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彥皓轉而又想起了什麼,暗道一聲不好,就向外跑去,同時掏出電話撥號,嘟嘟的占線,愣了愣,站定後自言自語:“不知道猜的對不對,說出來都沒人相信,還是我先去看看吧,希望是我猜錯了”,說完再不猶豫,急衝下樓。
樓底下的審訊室內,吳遠暄向劉源彙報完今天的調查情況,放下電話,拿著一疊紙在那裏不停地翻看,若有所思,“有骨頭?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得正是當日圍攻穀彥皓那些人的訊問筆錄,連續看了幾個人,都說隱約聽到最先受到攻擊的黑狗喊過這樣一句話,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去問問皓子”吳遠暄仔細看完所有的筆錄,決定去找穀彥皓,出門碰見派出所的高所長,又拉著他到辦公室,對轄區最近連續發生的凶殺案,茫然而無頭緒,兩人說起來都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這樣又說了好一會,吳遠暄擔心穀彥皓等急了,告辭上樓,發現辦公室空無一人,進去四處掃了掃,“這小子,跑哪裏去了,難道先去醫院了,急的不行”。
轉著走到辦公桌前,低頭隨意往桌子上看了一眼,臉色微動,拿起一張紙,盯住看了看,眉頭慢慢皺起來。
似是終於明白過來,吳遠暄猛地神色大變,站在房間裏麵,懊惱、猶豫、焦急,臉色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院的單身宿舍內,左曉蘭已經做好了晚飯,站在門口看了看:“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不吃飯也不說一聲”。
“姐,我回來了”,左曉蘭剛在那裏低聲嘟囔,張櫻已經出現在樓道口,向左曉蘭揮揮手,走了過來。
左曉蘭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又向張櫻身後掃了一眼,再轉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的柳生凱以及房間裏的劉明理和章燕,臉上略帶失落的走進來。招呼他們一起吃飯。
劉明理和章燕急忙推辭,左曉蘭顯的很是熱情,硬拉著他們坐在飯桌前,給一人盛了一碗飯,塞到兩人手裏,劉明理和章燕盛情難卻,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隻好連聲感謝的拿起筷子。
“你們別太客氣,我跟穀警官可是朋友,快吃吧”
左曉蘭笑語盈盈的說著,又來叫柳生凱,“小凱,吃飯了,快下來”。
柳生凱還是在哪裏一聲不吭的看著電視,自從他醒來後,一直都是這樣,極少說話,左曉蘭也已經習慣了,上前將他抱起來。
“你不等他了”,一個低沉聲音突然響起,聲音很稚嫩,卻顯得陰惻惻的。
左曉蘭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正好看到柳生凱蒼白的小臉,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瞪著她,但那眼神格外怪異,竟然帶有一絲嘲弄和陰狠,同時咧嘴一笑。頓時宛如有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左曉蘭心髒驟然緊縮,被那眼神嚇了一跳,手不由得一抖,柳生凱從她懷裏掉到沙發上,自己也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姐,怎麼了”,張櫻在身後奇怪的問道,左曉蘭再定神一看,孩子還是那個孩子,依舊是清澈明亮的眼神,隻是顯得有些委屈,彷佛不明白這個一直很溫柔的姐姐為什麼忽然會扔掉他,神色茫然的坐在沙發上。
左曉蘭晃了晃頭,暗道自己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出現幻覺了,但是再叫柳生凱下來,孩子隻是搖頭,也不言語,靠在沙發上怎麼也不動。
左曉蘭頓時心裏有點自責,見柳生凱不下來,讓張櫻招呼劉明理和章燕,她去盛了一碗飯,拿過來喂柳生凱,但是柳生凱怎麼也不肯吃。
左曉蘭沒辦法,隻好把碗放下,自己先去吃飯,
“怎麼樣,還吃得慣嗎”,
“挺好吃的,曉蘭姐,你的手藝真不錯”,章燕連聲稱讚,手裏不停,吃的不亦樂乎,左曉蘭高興的不停給兩個人夾菜。
吃了幾口,左曉蘭裝著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問道:“不是說穀警官晚上來替你們嗎,怎麼還沒有來呢?”。
劉明理咬了一口饅頭,邊吃邊說:“他等會和吳隊一起來”。
幾人都沒有留意到此話一出,坐在沙發上的柳生凱神色微動,眼睛慢慢的眯起來。
章燕奇怪的看了左曉蘭一眼:“曉蘭姐,你找穀哥有事嗎?”
“哦,也沒啥事,我就隨口一問”左曉蘭有點尷尬的低頭。
章燕表情有點神秘的一笑,:“等會他就來了”。
“你們見不到他了”,又是剛才那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來,這次幾人都聽見了這個聲音,吃了一驚,順著聲音看去,卻是從坐在沙發上的柳生凱那裏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