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瓦西斯注意到了吉拉奇的動作,反倒得意地笑了笑。這個虛偽的老白臉,總是裝紳士,每次把他弄生氣可都是值得慶賀的事。
場上主持人高聲喊著:“現在上場的是來自利比克家族的桑森,看這次是咱們的傳奇戰神續寫輝煌,還是見證另一個傳奇的誕生,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傑米,傑米,傑米。”觀眾席上傳來震耳的呼聲,顯然所有的觀眾還是很看好年輕的角鬥士戰神的。
傑米看著離自己還有五米的男人,把右腳稍稍後撤了一步,身子微微弓著,左右手握劍放在腰邊,似乎隨時都要爆發驚世一擊。
看過傑米角鬥的人都知道,傑米從來不會拿盾牌上場,每次比賽必然第一個出手,而且讓對方疲於招架,沒有反擊的餘地,然後看準機會一劍擊中要害。這種暴風驟雨般地打法特別受廣大市民尤其是女性的歡迎,這也是傑米本人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桑森來自大陸西北的一個野蠻人部落,隻是部落不大,隻有幾千個人,而他還是這個部落的第一勇士。在捕奴團的攻擊下,部落裏大部分年輕的男人和女人都被捉住了,桑森也不例外,雖然他是部落第一勇士,卻架不住對方人多。而且他也知道,就算單打獨鬥,他也不是那個首領的對手,因為他是一名鬥氣戰士,遠遠地就能用鬥氣把自己給殺死。後來被賣到這裏當角鬥士,其實他是想過逃跑的,隻是守衛太嚴密。不過那個白白淨淨地主人倒是說過,隻要他把眼前這個人殺死,就能賜他自由,這樣他就能回到部落裏去看看兒子了。
想到這裏,桑森的眼睛裏露出幾分凶殘,雖然聽主人說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很厲害,不過還是必須死,這麼年輕能厲害到哪兒去。他很自信,除了鬥氣戰士,能戰勝自己的絕對不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應該做不到。他可知道王國中角鬥士是不允許修煉鬥氣的,他們跟自己一樣,隻能憑借肉體力量戰鬥。
桑森沒有小覷對手,把盾牌擋在胸前,緊緊地防護住身體的要害,鐵劍放在腰間,隨時準備刺敵。在上場之前,教練已經反複地跟他說過這個年輕的角鬥士擅長快攻,一旦攻擊開來,就像狂風驟雨一般,必須穩穩地防守住要害,在他力卸的時候再發起攻擊。當然那個教練也不知道跟多少角鬥士這樣講過,隻是沒有一個人能撐過傑米的攻擊,他對桑森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傑米看到對手跟以往的人一樣采用防守戰術後,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可是一直期望能有一個人能跟自己酣暢淩厲地對碰,那應該很刺激不是麼?
長嘯一聲,傑米朝著對手跑了過去,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到了他的麵前,雙劍猛地砍向他的腦袋,結果被盾牌給擋住了。這不出他的所料,要是這麼容易就被解決了,哪裏還用得著他出場。
幾乎不用看,他把身子往右邊一偏,對方的劍險險地從他腰間掠過,讓他微微感受到一絲疼痛。在對方的劍還沒來得及收回之際,他左手劍狠狠地往下敲了一下,直接把對方的劍敲到了地上,與此同時,右手劍橫掃向他的麵門,雖然被盾牌給擋住了,還是把對方震退了幾步。
傑米停了下來,玩味地看著桑森,搖了搖頭,桑森好像自尊心被刺傷了一般,瘋虎一樣向他衝了過來,兩隻手把盾牌放在胸前,傑米毫不畏懼,縱身一跳,身子高高躍起,然後兩腿狠狠地蹬向對方的盾牌。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隻是傑米很快地站了起來。
桑森躺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他知道在這裏倒地往往意味著死亡。隻是兩隻手剛剛撐在地上,脖子上已經感覺到了冰涼,那個年輕的角鬥士已經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場上的觀眾瘋了一樣,大呼著:“死!死!死!”戰敗角鬥士的命運往往是死亡,即便能在殘酷的角鬥中活下來,卻要麵臨廣大觀眾的審判,他們要他生,他生;他們要他死,他死。而荷爾蒙激發起來的觀眾往往很輕易地就喊出來“死”的字眼,幾乎沒有意外,角鬥士,不過是一群沒有人權的奴隸而已,死就死了,沒有人會憐憫。
桑森的胸口不斷起伏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觀眾的一聲聲呼喊就像奪命的符咒一樣,預示著他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他不甘啊,他還想要回去看看年幼的兒子,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能見見嬌美的妻子。隻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靜靜等著命運的到來。
傑米完全沒有注意到桑森的恐懼,他的鐵劍狠狠地斬斷了桑森的脖子,滾燙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讓他一陣亢奮。他拎起了人頭,遠遠地拋向觀眾席上,引來一陣尖叫,讓他心裏特別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