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在閣樓偶然發現舊日記像在小擺死水般的生活裏投放了一個煙霧彈,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故事的後續,日記裏的每個人在故事裏扮演者怎樣的角色,這本日記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的閣樓?幾十個謎底像在他心裏撓癢癢,可是日記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日記的後半部分有明顯的燒毀痕跡,是人為的還是·····
·“小擺!還不下來吃飯,這兩天看什麼呢這麼入迷。”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小擺的思緒,握著日記的手頓了一下又加快動作,“可不能讓媽媽看見這本日記,要不然又該說我了。”照舊放置在台燈下的小格子裏後,小擺慌忙跑下樓去餐桌吃今晚的“美食”。
帶血的兔肉,牛的耳朵,羊眼,甚至是鄰居家失蹤的狗·····各式各樣的食物母親都讓我見識過,美名其曰:“品嚐食物的原味能洗滌靈魂。”我一直都對這種食物有著濃厚的抵觸情緒,可漸漸的我的口味不再向往醬汁烹飪過的食物,血腥味成為了我眼中的最佳調味劑,齒間血絲流轉,無不刺激著我的每一處神經,我知道自己是病態的,靈魂被洗滌成了黑白色,母親這種特殊教育讓我與正常人的距離愈發遙遠,父親成了我生命力中唯一的暖色調。
-我盡力扮演一個讓母親滿意的孩子,可這本日記像是一個火把,把我最後的隱忍撕扯個精光,日記的內容正吞噬著我搖搖欲墜的心,嘴裏大口咀嚼的生牛肝填平了最後的防守。
一旁的母親看著我愈發瘋狂的進食並未感到意外隻是輕輕彎起了嘴角,眼角盡是壓抑不住的得意,流露出更多的是對一件作品的欣賞。
夜晚,我又坐在床頭重新翻看那本舊日記,想再複盤過程後嚐試推理出後續,一串熟悉的編碼從我的眼前閃過,定睛看了看在日記裏提到的編碼,斷了的弦在此刻又續上,沒錯,一定是那個地方吧。
七歲的時候,父親病死,在孤兒院度過了三年多的時光,後來一個女人出現要領養我,據孤兒院院長說這個女人自述是我父親生前的朋友,因故來照料養育我長大,也就是我現在的母親。因父親早故,我內心變得敏感自卑,對女人的依賴愈發深厚,以至於後來母親的教育方式有多麼不同尋常,我都從來不去多想,漸漸的我也真的被養育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母親對這一點似乎並未發現。
那串熟悉的編碼正是我在進入孤兒院前與父親居住的地址。我的父親和這本日記是什麼關係?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嗎?母親又為什麼會去領養我呢?父親和母親是什關係?想來,母親從未提及收養我之前的生活,與父親的關係也並沒有她說的那般好,每到父親的忌日,母親總會格外開心,把我支開後會對著父親的墓碑自言自語很久,年紀尚小的我並未在意,隻以為是朋友間的交流方式。
記得母親領養我的時候也一同帶走了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那這本日記母親有沒有看過呢?日記裏的人和我的父親又有什麼關係呢?回想起小時候與父親相處的時光,父親總是在記錄著什麼,像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到盡頭。家裏的客廳擺放了很多父親報社單位的先進個人獎,隻是後來父親不再寫報,轉身做起了小攤販的生意,雖然沒有以前賺的多,可我們過的依舊很幸福。隻是在每年的八月七號他都會帶我去教堂坐一整天,好似在悼念誰。
兒時的回憶襲來,我的思緒亂透了。一層薄霧籠罩著這些記憶片段,我不知道從何串起,又如何解釋 心中莫名升起來的悲愁。我好像忘記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兩天後,就是父親的忌日,該回去一趟了。
父親,日記的背後是怎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