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她們放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竟也有這樣的人。”
周圍看熱鬧的秀女漸漸散去，石霽窗看著遠去的易朗瓏餘照香，依舊挽著望清簾胳膊，小聲吐槽。
“口舌之爭而已，姐姐莫要生氣了，還要多謝姐姐過來幫我解圍。”
清簾知曉這不過都是口舌之爭而已，縱使這次嘴上贏了，也代表不了什麼，下次情況如何還未可知。
但她還是要感謝石霽窗，若不是她及時上來搭了把手，自己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來。
石霽窗見清簾這麼說，鬆開挽著的手，正式行了個平禮。
“臣女石霽窗，見過姐姐。”
石霽窗身姿雖然纖瘦，卻高挑挺拔，如同雪日青鬆，爽朗長青。
她的父親石眾洌官職不高，可卻十分疼愛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女兒來宮中選秀，石眾洌花了很大價錢來置辦石霽窗的一身行頭。
一身月白湘繡狻猊攢花裙，配上同色繡鞋，比之其他秀女頭上裝飾多是花紋式樣簪玉等，石霽窗則不同。
她頭盤普通發髻樣式，頭上簪得並不是花朵，而是翠竹映珠，更襯得其堅韌氣節。
石霽窗許是因為是武官家獨女的緣故，雖長相並非出眾，但卻透著一股獨立大氣之感，端方舒適，令人印象深刻。
“不知姐姐年齡幾何？我是十二月初七的生辰，今年十七。”
石霽窗性格並不矯揉造作，向來有什麼便問什麼。
望清簾便還就喜歡這樣的人，看樣子石霽窗應當與商玉圍之前並無接觸。
“我是……”
望清簾脫口便要說出自己的生辰，忽而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商家三小姐商玉圍，就又改了口，報了商玉圍的生辰。
“我是十二月二十八的生辰，也是十七。”
“這樣巧！我隻比你大了十幾天，還要勞煩玉圍妹妹喚我一聲姐姐了。”
石霽窗開心一笑，很快就與清簾熟絡起來。
清簾看著她的樣子，腦中回想起自己在深宮過了六年的日子，這樣樸實純粹簡單的聊天，已經不多見了，沒有唇槍舌劍，沒有笑裏藏刀。
“霽姐姐。”
清簾微微抿嘴笑起來，叫了一聲姐姐。
商玉圍長得與商玉因有七分相像，都是墨眸點光，膚雪唇櫻，笑起來很好看。望清簾自重生後便一直有心事，也沒怎麼笑過，反而是今日選秀遇見霽窗，才真心笑了一次。
“宣！正四品右僉都禦史商慶之女商玉圍，正四品太常寺少卿殷素成之女殷康寧，從六品大理寺副孫傑之女孫妍，正三品驍騎參領李其君之女李有蔚，正四品烏江知府錢維佑之妹錢月月，覲見！”
石霽窗聽見崔公公叫了商玉圍的名字，眼中滿是欣賞祝願神色，她伸手為清簾整理了下身上衣裙，摸了摸清簾頭上佩戴的玉珍串珠流蘇。
“妹妹快去吧，願妹妹心想事成。”
“那就借霽姐姐吉言了。”
清簾心中所想進宮複仇之事，今日必定能順利中選。
五位秀女一列站好，由崔公公打頭領著進了瑰秀殿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