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輕點了一下那個單獨一欄的頭像,“哎…你在吧?”她打字的小手突然有點顫抖。頭像亮了下,“在呀,有什麼事嗎?”
葉馨道:“沒什麼,隻是跟你問個好。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咯咯…應該的。”葉馨透過窗子,看著對麵還亮著的燈火,“晚安!”她關掉燈,四周一片漆黑,可心裏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七日,殺手界的NO.1。
沒人知道他們的基地,沒人知道他們的成員,總之,交錢七日之後一定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殺人首選‘七日’,隻要是被七日逮上的,幾乎等於是下了一張亡魂貼。七日殺手組織龐大,殺人不留痕,是以人人為之忌憚。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和老朋友見麵了……
龍莫莫也不知為何心血來潮,這麼深的夜,竟然沿著公路一直往下走。冰玉床之後,各項意識敏覺都提高許多,剛剛遠處一聲響聲類似槍聲,好奇心作祟便走去了。沒想到會路過警察局,正上方掛著的國徽正氣凜然,無比軒昂。最近發生了很多玷汙國徽的事情,這群混蛋。他又想到馮定邦,不知道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條人影從警局閃出,身影如光。常人無法目視,但是龍莫莫確確地看到了。一身白衣似雪,白衣上泛著點點血花,全身湧現著冷冽地殺氣。這怎麼可能?他震呆了,像樽木頭似的呆立。許久,巷口傳來幾聲低叱,龍莫莫恍然驚醒,覓著聲音遁去。
巷口的已被完全堵死,巷頭站著一人,赫然是馮定邦,他身後還站著兩個老者,麵無表情,眼神深邃,似乎隨時等候命令,巷尾兩人持槍死守。中間,白衣人喘了口氣,衣袖一擦嘴角血漬,目光如寒冬般冷冽,直視馮定邦,整個人像把出鞘有劍般冒著冰冷的殺氣。
馮定邦輕笑,淡淡地道:“你殺不了我,投降吧。”
白衣人恍若未聽,右手一擺,竟然是一柄劍,整個人像閃電般刺向馮定邦,四周一片冷風,枯葉飄飛。馮定邦神色不驚,淡笑間,輕拍出一掌。劍未到就已被掌風拍飛,飛瀉出去。白衣人吐了口血,白衣上的血跡更紅,左手俯地,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始終站不起來,似乎受了極大的內傷。
馮定邦道:“說吧,你是受了何人指使?你難道不知道,蓄意謀殺是死罪?”白衣人掙紮不斷,毅力大異於常人。馮定邦看了他一眼又道:“沒用的,你再動傷的更大。你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白衣人頹廢地道:“要殺便殺,何必多說。”馮定邦右手揚了揚,背後兩個老者向白衣人筆直走去。
“等一下。”一個聲音急促地道。龍莫莫從屋頂飄落,一個恍身擋在白衣人身前。兩老者頓步,回首忘了忘馮定邦。
馮定邦輕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龍莫莫也跟著微笑道:“是啊。又見麵了。”
馮定邦指了指地上的白衣人道:“你…認識他?”
龍莫莫歎了口氣,道:“算是認識吧。”馮定邦一臉疑色,就連地上的白衣人也狐疑地看著他。“算是認識?”
龍莫莫道:“嗯,他叫…西門吹雪。”白衣人疑色更濃。“我想把他帶走。”
兩個老人向前跨進半步,似是防禦有什麼閃失。馮定邦道:“他是殺手。”
龍莫莫道:“我知道。”
馮定邦道:“他要殺我。”
龍莫莫道:“這個我也知道。”
馮定邦道:“你一定要帶他走?”
龍莫莫道:“是。”
馮定邦輕笑道:“我們這麼多人…”
龍莫莫道:“我不想與你為敵。”馮定邦擺了擺手,道:“兩位師叔退下。”老者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是’,然後向後一退,像兩個鬼魅一樣又到回馮定邦身後。龍莫莫俯身扶了下西門吹雪,“你怎麼樣?”
西門吹雪怔怔地看著他,道:“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龍莫莫道:“因為我們是朋友。”
西門吹雪道:“朋友?”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般迷惑。
龍莫莫道:“對,朋友。”西門吹雪身子一疲,雙眼閉了過去。他轉身又對馮定邦道:“謝謝你。”
馮定邦笑了笑,道:“我也不想與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