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2)

蘇安和看樣子是真要喝窮我,他把許鞍華和張艾嘉都叫上了。我還要回去請示領導,這個時候,自由隻是相對的東西,經曆過很多次的教訓以後得出的經驗,但今天還是想頂風作案,證明玩樂的力量對我有巨大的吸引力。

傍晚,拉著他們回到了酒店,蘇加仁廠長、文化部派來的一個專員和邵逸夫先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聊天,還有一個記者坐陪,那記者我認識,叫陳小剛,他和艾青老先生有些交情。

蘇加仁廠長看這麼一大群人,說:“小喜,你朋友啊。”

我如實地說:“他們是我拍電影時認識的同誌,我想和他們到處轉轉,回來跟蘇老你說說。”

蘇加仁廠長點點頭,說:“我還有點事情交代,跟我過來一下。”

“噯。”我跟著蘇加仁廠長走到他們視線以外,蘇加仁廠長回頭對我說:“小喜,你們認識了多長時間?”

話說得突然,我說:“蘇老,你不放心嗎?”

他搖搖頭說:“香港的電影人並不是完全向左,他們的市場不在大陸,有時候牆頭草了一些。”

我沒想到蘇加仁廠長能有這樣的認識,說得很透徹,邵逸夫先生的無線電視台和旗下的電影公司在台灣和東南亞幾乎一家獨大,想到後來任何韓國梆子的演員說自己的電影曆程總會提當年香港電影的影響,蘇加仁廠長分析得很有道理。

作為每年都給蔣經國祝壽的電視台,上麵怎麼會把《亮劍》批給他們。邵逸夫又怎麼會頂住台灣當局封殺的壓力,在香港播這種離香港人生活很遠的革命電視劇。不外乎是1979年到1980年鄧小平爺爺明確了香港的回歸,還有中央對台灣政策也在向對話和三通的方向改變。

而且1979年因為“美麗島”事件台灣島內的民主進程呼聲很高了。雖然領導人是**之流。但在1986年,他們成功地讓蔣經國開了黨禁,可笑地是老蔣頭的兒子提出的幾個條件雖然**,卻講明了不能搞**,顯然哄走他的這些個“民主人士”並沒有把這話聽進去多少。

我對蘇加仁廠長,說:“我明白您老的意思,我和他們隻是朋友關係,並無半點政治立場可言。”

“雖然,我們並不反對朋友間的交往。”蘇加仁廠長,說:“最好保持點距離,文化上的交往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尺度。”

我點點頭,蘇廠長也點點頭。

回酒店大廳,我看見邵逸夫先生和許鞍華說著話,蘇加仁廠長笑著高罪,說:“不好意思,有點事要給小喜交代,要大家久等了。”

對我說:“小喜,你把賽可也叫上吧,去香港到處轉轉。整天年青人悶在房裏也不好,出去玩注意安全。”

正合我意,叫上了賽可,她和張艾嘉相熟,兩個女同誌見麵就聊到一塊了,絲毫沒介意,誰是來自大陸,誰是出生在台灣。

出了酒店,天已經黑了,夜色在五彩的霓虹燈的映襯下更濃烈了,我歎了口氣,心情似乎被蘇加仁廠長的話拉了下來,張艾嘉看我不如平時活躍,似乎猜到了什麼,問我:“剛才你的廠長是不是說了我什麼的嗎?”

我望望她,又望望半掩在黑色中的月亮,再次歎口氣,緩緩地說:“蘇加仁廠長要我天黑之前一定回家。”

蘇安和他們“切”我一聲,張艾嘉拍拍我的腦袋說:“放心吧,姐姐一定把你完完全全的送回家。”

在這個時代,大我三歲的張艾嘉姐姐領著我們到了香港蘭桂坊,他們常玩的藍調風味的酒吧。

賽可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滿臉好奇。我對這種地方的興趣缺缺,主要是我還是王璽的時候,來這種地方隻有少兒不宜的目的,現在覺得自己那時真是荒唐,有時回想也會驚訝自己有一天會這麼評價自己,不知道是我變純潔了,還是這個理想化的社會讓我純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