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翻譯了美國人研究烏鴉的文章,比較幽默易,貼進生活,有意思地是那些研究人員可以通過烏鴉的叫聲來分辨,它們是屬於美國南方還是北方的烏鴉,老美也跟我們撲殺麻雀一樣正在大規模的撲殺烏鴉,隻有一小撮生物學家在呼籲保護這些黑色的小東西,保護生物鏈的完整度,發展還在犧牲環境的時期,他們的意識無疑是太超前了,人類就是這樣,除非環境問題擺在麵前,被盤中餐揮了“**型性“悶棍,才知道迫在眉睫了。

“在想什麼呢?”餘老師又碰巧地到雜誌社瞅見我。

“瞎想唄。”我說。

餘老師對我手上的筆感起了興趣,問:“剛才你是怎麼弄的。”

“?”我望著她一會,忽然明白了,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筆,滋溜地在手上轉一圈,小學生的把戲,我們都有的毛病————上課不好好聽講,筆玩得象黎叔手上的雞蛋花樣百出。

“真有趣。”餘老師坐在我對麵,盯著我的手,我又演示一遍,她說太快,我慢動作來一遍。

MissYu拿著一枝筆學著玩,笨拙地轉幾次,最多轉半圈。我問她:“複習怎麼樣,還順利?”

“還好。”筆又一次掉了,她說:“太悶人了,到這裏找點書看。你的事情呢,我聽我爸爸說了一些,該多關關你了,要曉得什麼是吃一塹、長一智。”

“早改邪歸正了,怕了,火鍋店沒關就好,一切我都無所謂。”我說:“想得太多也是一種負擔。”這是實話。

餘老師不相信,她認為我有這種想法就象某些雌性哺乳綱偶蹄目動物能上樹那麼荒謬。

我說:“我的人品就這麼不好。”

“你根本沒人品。”

………………

這種無營養的對話隻持續了一小會,我開始寫些社論,邊寫餘老師邊看,好久沒有把自己寫的東西單純地給第二個人看,要麼隻是留給自己,要麼為了錢。以前寫給晶晶看,總愛問她寫得怎麼樣,緊張地象個伸長脖子的雛鳥,渴望反饋的是最好評價,晶晶常說:“你看我讀書時的表情就可以了,當你的麵我隻會誇你。”於是我就這樣學會了一級的察言觀色和內斂。

我觀察餘老師很專注地讀著我寫的小東西,今天心情不錯,算是買一贈一,說:“餘老師,別動。”

她抬起頭,我拿支鉛筆速寫,馬上畫了一張漫畫素描。

“這頭發怎麼畫成這樣。”是長發亂亂地披下來。

“不好看?”

餘老師眼睛眨了眨,嘴角帶著微笑的征兆,顯得可愛,我觀察著她的臉,是借口從畫家的角度,說:“隻是覺得蠻適合老師的臉型,即興畫了上去,怎麼樣?”我又緊張了,應該是怕多瞄她一眼而被灌上流氓罪。

“一般。“她把畫收進襯衣口袋,沒理我自顧看書去了。

我沒在意餘老師忽然的冷淡,繼續趕稿,這個月快到頭了,下月五號要新一期,時間有點緊。

下午五點下班,跟王阿姨說先去家裏打招呼後,我再去阿姨家,王阿姨和餘老師先走了。我跑回家和爺爺說了一聲,他問我火鍋店怎麼了,我沒告訴他實情,隻說是件小事,他也沒問了。

到餘伯伯家敲門,餘老師給我開的門,一進屋才發現來的不隻我一人,有兩三中年男同誌在客廳裏坐著,我望過去隻認識其中的一個人————夏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