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居然讓一條狗叫他舅舅(1 / 1)

“他醒了——快看,他醒了呀!”

慕高峰緩緩睜開眼睛,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喊起來。

目光所及之處,是柔和的光。

光不是他熟悉的電燈發出,卻是一根石柱在通體發亮。

借著光,慕高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子,二八年紀,和他相仿,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

目光中有著驚喜,也有著好奇的探詢。

“我這是在哪裏?”

慕高峰想要支起身子,嘴裏一聲哎吆,腳踝骨的傷口疼痛難忍,撕心裂肺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

“你在雲崗,是我阿爸救了你——還有它——”

女孩子披散著烏黑的長發,一轉身,將一條雪白的大狗推到了慕高峰麵前。

“北極,放心吧,他醒了,快叫他——舅舅——”

“我擦——什麼?”

慕高峰嚇一跳,居然讓一條狗叫他舅舅,這姑娘怕是腦筋有點問題。

北極卻非常懂事的樣子,衝著他搖著尾巴,汪汪汪地叫了幾聲。

“雲崗是哪裏?”

慕高峰環視了一下屋子,看清了這間小屋子全部用木板打造,細聞有鬆香的味道。

“雲崗就在這裏——雲崗就是雲崗,等天亮了我帶你去看看。”

女孩子撫摸著北極的頭,大狗溫馴在趴在了地板上,目光專注地盯著床上的慕高峰。

慕高峰聽得有些糊塗。

這回真遇到了一個腦筋打結的姑娘了,說話沒頭沒腦,說不定一點地理知識都沒有。

他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想休息,聽到門板響動,進來一個魁梧的漢子。

“語茉,給他再上一次藥,得讓他抓緊好起來。”

漢子吩咐女孩子。

慕高峰聽清了她的名字叫語茉。

語茉答應一聲,掀起他身上的羊毛毯子,借著石柱上發出的光輝,解開了他腳踝上的布帶。

骨頭斷裂,傷口紅腫,導致整個小腿和腳麵腫得像饅頭。

輕輕用手一撫,慕高峰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他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控製不住自己。

實在是——太疼了啊!

“阿爸,要想讓骨頭長得快,需要黑水潭裏的龍魚。”

語茉的表情很急切,很認真。

漢子走近了床邊,黝黑發亮的臉神情漠然,他望著床上蒼白虛弱的少年,對女兒說道:

“語茉,還是你去抓幾條龍魚吧,記住千萬不要讓外人知道,沒有族長的允許是不讓靠近黑水潭的。”

“我知道了,阿爸,我明天一早就去。”

語茉說著打開了一個陶罐,用銀勺挑出一點藥汁,小心地塗在了慕高峰的右腳上。

很痛,但他得咬牙忍著。

藥汁發出一種濃鬱的香味,慕高峰心想,正好可以遮蓋他的腳臭。

他43碼的腳是汗腳。

想想讓一個女孩子麵對自己的臭腳,臉不由地發燙了。

......

夜很靜。

木屋裏的燈還亮著。

傷口的疼痛讓慕高峰無法入睡,他歪過頭望著右麵的窗外,一輪明月玉盤一般掛在天穹,隱約的樹影在月光下隨風搖曳。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今晚好象沒有發燒,頭也不怎麼暈,就連虛弱的身體似乎也有了精神。

“我擦,本少帥這白血病快到晚期了吧,說不定是回光返照!”

肚臍上方的那顆胎記隱約刺痛,他伸手摸了一下,覺得沒什麼異樣。

不由地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有一種卸下重荷的輕鬆。

“也許,是我太累了,可是,我怎麼會來這個叫雲崗的地方?”

慕高峰的記憶之門剛要打開,突然看到窗外掠過一個黑影。

他以為自己有些眼花,但他分明地感覺那個黑影停在了木屋的外頭,正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

“難道,這裏的人沒有拉窗簾和關燈的習慣嗎?”

他在疑惑中向窗外張望,心想黑影莫不是語茉或者語茉的父親。

外麵月光如水,什麼也看不到了,隻聽見一串輕微的腳步聲穿過屋後,漸漸向遠處散去。

“會是誰呢?會不會是野獸?”

慕高峰心裏湧來了擔心和恐怖,心髒隨及湧來電擊的感覺,讓他忽然由放鬆到平靜。

他還想回憶自己如何來到了雲崗,不由自主打起哈欠。

睡意襲來,他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