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打破清晨第一縷寧靜。盛夏頭痛欲裂的醒來。宿醉後的惡心湧入喉間。燈光搖曳,霓虹閃爍,盛夏的臉上泛著層層紅暈。前一天的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她隻依稀的記得她邊跳邊搖,口裏還含糊不清的罵著臭傻x。腦海裏瞬間閃現出兩具赤裸的肉體,糾纏著,喘息著,在她的婚床上顛鸞倒鳳,一陣陣的惡心席卷而來。
“嘔......”
抑製不住的惡心蜂擁而至,人還沒站起又重重的摔到了床上。一陣陣的抽痛從腹部傳來。當她用手觸摸到腹部時才驚覺腰上被裹了一層紗布,指尖也染上了猩紅的液體。
轟的一下,盛夏的腦袋像被雷擊中了突然中斷了思考。她赤足快步下床,穿衣鏡裏麵的那個女子,淡白梨花麵,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腰部纏繞著一團亂七八糟泛著點點猩紅的血跡的紗布,昨夜喝斷片的記憶也這時逐漸清晰了起來。
最近公司一直在為一個高奢品牌做市場推廣和品宣。盛夏被調往外地支持項目推進已近兩月有餘,好不容易熬到了項目第一階段完成,她滿心歡喜的期待回家,終於能在老公生日的兩天前提前到家。想到這,她突然覺得這段時間的連天晝夜的加班是值得的。
盛夏為了給寧浩宇一個驚喜,在歸家前回複他的信息都是正在開會,晚點回電。她緊趕慢趕搭乘最晚一班夜班飛機趕回家時,迎接她的是家裏玄關處一隻翻倒在地,大概有七公分高的紅色高跟鞋。盛夏的心突突的跳著,心髒像被人用手捏了一下,呼吸都變得困難。她脫掉鞋子,赤足往裏走。客廳餐桌上殘羹冷炙,兩隻高腳杯就這樣明晃晃的映入眼簾。其中一隻還有沒喝完的紅酒,杯口沾染著誘人的口紅印。
盛夏輕聲往裏走。沙發上、地上、到處都是女性散落的衣物。她感覺心突然被某種鈍器砸中,無法呼吸。她一步步的走到臥室門邊,不絕於耳的歡叫聲此起彼伏,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癡纏交迭。
盛夏忘記是怎樣逃離那個結婚三年的家,她隻記得她是在其中一個白花花的大白肉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時衝出了家門。再後來的記憶就是她大腦空白跌跌撞撞的進了一家酒吧。有一個叫幺妹的女子,跟她猜拳行令,她和這個陌生的女子在舞池搖擺瘋癲,腦袋裏除了舞池在轉,燈光在轉,剩下全是空白。
盛夏看著右腰上刺目的血跡,聯想到最近廣播新聞媒體都在爭先恐後的報道M國的地下組織,毫無人性的販賣人體器官諸如此類慘絕人寰的新聞。想到盛夏四肢顫栗。
盛夏盡快收緊情緒,壓下內心的驚恐,快速套上散落在地下的外衣,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盛夏拚命的告訴自己,別害怕,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下來。
盛夏翻遍了床幃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她轉身下地,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確定屋外沒人,又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觀察起了周圍。
盛夏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廢棄破舊的民房裏。或者是廢棄多年的某工廠的老破宿舍樓裏。窗戶並沒有防護網之類的東西。最最關鍵的是竟然在一樓。絕處逢生的希望讓她爆發了巨大的生的信念,盛夏忍著腹部錐心的疼痛翻身越過窗台從窗戶爬了出去。右下腹傳出撕裂的疼痛。
晚秋的清冷也沒壓製住盛夏因為疼痛大滴的流下的汗水,她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空蕩蕩的廠房竟然空無一人。她覺得蹊蹺,但是這會也來不及考慮這其中的真相,她提著一口氣一路狂奔,她害怕這些吃人的惡魔萬一發現她,她還有沒有命在都是未知數。盛夏拚了命的跑,在匝道口終於看到了一輛私家車,盛夏想也沒想就閉著眼睛張開雙臂攔了過去。
“呲……”車輪因為緊急刹車跟地麵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響。潘耀陽因為急刹整個人都向前栽了去。
“ fuck!”在他搖下車窗,準備下車罵人的瞬間,盛夏衝過去喊道:“求求你,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送到警局。”
潘耀陽準備了一肚子的國粹還沒來的及發揮就被眼前這一幕搞懵逼了。這橫在她車前的姑娘,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右手背上還有絲絲血跡。
“我的乖乖,這大清早碰到了什麼?這是……?”
潘躍陽雖然平時不太愛多管閑事,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黝黑的雙眸裏麵充滿了驚恐和顫栗。平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動人。他那被迫急刹後的暴怒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上車”
盛夏在得到應允後快速上車,當車啟動的那一刹那,盛夏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