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入非非(1 / 2)

中學老師嚴有理的暑假生活平淡無奇,妻子王恩茹依舊早出晚歸到工廠上班,年幼的兒子寧寧照常交由就住在附近的嶽父母看顧。嶽父已退休,嶽母本來也沒有工作,孩子正好可以給老人增添些忙碌和熱鬧。

就這樣,嚴有理倒是落了個清閑,讀書看報、喝茶看電視,按部就班的日複一日,隻有電視劇集的更新以及茶葉的消耗,提醒著時光在流逝。對於喝茶,紅白黑黃綠青花,他獨愛清香溫和的綠茶,尤其是日照綠,喜歡它的煞口回甘。

當然,嚴有理對於喝茶從不講究,什麼茶具的選擇、什麼茶與水的合鳴,什麼衝水鳳凰三點頭、什麼留根“六出四留”原則,等等,一概不知也不想知,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生活哪有那麼多講究?講究,都是有錢人家裏自小熏陶出來的,一般人還是把生活將就著過,來的實在。

嚴有理用一個很普通的白瓷杯來泡茶,準確的說叫沏茶,一杯兩杯“喉吻潤”,三杯四杯“發輕汗”,偶爾還能喝出“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之感!

有什麼不平事呢?正在瀏覽《中青報》的嚴有理,把目光停在了雜文《假如操守能移植》上,文章大意是:

假如操守能移植,譬如把某清官的高風亮節,移植給貪汙受賄分子,把某公仆的清正廉潔移植給奢侈糜爛分子,於國於民與他們自己,都是善莫大焉;假如操守移植的技術又十分簡便有效,某某上任前打上一針“操守黴素”,便能自愛自重;提拔時吞下幾片“操守靈”,“不貪寶”,便能清廉奉公;臨近退休時服兩劑“永葆晚節湯”,便能善始善終,那麼,反腐敗這個世界性曆史性的難題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嗎?

嚴有理和該文作者一樣,對貪汙腐敗分子深惡痛絕,很佩服該作者的這個奇思妙想。今年的高考作文就是《假如記憶能移植》,是一個廣受好評的題目。

“如果讓我來寫假如xx能移植,我想移植什麼呢?”嚴有理自問自答:“我想移植愛情”。心理學告訴我們,一個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在乎什麼。

嚴有理缺少的是對愛情的體驗。普希金寫下愛情自白書“一顆火熱的心被征服了,我承認我已墜入情網”時,年僅14歲;元好問發出驚天一問“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時,年僅16歲——而這些火熱的愛情滋味,嚴有理卻從未有過,雖然年近30歲了(巧合?30\u003d14+16)。

今天是周五,半陰天,一股涼風吹散了幾天來的悶熱。妻子恩茹帶著寧寧出門時給嚴有理作了交代:有理,別忘了下午早一會到寧寧姥娘家,老人想和咱一塊吃晚飯。嚴有理老家那邊對嶽父母不稱呼爸媽,而叫大爺大娘或叔叔嬸嬸,所以恩茹在嚴有理麵前,不稱呼自己的父母為咱爸咱媽,而是用“孩子的姥爺姥娘”代指。還好,老兩口比較開明,從沒計較過稱呼。

嚴有理一邊點頭應允,一邊幫她們開門,並關切的說,別忘了帶傘、多喝水、注意安全,又交代寧寧要聽姥爺姥娘的話,不要調皮搗蛋等等。場麵可以說十分溫馨和諧,但是,隻有嚴有理知道這隻是表象,表象之下是暗流湧動,就像“這裏的黎明”,“靜悄悄”的隻是你的錯覺,因為地球每一秒都在轉動,永不停歇,甚至地球每一分鍾都在震動,隻是你沒有感到。

這個“暗流”來自一位姑娘,按照約定,一會就要到了。嚴有理在家裏忙碌起來,掃地拖地、整理沙發和茶幾,又重點清理了主臥房間裏的床鋪,把多餘的鋪蓋挪走騰出空間,並把幾支安全套和一卷衛生紙,放在床頭適合拿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