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嚐嚐這個,好吃~這是什麼?沙優,上麵是蛋黃醬嗎?”軒行木已經把對裏繪的態度表示得很明確了,但沙優的表情仍未轉變。

沙優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說道:“生氣的時候,原來軒行木也會變得愚蠢嗎。”

“我不是已經趕走她了嗎?難道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軒行木眉頭緊蹙,滿臉疑惑地喃喃自語道。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行為為何會引起沙優淡漠的反應。

“木木,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她哥哥明明在遙遠的北海道念書,可她如今卻獨自一人在秋田重讀國中?這裏麵是不是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苦衷呢?”

然而,此時的軒行木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現在這一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沙優留在我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去管,也不願意去想!”

沙優放下手中的餐具,靜靜地看著軒行木,眼神裏帶著一絲失望。“軒行木同學,你曾經不是這樣的。難道你已經忘卻了去拯救我的那份決心嗎?還有身處危險場景之中的結子與智子,那時的你滿懷勇氣,毫不猶豫地衝向她們,一心隻想將她們從危難中解救出來。可如今,那樣的軒行木去哪裏了?而現在,你變得如此冷漠。”

軒行木心中一震,他知道剛來這個世界確實什麼都不怕。可漸漸地發現其實自己害怕的是失去...

沙優,“我理解你,那就再去好好地道個別吧。我看得出來,那女生其實並不壞。”

軒行木沉默了片刻,緩緩站起身來,“好....我這就去。”他朝著門口走去,腳步略顯沉重。沙優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在不怎麼炎熱的夜晚街道上,這可讓軒行木極度煩躁。“這上哪找裏繪啊?我怎麼知道她住在山上老屋還是山下的小城鎮裏?”

“唉~在深山外圍馬路上碰碰運氣吧。”軒行木喃喃自語道。

這馬路欄杆下是一處海灘,旁邊有兩處樓梯通下,軒行木隱約在看見一個人靠著岩壁坐著,看身形有點像一位女生。

軒行木下樓梯走近一看,果然是裏繪。她抱著膝蓋,眼睛無神地望著海麵。軒行木輕咳一聲打破寂靜:“裏繪,我來向你道歉。”裏繪抬起頭,眼裏滿是驚訝與委屈後的倔強:“你來幹什麼?”

軒行木深吸一口氣:“剛剛我的行為確實有點過失了,別放在心上,我是來道歉的。”裏繪默不作聲。

“要不你想要什麼?我盡量滿足對你以前的補償,到時候我們就兩清了,也該對過去的自己道個別了。”軒行木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如果能補償兩清的話自然很好。

“補償嗎?我已經不知道收到過多少次的承諾補償了。”綾野裏繪的眼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滴淚。裏繪緩緩站起來,直麵軒行木。“簡單的補償就能彌補我所遭受的一切嗎?每一次希望之後都是更深的絕望。”軒行木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本來我的家庭很美滿,然而,命運卻無情地給了我沉重一擊——我的父母遭遇了一場慘烈的車禍,雙雙當場身亡。那一瞬間,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無盡的悲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失去雙親後的我,孤苦無依,如同風雨中的小草。奶奶悲傷過度,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她請求讓叔父一家人幫忙將我撫養至成年。而這家人,正是你口中所說的——我的堂哥綾野真一家。由於叔父家距離我原本就讀的學校實在太過遙遠,為了方便上學,我不得不選擇轉學,來到了綾野真所在的學校。就這樣,機緣巧合之下,我與你成為了同班同學。”

“說起家中的產業,爸爸在世時,奶奶深知叔父好賭成性,難以托付重任,於是便將山上那座溫泉館交由我的父親打理。正因如此,叔父對奶奶和爸爸心懷怨恨,認為他們剝奪了自己應得的財產。爸爸不幸過世之後,按照法律規定,這座溫泉館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我的個人財產。盡管奶奶在世時曾多次向叔父口頭承諾,隻要他能將我撫養成人,待我成年之後,就會把溫泉館轉交給他。可誰能想到,僅僅過了幾個月時間,奶奶也因病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