟了下來,嘴裏不住地念叨著:“求求你們,不要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求求你們!我真的什麼也知道!”

我一轉臉,實在不忍心看她的樣子了,急忙起身,耳邊仍不住地回蕩著丫頭的聲音,刺激著我緊張的神經,就在這一瞬間,我腦中突然一亮,一個奇怪的念頭閃現出來。-------------------【冥海怒魂篇第四十九章記憶裂痕】-------------------

著幾近崩潰的丫頭,這種念頭便愈加明顯,但它卻一不容我靜下來細細去想。超速更新最新小說章節*提供在線閱讀幾人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癱坐地上不住抽泣的丫頭,周鐵頭看不下去了,上前輕聲安慰:“沒事了!告訴你和你開玩笑的嘛,事後你周哥哥給你撐腰,誰扇你耳光了要他十倍奉還!”邊說邊輕輕撫著丫頭微微紅腫的左臉,擦著她眼角的淚水,嘴裏輕聲罵道:“蝦哥你個挨千刀的,你們幾個還真下得了手,我宣布你們幾位的光輝形象就此在我心目中轟然倒塌!二蝦一把上前拽開他道:“我們的形象崩潰,那你就是露出狐狸尾巴,哪涼快哪呆著去,別***乘機揩油!”

我跟著也湊上前,搜腸刮肚地尋詞硬著頭皮作一番道歉,本以為丫頭會怒目以對,然後便是瘋狂的“報複”行徑。但沒想到丫頭很是配合,當下很快止住了抽泣坐好,望著我們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說實話,丫頭的配合倒讓我感到不習慣了,但轉念一想我們剛才都那樣了,自認為已經和綁匪無異,再好的關係恐怕也非得讓我們給搞得支離破碎。這時我也不再多想,當即將我心中的疑問倒了出來。

“珍珠!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深海?”為了緩和氣氛,我打趣道:“你看你蝦哥這樣的,遇上風浪大些的時候,夜裏一個人他老娘也不放心他出湖心。二蝦!以後別再拿自己的事情好吹了,光這點你差丫頭遠了!”

二蝦這回沒有,配合著道:“是啊!蝦哥我自愧不如,我倒想聽聽丫頭你這更加光榮的事跡,以後就當以你為光輝旗幟,什麼河神龍王的都不拜,幹脆拜丫頭你算了!”

丫頭隻微微鬆了口氣,顯仍舊心有餘悸,為了讓她放鬆,我招呼幾人輕輕靠近在她對麵坐下。丫頭小心地往後挪了挪身子,不放心又望了望我們,好像害怕我們又要耍什麼詭計似的。

我很冤枉,很後悔剛才的荒唐行為,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你做了,那可能就失去了很重要地東西,而這些東西你以後再想挽回就很難了,也許永遠也挽回不了,就好比覆水難收。我心裏很明白,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我們已經讓丫頭產生了恐懼,此刻即便恢複友善也是於事無補。

丫頭許久才平靜下來,這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一個人出深海了,好幾次都被家人現截了回去,這次是遇上了你們,才有機會來這裏!”說著抬起頭特地強調了一下:“就是說是偶然遇到你們的,這麼大的海我怎麼可能剛好就跟蹤上你們?”

我一聽地確有道理,不過我倒不是這個,隻是丫頭所說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獨自出深海,讓我匪夷所思,難不成丫頭天xìng就是狂熱的探險,為了追求刺激?再說得玄乎一點,就是有種力量讓丫頭身不由己,控製不住地進行這些危險荒唐的舉動?

丫頭又道:“我:是覺得我和血之舟有著某種聯係。忍不住就想來這裏。和你們來了這裏以後。我總是有種很奇怪地感覺。這裏我很熟悉。但我又不知道我是不是來過。

我和你們說我來過。那才是了騙你們帶我來。我真地不確定我來過。但我又很想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遺留在這裏一樣。”

我皺了皺眉頭。她地話越說越玄乎。我也越聽越糊塗。一時竟理不出頭緒來。卯金刀一言不。盯著丫頭繼續聽她說。二蝦忍不住嚷道:“什麼亂七八糟。再說得玄乎點。那就是丫頭地魂魄丟在這裏了。一個勁地還召喚著她地**回來拿!我靠!這裏是什麼?判官招待所駐東海辦事處?我說怎麼周鐵頭和丫頭一起在火山口那都像失心瘋一樣。一心就想裏麵跳!”

我一咧嘴。勸他別瞎扯。正待繼續盤問。丫頭搶先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而且你們剛才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地時候。我也好像之前有經曆一樣。特別害怕!”說著抽動了下鼻子。眼睛又濕潤起來。

卯金刀沉默不語。撫了撫自己胳膊上地傷口。輕聲對丫頭道了聲對不起。聲音極小。夾雜在丫頭地輕聲哽咽中差點沒聽出來。我也了卯金刀這。心裏早給他安了個外號:“翰林土匪”。文雅與匪氣地結合體。時不時還玩點深地。但你要他道歉那簡直比趕鴨子上架還難。此刻。我隻當是他也為自己之前地行為內疚。當然這裏太多地東西和劉靖關係太密切。他也控製不住地要維護一些東西。

丫頭似乎並不理會。我也知道一時間芥蒂恐怕極難解開。隻能當什麼也沒生。獨自到一邊思索追尋方才腦中那道一閃而過地靈光去了。

笑嘻嘻地又湊到丫頭身旁,不時地又是安慰又是講盡腦汁為博紅顏一笑的魄力,這家夥嘴巴利索,這下倒幫了我們的忙,我隻求氣氛不像之前那般尷尬便可。

二蝦看差不多了,提出離開這裏,周鐵頭附和著表示同意,唯獨卯金刀沒有反應。我心道難不成你還不死心?接著直言不諱地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卯金刀道我們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了,很可能已經慢慢接近我們要知道地了,就差那麼層窗戶紙沒捅破,而我又覺得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丫頭身上。

我一想也是,但這其中問題太多,我們此行的目的本是求財,事實證明這是最淺顯也是最容易達到的。但隨之而來地疑問使得我們脫不開身,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受那鬼眼到底影響有多深,這裏是不是真的就有解救自己地辦法,如果有,這辦法又在哪裏?

這種無助感又讓我不得不冷靜思考一番,是直接走人還是留下來繼續,我一時很矛盾。

卯金刀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之前我是覺得丫頭身上疑點太多,才會那樣,可能給你們也留了不好地印象。哎!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人了,祖上能當海盜地,這後人的秉xìng也純良不到哪去!”

我一笑置之,卯刀繼續道:“我覺得那張照片上就是丫頭的父親,而丫頭看起來又不像是說謊,不可能一個女孩見到自己父親的遺骨還那樣鎮定的!丫頭難道是傷心過度,努力回避這個事實嗎?”

我一怔,腦子翻江倒海地轉了起來,當下亂得很,周鐵頭此時偏偏又湊上來輕聲道:“喂!輝哥!我覺得也算沒白來啊!”說著拍了拍身後的背包:“你說的那些事情玄得沒邊,我還真沒有興趣知道,就算是真的就剩層窗戶紙了,那也不那麼容易捅破的啊,你以為是這窗戶紙是處女膜啊?你一捅就破!”說著壞笑了兩聲,不懷好意地望了望丫頭。

我都有股起胳膊扇他一耳光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卯金刀還是忍不住狠狠敲了他一腦袋,疼得他哇哇大叫:“開個玩笑你至於嗎?你丫的就去找吧,這丫頭像得了失憶症一樣,連她老爹都不認識了!你去哪捅那層窗戶紙啊……”

卯金刀大聲嗬斥他住嘴,人的聲音回蕩在洞中,如炸雷般地讓我一驚,之前的那段靈感一下子就刺激起來。我激動地轉過身,閉上眼睛前後思索,一幕幕的場景竄入了大腦,一條條信息被串聯了起來,像串聯了無數盞燈泡一般,將原本黑暗無光的心境照得亮堂了起來。

我明白了!我激動得出口叫出了聲,身也控製不住輕微抖動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我快步竄到丫頭麵前對她問道:“丫頭!你上學的學校叫什麼名字?你阿爹第一次帶你出海是什麼時候?珍珠的小名是誰給你取的……!”

我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惹得二蝦疑惑不解道:“怎麼?歡子你搞人口普查啊?現在還沒到刑事拘留的程度吧?”

我沒理他,繼續往下問,意料中,丫頭對這些原本應該有很深印象的簡單問題,居然憋紅了臉也答不上來,我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回憶,但她就是回答不上了,一時又痛苦地捂著耳朵一個勁地搖頭。

“咦!”周鐵頭驚道:“歡哥你什麼意思啊?看把丫頭給折磨的!怎麼?之前鬧夠啊?”

我微微鬆了口氣,拍了拍周鐵頭的肩膀道:“沒錯了!是醒了我,確實是!丫頭得了失憶症,這些記憶深刻的事情她都記不起了!”

“失憶症?”眾人皆愕然,不解地望著我。我也顧不上照顧丫頭了,趕緊趁熱打鐵解釋道:“丫頭來過這裏,那具骸骨也確實是她父親的,但她對此一無所知,但似乎又有些殘留的印象,所以她才會感到這裏麵熟,這也是她一直想來這裏的原因!”說完望了丫頭一眼,她也正睜大眼睛望著我。

我繼續解釋:丫頭的失憶,很可能就是上次和這些人一起來這裏造成的,他們這些人都死了,包括她的父親,而她卻逃了出來,但同樣受到害,導致了記憶的喪失。但我相信這些人既然來這裏,都是有目的和身,為什麼他們掛了丫頭逃了出來?原因很可能是逃出來的不止丫頭一個人,她一個弱小女孩,獨自逃出的可能xìng實在不大,極有可能還有其它人帶著她逃出了。

卯金刀似有所悟,目光立即瞄向之前放置寬大鍋爐裝置的位置,我點了點頭,卯金刀突然一拍巴掌大聲道:“沒錯!歡子!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冥海怒魂篇第五十章第九個人】-------------------

恩!”我點頭繼續道:“和rì軍研究的那種氣體有關是上次的那撥人不小心觸動了什麼,那些氣體泄露被他們吸入,導致了他們中毒死了或失憶!”

二蝦有點蒙,將信將地問道:“不至於這麼玄吧?咦!不過你還別講,我們隔壁村那二呆子不就是當年喝農藥沒死掉,把腦子搞壞了嗎?歡子你講這rì本鬼子研究的毒氣,把丫頭害得認不得親爹,倒真有點可能xìng哦!”

我對他道這可能不僅僅是毒氣,rì軍要是單純研究毒氣,不會選這樣和研究核彈一樣隱秘的地方,我甚至感到在這裏,rì軍研究核彈就是個幌子,最主要恐怕還是研究這種氣體。我認為這種氣體不是普通的毒氣,而是一種吸入一定量能脫去人記憶的氣體,而對人其它方麵不一定會產生什麼危害。

周鐵頭問道:“歡哥你有什麼根據?就因為丫頭隻是失憶,但其它方麵正常?可這妮子的xìng子辣得讓人怕了啊,不會也是受這什麼氣的刺激吧!”

“不光憑這個!還有那黑箱子!”卯金刀一字一句清晰地強調道:“黑箱子上的內容你們應該記得很清楚,那石麵上刻的內容,黑漆漆從紫玉棺小洞裏跑出來的東西鑽入人的鼻子,根本不是什麼海鬼頭,而就是這種氣體!”

我點了點頭,接著繼續推斷:這也能解釋之前那些壁畫上的內容,為什麼壁畫出現事態逆向展,其實並不是什麼時光倒流,而是記憶的逝去,從畫麵上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表述。

吸入這種氣體之後,人之前的某段記憶就會被從腦中抹去,恢複到之前的某個狀態,而這個狀態和吸入氣體的量是有關係地,吸得越多,它洗脫記憶的效果就越明顯,吸入一定量很可能導致人徹底失憶。而這種記憶的變化,用壁畫來表示的話,隻能是以那種方式,暗示回到之前的記憶,後麵生的一切已經從腦中消亡了。

而壁畫上顯示存放這種氣體的黑箱子是從外麵運到島上地,具體是哪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這並不是劉靖製備的,否則他也不用花那麼大心思用人頭養那些個蟲子來腐蝕紫玉棺。而這種氣體雖能洗掉記憶,但並不能使人喪失記憶的功能,也就是說吸入氣體的人雖然沒了之前的記憶,但應該不影響他今後記憶的灌輸,很明顯,丫頭就是這種情況。

rì軍很可能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幹脆就在這研究了起來,畢竟這東西研究出來,對占領國地區投放,更容易使他們奴化,對他們自己的士兵投放,也可以讓他們忘卻所有戰時不利的因素,心甘情願再被培養成新的“玉碎軍團”。總之,一切都是對他們有益地。

二蝦聽得一個勁地撓頭:“小鬼子玩yīn的?搞生化武器?現在搞得我都有點混了!那就算是這樣,那棺槨上的圖案表示劉靖就是吸進了這種氣體,他想幹什麼?想得失憶症嗎?這東西好像不是那麼好玩吧!”

卯金刀臉sè黯然。無力地揚了揚手。口中吐出幾個字。令人頗感深沉:“他是想失去記憶!”

我一愣。但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當下也低下頭歎了口氣。二蝦一見卯金刀地樣子也不好去問他。隻好輕聲來問我。

此刻。我也感到了一絲沉重。或是無奈、無助。總之我現在具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感覺。但無疑。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我勉強調節好心緒。對著惑不解地二蝦作了番解釋。

其實。當我剛剛現這裏麵所存在地玄機時。就已經大致猜到了一切。人地xìng格是從小培養起來地。而支撐起xìng格地正是記憶。一旦記憶消失。再被重新接受新地記憶。這個人基本就可以是另外地人了。具有不同地xìng格。而xìng格一旦改變。也許就可以擺脫血奴鬼眼地侵害。我此刻非常肯定。這就是劉靖所說地解除血奴鬼眼副作用地方法。

卯金刀道:“要麼繼續受它地侵害。要麼就告別之前地生活。重新做其它人!就是這種取舍。最後劉靖選擇了後。我想他也是下了很大地決心和勇氣地!”言罷唏噓不已。顯然。劉靖地記憶一失去。他之前地一切將不複存在。而他最終地歸宿也就無從知曉了。

我望著矗立在不遠處暗室裏地巨型鍋爐。心想著那裏麵就是研究出來地既能抹殺人地記憶。又能讓一個人重獲新生地東西。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不論rì軍是如何現這其中秘密地。或懷著什麼目地來研製它們。但無。他們失敗了。這種氣體被他們研製出來。已經成了帶有

人利器了,吸入過量直接能致人於死地。而劉靖並氣體的方法,那這又會是誰製配的?他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紫玉棺?

真是這樣的話,那劉靖的這條線索基本就到此為止,他究竟何去何從已經不是我們能研究了的問題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裏了,這次不管卯金刀再怎樣,我們還是得作出明智選擇:盡快離開這裏。因為就算真的還存在有這種氣體,我也不會去嚐試的,我還不想就此告別我現在擁有的生活。

我轉眼又望了望丫頭,更加感受到那種失去原有記憶的無助。這個女孩不幸成了犧牲品,而當我再次望著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孩時,腦中的疑問又竄了出來:咦!那七具屍體從體型上看,生前也算是jīng壯之人,再怎麼體質也會強過一個弱女子,為什麼他們中了招,而丫頭卻還能從如此險惡的環境中逃出來?難道……

這種想法很快在腦中盤繞延展起來,驅使著我竄到那些屍體旁,小心翼翼地沿著口袋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幫助的,因為我很明白,此刻問丫頭和問這些屍體沒什麼區別,自然是問不出任何東西的。

二蝦意識到我可能想到了什麼,也不問,過來就幫忙,二人將幾人的口袋皮包之類的翻了個遍,隻找出了個空白筆記本,於是輕輕翻開。筆記本泡了水,僅有的幾頁字也看不清了,中間位置夾著幾張購貨單,因為是電子打印,所以字跡沒被水泡掉,上麵的字很清楚。

這是幾張采購物品的單據,上麵羅列著一行行采購的物品名稱,潛水設備、尼龍繩、登峰鉤、探鏟、橡皮手套……,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和我們來時準備的物品差不多,很容易看出,這些都是為這次的行動而準備的,令人驚訝的是,這單據上居然還列有防毒麵具。

我再仔細看了看四周,並未現任何防毒麵具,而根據常識,有了防毒麵具的保護,這些人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境遇。

而從眼前的情形看,這些人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使用它們。我又望了望丫頭,心中惑:不會是這些人都沒有戴,而丫頭一人戴了防毒麵具,所以她才能逃出?那也不對啊,丫頭失憶了,顯然是受了這氣體的毒害。難道防毒麵具過濾掉了氣體中的毒氣成分,而對其中能讓人失憶的成分沒有作用?這些人是因為中了這氣體,導致了方向感全無,硬生生在這裏被困死了?

我不解,一眼將單據又從頭掃到尾,疑惑又湧上心頭:單據上潛水設備、防毒麵具等用品一律開的是九套,我雖不敢絕對肯定九套就是九個人使用,但這麼多種東西同時開九套,絕不會是剛好都為了預備,眼下的很可能就是,這幫人是九人組成的,其中包括丫頭和她的父親。現在這裏死了七人,丫頭很可能是和另外的一人一起逃走的。

無奈除了這些單子,再沒有任何能證明這些人具體情況的東西,而這第九個人究竟是誰,已經無從知曉了。不用說丫頭失憶了不記得,就算她記得,我們和那人八竿扯不上關係,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存在於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我還是很疑惑這個人究竟是誰,他怎麼就能全身而退,是不是他對這氣體有免疫力呢,又或,他和製配出這種氣體的人極有淵源,懂得克製的方法?

我走到丫頭身旁,試探地問了兩句,因為從丫頭的跡象來看,她對這裏有殘存的記憶,也許她會有些許的印象。但很遺憾她似乎沒有印象,我知道她對我們還心存芥蒂,於是沒打算追問,安慰了她兩聲便起身。

周鐵頭這時已經失去了耐心,按捺不住地一個勁催促走人,雖然一大包寶貝被我們當炸彈扔進了火山洞,但剩下的幾件東西價值也不菲,他算是達到目的了,眼下自然不願多呆。我估摸著現在外麵那東西也該走了,於是望了望卯金刀,他站在一旁背對著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在惆悵唏噓什麼。我下定了決心轉過身,舉著火把將四周最後掃一眼,開口就待下達撤退令。

我話剛說兩個字,心頭突然湧上一股異樣,將正待出口的話又堵了回去。我大驚,趕忙舉著火把又照了照,原地轉了一圈,最後火光停留在了那幾具屍體上,頓時腦門一熱,冷汗又出來了。

不對啊!我清楚地記得屍體是七具,而現在,怎麼隻剩了六具了?(未完待續,如yù知後事如何節更多,!)

-------------------【冥海怒魂篇第五十一章圈套】-------------------

看這情形,我腦袋都快冒出煙了,以為出現幻覺了,這裏麵還有殘餘的氣體在毒害我們,當即狠咬了咬嘴唇,感到的仍是疼痛。我才認定自己是清醒的,於是目光又瞄向那幾具屍體。

可我並沒看錯,原本的七具屍體真的少了一具,在黑暗中,這強烈的衝擊感不得不讓我感到眩暈,心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這其中一個難不成還是活的,或是屍變趁我們不注意自己偷溜了?

我驚愕的表情很快也引起了二蝦他們的注意,丫頭本是坐在距離那些屍體不遠的地方的,這時也突然快速往後挪著身子遠離那些屍體,雙眼緊盯著屍堆,皺著眉頭小心地又環顧四周。

二蝦輕聲招呼過仍背對著我們的卯金刀,拉過他指著屍堆對他道:“刀哥,你看這邪了,這幾人中其中一位好像心有不甘,趁著我們不注意開路溜了,這招瞬間轉移用得還真有那麼兩下子,從你蝦哥眼皮底下就溜了!”

周鐵頭啊了一聲,望了望那些屍堆,原地轉了一圈將四周掃了個遍,接著道:“蝦哥你別嚇唬人好不好,之前聽你講過這邪門事情,但你的吹牛功夫比我還高了一個層次,一般我就隻當你侃大山了,今天在這地方你還是不要再搞這套了啊!”

二蝦瞪了他一眼道誰和你吹了,等會讓這東西從你後麵搭上你肩膀,揪你的屁股,你保準就相信了,不過到時候你恐怕已經大小便失禁了。

話剛說完,周鐵頭又啊了一身,迅速地轉過身望了望,好像怕真有東西搭上他肩膀似的。看著他那滑稽樣,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但這樣的情形還是強迫我很快止住,接著卯金刀過來將我拽到一邊。

“我記得當時這兩具屍體是上下疊在一起的,就那樣堆在一起!”我回憶了下之前的情景,很肯定地對卯金刀道:“應該是下麵的那具屍體沒了,當然我覺得不會是什麼屍變,隻是這一轉眼它怎麼沒了?”

說完我自己都有些緊張了,嘴上說不是屍變,但這屍體的離奇消失,還是讓我直感到後背冒冷風,好在經曆得多了,狀態調整得快,沒等到驚懼,我已經和卯金刀一起邁著腳步走上了前。

根據我地記憶,其餘的屍體位置沒有什麼變化,按理說這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了,怎麼會出現屍變這種事情?更大的可能xìng是有人將它挪走了。

我又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心道我們難不成都硫化氫吸入過量、腦袋迷糊了?一個人偷著屍體從眼皮底下溜走了。我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不是大腦混了是什麼?

卯金刀一言不。按他地個xìng。在沒有現事情地端倪時一般都不會輕易開口判斷什麼。這是他一貫作風。此刻。這股作風正使得他走近屍堆前蹲下查探起來。很快就有所現。

我們也跟著趕緊湊上前。消失地那具屍骸原本是被另一具屍骸半掩蓋地。處在底部。卯金刀用手小心地掀去上麵地那具。一截幹枯地斷手呈現在眼前。我們一檢查。其它屍骸上地四肢保存完好。於是確定這斷手就是消失地那具屍骸上地。

我一怔。疑心這底下有密道之類地。屍骸是從底下被拖走地。可能拖得太急。屍骸又脆。所以弄斷了一隻手。我一想誰他媽地這麼無聊。搞這麼個惡作劇總不會就為了嚇唬我們一下吧?調戲我們地神經?我更加心這裏真地還有其他人。這樣做可能就是想把我們嚇走。

幾人相互望了望。我示意幾人屏住呼吸。小心地將蓋在上麵地碎石等物清理掉。果然。隨著掩蓋物被清除。一個留著圓形小洞地石板呈現在眼前。洞口很小。勉強能進去一個人。但隻有體型很瘦地人才可以。剛才那脫了水地屍骸要從這被拖進去倒不困難。於是此刻我相信屍骸就是從這裏被拽進去地。

“T***D!我倒要看看誰在嚇唬我!”二蝦邊說邊舉著火把竄上前。將火束靠近那洞口。火光剛接近。隱約可見洞口內一個人臉閃過。極迅速地。我們剛剛才看見是人臉。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靠!果然有人!”二蝦驚叫了一聲,幾人不容分說,上前就勾住那圓洞往上掀石板。石板並不重,也沒有固定在地麵上,就像之前已經被人打開過一樣。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它翻了個,火光映shè下,眼前赫然一個個人臉。

但這人臉僅僅是圖案,眼前是一個雕刻著人臉的青銅箱子,箱蓋上刻的滿是人臉,都是一個樣子,和那麵具人臉一模一樣,隻不過有大有小,堆在一起像是掛滿相同臉譜的牆。

這箱子的成sè已經偏舊,大概是火山口內化學物質太繁多,已經和這些金屬生了複雜地化學反應。但這箱子表麵雕刻的圖案很考究,我總覺得怪異得很,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名堂。箱子孤零零地杵在黑暗中,一側便是深不見底地洞穴,和之前那些彎彎曲曲的浮石坑一樣,那屍骸估計早已經掉進去了,究竟是什麼東西把他拖下去地?

周鐵頭一看是箱子,本來驚恐的表情緩解了不少,取而代之地興奮慢慢展現在臉上,指著箱子道:“又是……又是箱子,這裏麵是……?”

我一聽那這話估計八成又不離財寶明器,於是不予理睬,和卯金刀他們一起試圖將箱子抬出來,但都沒有成功,惑之下又盯著那箱子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樣子,這箱子是固定住的,根本沒法移位,照這樣,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開箱子蓋了,我們倒騰了一下,現這箱子蓋隻是比較重,靠重力硬卡在箱子上。但這是不明不白的東西,萬一有機關暗弩之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腦中這樣想著,卻見周鐵頭的手已經探到了箱子蓋的握柄上。

“不要!不要!”丫頭突然大叫,聲音極為驚恐尖利,聽得出這絕對是因高度緊張而出的:“不要打開它,裏麵……!”

周鐵頭猛地縮回了手,嘟嚷道:“妮子你這幹嘛呢?一驚一乍的差點沒嚇死我!你記起什麼了嗎?這裏頭真有名堂?”

丫頭一個勁地搖頭,忽而抱住腦袋,忽而又扯頭,努力想回憶什麼,但就是想不出來,顯得極為痛苦。我看她這樣,立即決定還是不要打開這東西,建議幾人退下,但周鐵頭心有不甘,一個勁地嘟嚷著,無奈孤掌難鳴,也隻得隨我們退下。

“丫頭!這裏麵真的有什麼嗎?”周鐵頭還是這副德行,來這白逛是不可能地,當即又向丫頭追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感到很危險,不能打開!”丫頭聲音很小,連看那箱子都不敢看,我這才下定了決心還是不要打開的好,事到如今,我們也沒必要再糾纏這些,也不可以再強迫這個女孩了。

周鐵頭還是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當即提出一個建議:用繩子拴住箱子蓋的握柄,人在遠遠地地方用繩子拉開,任它飛劍流矢也奈何不了我們分毫。

我還是不太同意,但卯金刀竟表示了讚同,我一想這裏太多事都和他祖上劉靖有關,他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算在情理之中,而我也沒有絕對反對的理由,隻能任由他們。

幾人將繩索固定在箱蓋上,不顧丫頭地叫喊,架著她到躲到>口後的安全地帶,猛地一頓猛拽,伴著“嘩啦啦”的鐵鏈撞聲,箱蓋硬生生被拉開。接著便是一陣輕緩的“轟隆”聲,聲響很小但很延續,不像是什麼機關之類。沒等我們明白怎麼回事,四周又恢複到了寂靜狀態。

我們不敢上前,捂著丫頭的嘴硬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鍾,不見任何動靜。周鐵頭膽子大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就竄上前想一探究竟,攔都攔不住,我們也隻好跟著衝了上去。

一看眼前的情形,周鐵頭頓時罵聲不迭。隻見箱蓋被掀翻,內部居然不是盛裝物件的箱體,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方形黑洞,凹凸不平很不規則,箱蓋上一截長長地鐵鏈一直相連著通向黑洞深處。

我大驚,不由得想起上天廟裏那口玉棺和無頭石像相連的鐵鏈,正是啟動機關的裝置,這樣一想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jǐng惕地望了望四周,冷汗也跟著出來了。

周鐵頭失望至極,罵罵咧咧的幾近咬牙切齒,丫頭也湊了上來,緊盯著那深不見底的黑sè通道。突然,內部傳來一陣疾響,越來越清晰,丫頭的眼睛睜得老大,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

“怎麼了?丫頭!到底怎麼了?”卯金刀話剛問出口,突然“嗖”地一聲,一個粉白的團狀物從黑洞裏竄了出來,速度極快的,不偏不巧地落在了丫頭的頭上。丫頭嚇得驚聲尖叫,邊哭邊雙手漫無目的地亂抓,而等我看清楚那東西時,腦子一下子也蒙了。

這東西像是一個人頭,但我從它地形象和攻擊習慣上很快得知這是隻傀儡蟹,哪裏還敢多想,上前一把將丫頭腦袋上的傀儡蟹按住,卯金刀拽過它地吸管,揮刀便割斷。那傀儡蟹掙紮著鬆了手,被卯金刀揪住狠狠地摔在地上,頓時成了肉泥,一股腥臭迅速彌漫開來。

我一看這傀儡蟹的皮質很是幼嫩,呈粉粉地肉sè,臉型還未成形,和我們之前見到的灰黑sè傀儡蟹不同,大概是還處於幼年,攻擊力還不是很強,才這麼容易被我們搞定。

即便這樣,還是把丫頭嚇得臉sè白,一個女孩哪經得起這三番五次地驚嚇,這不她剛意識到自己脫了險,什麼也不顧了,就近摟著卯金刀就痛哭起來。

我略一遲,轉眼之間又幾隻傀儡蟹從黑洞裏鑽了出來,有大有小,但清一sè都是泛著肉sè的小型傀儡蟹,看樣子這裏就是個孵化器一般。

“快!把箱子蓋蓋上!”我大聲驚道,恍惚間隻感到眼前一團白影竄過,頭上一沉,一陣劇痛傳至心肺。我身子一陣顫抖,哪裏還顧得上其它的,伸手硬生生揪著那東西往下扯,倒刺在我臉上留下了幾道劃痕,疼痛不已。我奮力將揪下來的傀儡蟹摔到地上,一頓猛踩,直至才成爛泥。

二蝦和周鐵頭也受到了攻擊,有了之前的經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根本顧不得疼痛就硬揪下來摔到地上,好在出來的都是小個幼年傀儡蟹,不然我們哪裏應付得了。

我也顧不上去幫他們了,和卯金刀一起,將沉重的箱子蓋又蓋回原位,再封上石板。弄完後我基本已經體力透支了,一種難以言表的乏力感湧上來,就地癱坐著再不想起身,即便想起身也沒了氣力。

“靠!”二蝦一把將傀儡蟹摔死,也癱坐在地上,一個勁地抱怨:“到底怎麼了?才這麼折騰兩下就頂不住了,我還能腎虧了嗎?”

他話剛說完,我隻感到一陣眩暈,止不住惡心起來,其它人出現了同樣的情況,聞著不住鑽入鼻孔的嗆人臭雞蛋氣味,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ìng:“快!這地方不能呆了,這可能是高濃度的硫化氫!”說完掙紮著站起。

“起來!都起來!”卯金刀扇了自己幾巴掌,又扇了扇二蝦他們:“不能睡!這和煤氣中毒一樣,睡著了就醒不來了!”邊說邊強行將幾人拖起。我感到腦袋脹得都快要爆炸了,沒走幾步便跌倒,極度惡心,卻又吐不出來,難受得要命。

我盡量減少呼吸次數,拿出清涼油塗在太陽穴,接著扔過去讓其它人也塗上,勉勉強強地艱難前行了幾十步,終於遠離了之前的山洞,來到我們進來時的地方。

“啊……”我止不住又一次驚愕,眼前的情形讓我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窖,寒到了極點。我有點不敢相信,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氣力,我猛地衝到前麵,直到真的碰到那冰冷的粗大鐵柵欄,這才相信一切是真的。

我頭疼得厲害,但我還是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那箱蓋的鐵鏈控製的是這裏的機關,既能釋放傀儡蟹和硫化氫,又能啟動這沉重的鐵柵欄,將人困在裏麵,要麼被傀儡蟹咬死,要麼被毒死,要麼活活餓死……

二蝦和周鐵頭眼珠子瞪得老大,憤怒到了極點,但想作又沒有力氣,當下趴在地上一個勁用頭撞著地麵,很快動作慢慢也停了下去。丫頭早已經暈厥了過去,卯金刀臉sè也顯得蒼白無力,隻是目光緩和一些,他也沒有氣力說話了,隻抱歉地朝我笑了笑……

我淒然地回敬他一笑,心中不是個滋味,上天廟的機關暗弩、毒蟲粽子、蛇宮的毒蛇、詭異儀式……一切都未能把我們怎麼樣,想不到這矗立的生鐵,竟然這樣輕易地就將我們置於死地。如果之前的一切是我們運氣好的話,我這才相信,好運不會總是伴隨著某個人的,而現在的結局,也算是對我們最大的諷刺了。

想到這,我心裏一陣擁堵,頭劇烈疼痛起來,身子輕飄飄似到了雲端,意識漸漸模糊直至……

第三卷完,更多謎團揭秘,更多jīng彩盡在第四卷《獨目幽穀》,歡迎訂閱。-------------------【第一章新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