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綽呆住了。
“世青賽？？？也是我配去的？我滑的這麼拉？”她剛抓起蘋果往嘴裏送，送到一半忘記了。陳婧複雜地看她一眼，把蘋果從她手裏拿走了：“別吃了，小心胖成球。”
溫綽還保持著蘋果被拿走前的手型，呆了幾秒，旋即連滾帶爬地拎著炫粉滑冰包衝出門。
廚房裏的溫爸探出腦袋：“綽啊，你嘎哈去？今天周末啊。”溫綽提著鞋，哭喪著臉：“去練習啊！不然我會被他們碾壓的。”
陳教練擺擺手。“沒事，別擔心你家孩子，配置夠用。”她也跟著溫綽出去了。輪到溫爸呆滯了：“不是我燉雞呢，這會就咱倆吃啊。”溫媽：“啊要不然呢。”
陳教練追上溫綽。“今年世青在匈牙利舉辦。”她望著天空，轉頭對低著頭的溫綽說道。溫綽似乎才回過神來，她艱難開口：“我覺得我不夠格。”
陳教練盯著溫綽的眼睛：“為什麼呢？”
溫綽扣著滑冰包的帶子：“很多女單很厲害，為什麼是我呢？”
陳教練揉揉她的頭：“可你是冠軍啊。”她眼睛黯淡一瞬：“也隻有你和彭渺的配置能上國際賽場，你贏了她，當然是你了。”
溫綽沒作聲，點點頭。
京城星燦俱樂部冰場。溫綽對陳婧說，她想把3lz+3T帶到賽場上，自由滑也想上難度。陳婧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其實不用去爭冠軍的。你覺得你能比過那些日韓俄選手嗎？”
溫綽抬眼，認真地望向她：“既然我站到了這個賽場上，就算希望再渺茫，我也要去爭第一。”這個13歲女孩的眼裏閃爍著光。那是陳婧在她帶過的學生裏第一次看到過的。
有那麼一瞬間，陳婧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剛開始溫綽摔了兩三次這個連跳，但“腳感”上來了，便能站住了。她嚐試了十來次，距離第一次完美落冰還是差了些。
切，也不看看當時自己個子多小。那時到現在至少長了兩厘米。
溫綽的身影在冰上滑行，練習著自己的自由滑。耳機被膠帶固定在耳朵上，播放著音樂。
溫綽的胳膊長，腿也長，滑起來賞心悅目，編舞師給她在節目裏加上了很多伸展手臂的動作。
場邊一個閉眼聽音樂的男孩此時抬眸看向溫綽。他小麥色皮膚，五官俊朗端正，黑眼中是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速滑冰鞋擺在他身側，他把包甩上肩膀，拎起冰鞋揉揉頭發，從看台的高處走了下去。“池頌，走吧。”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教練費勁地攬著這個名叫池頌的短道速滑運動員走向另一片冰場。
溫綽的一個聯合旋轉剛剛結束，她隻模糊地看見了門口池頌的臉。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對視。溫綽好奇地盯了一會兒，隨即繼續練習。
池頌係著鞋帶。“你剛剛在那看什麼呢。”教練戳戳他。“沒什麼，一個13歲的小孩滑冰而已。”
“你說溫綽？你才15就叫人家小屁孩，人家今年可是花滑全青冠軍。”
“還挺厲害。”池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