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穩甚至有些木訥的柳連翩,此刻卻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瑤光,嘴角露出狡黠地微笑,最終也忍不住打趣起來:“賢弟,在我眼裏,你可一直都是聰明睿智的,鮮有事情能難得住你,沒想到這事竟然把你難住了?”
李瑤光心裏一激靈,眼睛定定地看著柳連翩,沒想到他會如此說話,嘴上也不惶恐多讓,淡淡地說道:“兄長,你我認識那麼久,我也沒想到你是個不失風趣之人,今天哪裏來的好雅興,竟也拿我開涮?”
“哈哈哈……”柳連翩一陣爽朗的笑聲,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柳連翩爽身站起,甩一甩衣袖,雙手往身後一背,仰天長歎:“人不風流,枉少年。兒女情長之事,坦然處之而已,不失為大丈夫也!”隻見他眼神裏充滿了向往,也許,他也期待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感情吧。
“好!說得好!柳兄,你今日真是讓我另眼相看!”安慶瀾激動地一抬腿,一腳踩在坐凳上,拍手稱快。
柳連翩見他如此模樣,不屑地說道:“大驚小怪,非大丈夫所為。”
“好了,打住。柳兄啊,你這不禁誇啊。”安慶瀾連連擺手,掃興過後,又立馬一副興趣盎然的嘴臉。“要我說,都別在這磨嘰了,再這樣下去,保不齊那梁府的門早就被別人踏破了去。到時候,再悲春傷秋也不晚?是不是?”
眾人都一邊附和著:“安公子說的還真是這個理。”
安慶瀾少有的得到眾人的認可,心裏頓時歡心雀躍起來。“方才我已經打聽過了,這梁家是本地有的大家,頗有聲望。據說梁府就在城東頭,扶陽大道的盡頭。說起來離這也不遠,出了客棧往西走一裏地是正坤街,出了正坤街接著往東走,大約半裏路,就是扶陽大道了!”
也不知道安慶瀾安大公子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可是有一點,他說的沒錯。這梁府確是當地的名門望族,梁家家大業大,頭前也說過了。一心想攀附梁家門楣的人不在少數,有當地的富商大賈,也有秀才舉子,甚至還有些在衙門裏當差,可官職又不大,妄想著靠姻親關係助力,更上一層樓的,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因此,梁家也是不勝其擾。想要退卻,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都是本鄉本縣人士,做事也不至於過於絕情。畢竟,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若因一時疏忽毀了家族大業,倒也是得不償失。隻是閻王好躲,小鬼難纏。這梁家小姐的婚事一日不定,梁府裏便一日不得安寧。梁老夫人本來體弱多病,還得時常掛念著孫輩的婚事,也是心力交瘁。
起先,對於上門提親的,梁家都以年紀尚小,不足以為家作為推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梁家小姐也越來越大,出落的清新可人,盡管時常扮著男裝出行,可是終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被那有心的瞧了去,就在背地相互攛掇,於是上門提親的又開始絡繹不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