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此心疼(1 / 2)

宋之瑜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凝重,然後扭頭看了看默默站在院子裏的新竹,一股不悅的情緒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以為葉蓁縱然驕縱任性,總不至於壞到這種程度。

大戶人家正妻打壓侍妾的事情,他並非沒有耳聞,隻是柳如煙剛懷孕,她就做的這樣明目張膽,確實是過分了些。

指尖在桌子上輕輕扣了扣,在安靜的傍晚,像扣在每個人的心裏,莫名沉重,打著鼓剪不斷理還亂的沉悶感。

葉蓁也在審視宋之瑜。

她在思考,自己該如何擺脫這種尷尬的處境。

剛剛嚐到肉味的苦行僧突然被人打了飯碗,有惋惜,也有懊悔。為什麼自己不能忍兩天?食髓知味是她的事情,總不至於夾在兩情相悅的倆人中間,做“後出現的第三者”吧?

他的表情,是覺得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二爺……”她想開口,斟酌著如何不傷麵子地拉開二人的距離。

“蓁兒,你就是這樣對一個剛懷孕的姨娘?”宋之瑜扭頭看了看靜立一邊的新竹,黑著臉問。

葉蓁順著宋之瑜的目光看向新竹,以及新竹泫然欲泣的表情下,被紗布纏裹著的脖子。

嘴巴閉上,然後一臉微妙地看著宋之瑜,葉蓁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終究是自己高估了男女之間的感情。

“如二爺所見,何必再問。”葉蓁轉過身坐正,輕輕抽出自己的手,重新拿起桌上的狼毫,臨摹未寫完的佛經。

“你果真一點都沒變。”宋之瑜眼裏有震驚,有不解,對她的反複無常覺得難以接受。

“對啊,人怎麼會輕易改變。”葉蓁低頭看著筆下墨跡的走勢,嘴唇微勾,眼神裏的冷冽沒讓宋之瑜看到。

是啊,怎麼可能輕易改變一個男人對你的看法呢?

宋之瑜拳頭握緊了又放開,反複幾次之後,長袖一拂,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晚霞院。

夜涼如水,高懸的明月靜靜地照在如蘭院裏。滿地銀霜,讓宋之瑜莫名覺得淒寒冷落。

在滿園蟲鳴的秋夜,想到那個與自己相伴兩年的女子,孤獨地守著窗子盼他過來,卻在懷了他的孩子後,被自己偏愛的女人為難……

宋之瑜突然就對葉蓁充滿了怨氣。

夫妻同體,她怎能這樣苛待自己的孩子?

小樹枝剛服侍柳如煙吃了藥,幫她掖好被角後,掀簾出了主屋。

剛跨出門檻,抬頭與徘徊在門口的宋之瑜撞上。

小樹枝後退半步,微微福了福,然後端著碗去了小廚房。

柳如煙閉上眼睛正在養神,她還不知道自己壞了孩子,以為自己是被葉蓁氣病。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沒好氣地說道:

“我已是失寵的賤妾,你不必聽她的話來伺候我,去投奔新主子才是正經。”

宋之瑜聞言心中一痛,快步走到床前,一隻手輕輕握住柳如煙略幹燥的手指,一隻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鬢角。

“如煙,讓你受委屈了。”

柳如煙頓時睜開眼睛,雙眼瞬間就充滿了眼淚,“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