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煩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岑深。”
穆苒攥緊手指,用力閉了閉眼睛,一頓暗罵。
穆苒啊穆苒,你睡誰不行?
為什麼要睡閨蜜的未婚夫?
有幾條命夠你作的?
“那個...岑先生,你能不能當我沒來過?”
“不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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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初夏,暴雨如注,聲聲悶雷緊隨其後。
烏雲籠罩城輝,路燈提前亮起,雨絲密布間,光影斑駁交錯。
環宇會所的落地窗前,穆苒盯著窗外突如其來的大雨失了神,雨珠滑落,霧氣漸起,砸進小清河裏泛起水花。
沿河雨景,愜意自然。
對麵坐著的男人耐心被消磨殆盡,不耐煩地開口,“穆小姐你相親能不能專心一點,這是你第4次走神了,多少有些不尊重人吧?我剛說的話你有聽清嗎?”
穆苒回過神來愣了愣。
馮柯皺著眉頭起身,“算了算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待會兒回來再說。”
穆苒盯著男人離開的身影,紅唇翕動,“不...不好意思。”
她沒有故意不尊重對方,隻是有的時候會很難集中注意力,特別是相親這種相對無聊的場合。
蔣醫生說,這是抑鬱症的核心症狀,是正常的,可是自己說自己是抑鬱症的話...又好像不太正常。
穆苒抿了抿唇,撈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專心一點,心裏默默說服自己。
早點把自己嫁出去,就可以離開周家了,徹徹底底的那種。
她的離開,必須建立在為周家謀得實質性利益的基礎上,就比如,被當成聯姻的橄欖枝拋出去。
反正都得聯姻。
嫁誰都是嫁,嫁誰都得嫁。
然後托著下巴繼續瞄向窗外,百無聊賴,嘴裏嘟囔著,“可是這個月都第8個了,為什麼會嫁不出去呢?”
嫁人好難。
洗手間裏,馮柯隨手點起一支煙,靠在牆邊,把打火機給兄弟唐易沉遞過去,忍不住吐槽道,“臥槽,我真是服了,和我相親的那個女的一個勁的走神,說十句八句沒聽進去,真是活久見。”
唐易沉扯著嘴笑了笑,“周家養女穆苒?你可知足吧,我前兩天看她拍的模特雜誌,穿著淺灰緊身包臀裙,假高冷真清純,身材賊拉帶勁,一看就很好*,光看雜誌我都渾身起勁,你這要是娶回家不得舒服死?”
唐易沉吐了口煙圈,接著又補充道,語氣還帶著點惋惜,“就是要的彩禮有點多,要是我有機會,把那跑車都給賣了湊彩禮錢娶她,我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這回家多有盼頭啊。”
馮柯笑了下,用指尖點了點煙灰,“這些我早打聽明白了,彩禮三千萬確實不是小數目,所以我打算今天先嚐嚐鮮。”
“你是想那個?”
馮柯嘴角掛上惡劣,“左右不過周家養女,做完了也就掉價了,到時候娶不娶,怎麼娶,花多少錢娶,全看我。”
唐易沉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不得不承認這招確實高,“我這裏有藥,你要嗎?”
馮軻擺了擺手,“不用,我帶了管那個的酒,度數高上勁快,比你這破玩意好用多了。”
唐易沉摟住男人的肩,遞了個“還得是你”的眼神,“那你今天先用用好不好用,好用的話給兄弟我也...”
馮軻狠狠地給他胸口來了一拳,“你他媽的玩的別太過,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唐易沉立即還了回去,“我說的是酒,你小子以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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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鬧著從洗手間出來,轉身撞見走廊裏抽煙的岑深,笑容斂了斂,不約而同的喊了聲,“岑先生。”
男人微微頷首,側身對向窗外,看著外麵漸弱的雨勢,眸底漸深。
馮柯本想上前混個眼熟,看到男人這“生人勿近”的架勢也就懂了,識趣的轉身離開,走了半道有些不放心的問唐易沉,“你說我們說的話他不會都聽到了吧?”
唐易沉朝熟人點了下頭,側頭笑著說,“你沒注意他手上的煙都快抽完了,肯定站那裏很久了,那些話八成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