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話,她轉身便走,走了兩步發覺有人沒跟來,回頭瞪向寧千暮:“要我請你?”
鮮少看到她發這麼大火,寧千暮完全不敢停留,趕緊小跑跟了上來。
路上,身旁人討好地挽住她的胳膊,軟著嗓音撒嬌:“師姐……師姐最好了。”
深知寧千暮性格,扶光沒好氣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方青與有問題,仙門內鬼或許就是他,你最好離他遠點。”
兩人見麵不是打架就是吵架,都持續了十幾年,難不成還打出了情分?
“好好好,聽師姐的。”
寧千暮內心覺得荒唐,但這個時候她可不敢觸自家師姐黴頭,乖巧地答應下來。
瞟了一眼扶光手中的靈劍,她小心地問道:“師姐,請君劍你真的不收回去?”
在得知扶光回宗時,她第一時間便將請君劍帶了去。
然後……大名鼎鼎的請君神劍被主人拒絕收回。
“不用,送你。”扶光神情依舊沒有波動。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腳步轉頭和寧千暮說道:“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啊?師姐去哪兒?”
“蒼虞河。”
半個時辰後,扶光手捧一個精致的食盒,出現在塗山越的別院中。
“給他的?”塗山越接過食盒,點點頭,“行,一會兒就拿給他。”
“多謝……”想了想,她又道,“就說是你買的,醉月樓的金沙奶黃酥。”
塗山越:“……哦。”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得知塗山越給褚雲羨弄了個假身份——塗山氏旁支的小公子,名為塗山羨。
“在魔族那會兒,我就發現這小子是個做符修的料,就是太急於求成了些。”塗山越本就有些話嘮屬性,一開閘就喋喋不休。
扶光少見地沒嫌棄他話多,饒有興致地問:“你怎麼發現的?”
“他自己來找我學的啊。”塗山越轉念一想,眼神亮了亮,“這麼說,我也算他半個師父!”
小炮灰急著學畫符的原因,她心中清楚得很,勾了勾唇,“滾。”
她和褚雲羨是師姐弟,休想占她便宜。
這時,書房門被拉開,少年清越動聽的嗓音鑽入她耳中,“哥哥,今日的畫符任務已經完成,要檢查嗎?”
“哦,我看看。”塗山越應聲回頭,走向那人。
扶光渾身一顫,僵在了原地,因著身前人的離開,視野頓時開闊。
門口的少年以白綾覆麵,身著同色錦袍,玉冠束發,皎皎如鬆間明月,清冷似仙。
他手中托著一疊符籙,遞給塗山越。
發現了第三人的存在,他微微偏頭,“嗯?有客人在嗎?”
說罷,便扯下白綾便朝那方看過去。
看清的刹那,他目光凝住,隻覺周圍好似靜止了一般,花草房屋、婆娑樹影,全都消失不見,四下唯餘那道紅影,似要烙入他的心底……
見他失神,塗山越也見怪不怪,對自己封印有足夠的自信。
有蘇氏的魅惑天賦知名得很,小崽子現在跟張白紙似的,會被短暫地吸引也正常,便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褚雲羨猛然回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瓷白的皮膚湧上紅暈,再看向她時,眸色清澈而幹淨,結結巴巴道:“失、失禮了……”
扶光故作鎮定,擺了擺手,“無事。”
“小羨啊,這位是有蘇家的零琅姐姐,”塗山越端著哥哥的架子,有模有樣地介紹著,拍拍他的肩膀,“來,叫人。”
不知為何,他麵上的薄紅蔓延到了耳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乖巧而小聲喚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