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
終究小炮灰還是吃了年輕、臉皮沒人家厚的虧。
想必是有她在場,褚雲傾許多話不方便說,才故意將他支走。
扶光坐在台階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褚雲羨回來,白術站在一邊,跟不會說話的雕像似的。
過了許久,才遠遠看到褚雲羨的身影,魂不守舍地往回走著,不知在想什麼。
“阿羨。”她揚聲喊道,朝他揮了揮手。
少年倏地回神,原本晦暗的神色,在視線觸及她時,眉頭逐漸舒展開,眼中閃爍著異常明亮的色彩,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仿佛無邊的黑暗,都在頃刻間被驅散。
他腳下步伐加快,行至她麵前伸出手,嘴角微翹,“走吧,扶光。”
聲線幹淨而溫柔,似羽毛掃過她的心間,帶過一陣酥癢。
時隔多年,她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從別人口中喊出來,神色有些恍惚,仰頭怔怔地看著他。
這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心中躁動的聲音,似千萬朵野花怦然綻放,天地間唯有此聲無比清晰。
眸中蕩開層層漣漪,濃重的情意有那麼瞬間幾乎要傾瀉而出,她垂下眼,將手放入他的掌心,又被緊緊握住……
塗山越被關在偏僻的小院中,說“關”還不太貼切,準確來說是被褚雲羨藏在此處。
因她的一句“醉話”,有心者便真聽了進去,哪怕再不喜歡塗山越,也不敢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除了不給他自由,也並未特意為難。
塗山越這人性格樂天,又是個心大的主,發現無法改變現狀便選擇了躺平,臉色比在無極宗課業繁重時還要紅潤幾分。
扶光見到他時,這人正一手執白棋,一手執黑棋,自己和自己對弈。
聽到有聲響,扭頭一看,和她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塗山越表情扭曲了一下,慢吞吞回過頭,自言自語道:“太恐怖了,閑出了幻覺,怕不是命不久矣。”
扶光:“……”
有那麼恐怖嗎?
她清了清嗓子,“塗山越,還有心情下棋呢?你那個小情人快死了知道嗎?”
棋子從他手中脫落,從棋盤上滾落到地麵,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你說什麼?”
他猛地回頭,臉色如紙般煞白,一陣風似的卷向她,“慕雪怎麼了?!”
褚雲羨往前一步,擋在她的麵前,及時將兩人隔開,冷聲道:“有話說話,別想拉拉扯扯。”
誰稀罕和這個女人拉拉扯扯,他隻想追問慕雪的狀況。
眼下沒心思罵這人腦子有病,他急吼吼地衝著扶光喊道:“有蘇零琅,你說清楚,慕雪到底怎麼了?!”
扶光表麵淡定,實際上是她也不知道情況,隻拋出一物扔給他。
金光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塗山越抬手接住,看清那東西後,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她:“定魂珠……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倒有些出乎扶光意料,不曾想他竟認識這東西,正好不需要她多費口舌介紹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