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已經11點了，程欣回到家，迎來的就是張母的謾罵。
“你說說我生下你有什麼用！”
“又是第八，你就不能給我考個第一看看嗎？在差班都考不了第一，我看你啊，就別想轉班了，老老實實待著吧！”
“我……語文考了全班第一的。”
“文科好有什麼用，到時候理科可選的專業才多，這話我沒少說吧，你怎麼就不聽聽呢，我會害你嗎？”
程欣被說得啞口無言，低著頭。
吧嗒吧嗒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衣服上。
“媽！我回來了，你看，今天編程大賽發的獎，還有這次考試，第二，跟第一隻差三分，我下次一定努力！”
“呀，樂樂回來啦，編程第一啊，我家樂樂真棒”
“這幾天累了吧，媽一會兒給你切水果去。”
“還有你，哭什麼哭，說兩句就哭了，多學學你弟弟，穩居班級前三，還是在優等班。”
“弟弟弟弟，一天天隻知道弟弟，你怎麼就看到弟弟的好！”程欣攥緊衣角，怒吼起來，把以前的憤怒都彙集在這還給了張母。
“我繪畫拿到市級證書，你說繪畫沒前途，我數學從100多分，考到130多分，你看都沒看！”
“難道”程欣哽咽了一下。
“難道在你眼裏，隻有弟弟才是親生的嗎，而我，隻是一個拖累你的累贅對嗎！”
“小兔崽子，你要造反是不是！”張母說著就要伸手打她，卻被程佳樂攔了下來。
“媽，消消氣，姐姐可能太累了，我給你揉揉肩。”
“對了，今天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要跟你說呢。”
張母這才作罷。
程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前，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下一下的劃著，直到血流滿整個手腕，她大哭了起來，手顫抖到停不下來，頭部疼痛欲裂，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等哭夠了，便清理掉桌上的狼藉。
“姐。”程欣回頭看去，隻見程佳樂端著一盤水果，輕輕關上門。
“媽睡了，這是給你切的水果，吃完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程欣點了頭，露出一抹笑容，程佳樂看著卻微微皺了下眉，緊接著向桌子上瞟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未被擦拭幹淨的一滴紅色。
“又傷害自己了？”程欣沒說話，默認了。
他蹲下來，用極溫柔的語調說：“以後別這樣了，我說很多次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你也知道，媽是老師，嚴了一輩子了。”
“我也知道，你壓力大，你們班那幾個尖子生，在學校都可以排在前100了。”
“還有啊，那藥別經常吃，太依賴它們也不好，對你身體也不好，而且跟你去配藥還不能讓咱媽知道，省點啊我跟你說。”
程欣笑了笑：“好，怎麼最近這麼囉嗦，我困了，你也快睡吧，我偉大的弟。”
“OK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