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可謂是王洪波十足的親信,不僅做事靠得住,幾乎所有的差事,不論大小,王五都會辦的井井有條,王洪波不止一次的稱讚其心細如發是平生僅見,而且擅長夜戰和奇襲,曾經在和匈奴的戰爭中,多次建言獻策,乘著夜色和敵軍疲憊,夜襲其營寨。
今夜,王五帶領一千精銳,換上匈奴的衣服,提上匈奴人標誌性的彎刀,潛伏在鬆子口附近,他將和一位熊師大元帥的親信以匈奴人的身份襲擊鬆子口的血礦,然後吸引許萬疆的增援,但是許萬疆在鷹師中的親信已然十去七八,除了鬆子口的胡榮華,其餘幾乎都在邊境上防止匈奴人,然而真正的敵人早已埋伏在鬆子口附近的山林之中,隱匿氣機,蓄勢待發。屆時,許萬疆在鷹師之中沒有可信之人,必然會親自帶領兵馬增援,而一直視許萬疆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涼王早已等候他多時了。
王五早已想明白了這次的夜襲的目的,看似涼州以涼王為首,實則鷹師大元帥許萬疆手握超過半數的兵力,牽製得涼王很是拮據,明麵上統領三十萬大軍雄踞一方,實則處處受到代表朝廷力量的許萬疆牽製。王五見過涼王的次數不多,但從他的布局之中看出,其實涼王的野心很大,不隻是要擺脫朝廷的掌控,跟要和當今皇上銖兩悉稱的談點條件,真正成為雄踞一方的梟雄。
不過王五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血礦的事沒有傳到朝廷那邊?既然許萬疆知道涼州軍士通過吸收血礦中的天地精華從而戰力大大提升,卻又不肯上報給朝廷?難道許萬疆真的想讓涼州的邊防力量在沒有朝廷的幹預下迅速提升,又要製約涼王不讓其野心博大禍亂朝綱?倘若許萬疆真是這樣,那的確無愧於武朝軍神的名號。可惜啊可惜,軍神想必要隕落了,也是,所謂的鎮守邊關的英雄在權利麵前不過是一窩蜂,最終也是為了那一點蜜。
說來也是,既然先帝不會傳位於如今的涼王,還要將涼州這麼多兵力交給他,這是嫌武朝不夠亂?還是說,要給如今的皇上弄一塊磨刀石?又或者說……皇帝根本決定不了?武朝在明麵上,有整個儒家的支持,使得各方勢力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儒家隻關心武朝氣運的興衰,至於誰來成為皇帝,儒家並不關心。武朝門閥叢生,其背後若沒有儒家,道家,佛家和兵家的支持必然是不可存活的,而每一位皇帝的繼位又何嚐不是門閥在暗處鬥爭的結果呢?
一道煙花升空,打破了王五的思緒,也打破了鬆子口的寧靜,王五朗聲道:“行動!”
被許萬疆所器重的胡榮華早在匈奴人策反他的那個晚上之後,就讓手下將士提高警惕,又在山上設下了許多暗哨,雖沒有發現王五一眾人,但是將士們在煙花升起後快速反應,等到王五殺下山時,早已排兵布陣,做防禦態,遠處有寥寥馬蹄聲傳來,原來胡榮華早已派人騎快馬向鷹師大元帥許萬疆稟報去了。
胡榮華的部署萬無一失,但是隻限於對付匈奴人,對於自己人,倒是可謂正中下懷了。
兩軍交戰。
忽然間傳來一聲巨響,頓時地動山搖,山石滾落……
許萬疆隻披了一件輕甲,騎上馬,提上槍,領上一千兵馬,急急往鬆子口趕。
路行了一半時,地上一條絆馬索絆住了馬腿,許萬疆的武道修為在江湖上都不算低,隻得跳下馬來,穩穩站定。許萬疆自知中了埋伏,立馬向身後的一千餘輕騎喊道:“撤退!”
下一刻,四麵八方衝出來刀斧手,將許萬疆圍困了起來,許萬疆大喝一聲:“突圍!”
一眾騎兵和埋伏的刀斧手交戰在一起,各有傷亡,鷹師的一千騎兵並不占優勢。
有一個身披黑色重甲的刀斧手來戰許萬疆,而許萬疆一心突圍,無心戀戰,但那名刀斧手粘得緊,就這樣兩人約戰了兩百餘合,最終許萬疆力竭,身中九箭,體有九傷,單膝跪地,捂住傷口。
一千騎兵也在這時被砍殺殆盡。
一個高大的人影來到了許萬疆麵前,許萬疆順著和周圍這廝殺之地不相匹配的華貴鞋子和衣服,最終看到了他的臉,“大王?沒有想到你會直接加害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