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靜緩緩走入閨房,冬淩立馬接住其脫下的披風,問道“郡主,王爺找您是有什麼事嗎,怎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宇文靜緩緩地坐在書桌前,仿佛沒有聽到冬淩說什麼,隻是盯著窗外發呆。
“舅舅說,我爹讓我回京,我在想,這時候突然讓我回去是什麼原因。”宇文靜說著抿了一口剛沏好的茶,隨後望向窗外的藍天。
冬淩卻興奮說道“真的嗎郡主,侯爺讓咱們回去嗎?這一算,已經10年了,咱們來這兒已經10年了,您終於可以回去了”宇文靜臉上依舊很平靜,她點了點頭,似乎對於回京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八歲那年,他便讓人把我帶到駐守在南境的舅舅身邊,舅舅對我疼愛有加,舅母更是視我如己出,這哪哪都好,幹嘛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這短短幾個字似乎表現出了宇文靜對那位在朝中做侯爺的父親的不滿與不屑,說話間眼神也變黯淡了。
沐王爺作為宇文靜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娘舅對她的好自然是沒有說的,從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可愛的宇文靜,沐王爺便對這個千裏迢迢而來的外甥女寵愛萬分,隻要是宇文靜想要的,這個舅舅都會不遺餘力的去滿足她的一切願望。
“郡主您別這麼說,侯爺定是想您了,您看,這一別就是十年之久,侯爺這麼多年雖沒有親自來南境看您,可是每逢佳節還有您的生日,侯爺都會派人來給您送禮物,這不一直記掛著您嘛。”冬淩知道,宇文靜和定北侯爺之間一直都有嫌隙。因為當年宇文靜的母親在生她時因難產而死,沒過多久定北侯便重新迎娶了當朝太後的嫡長女——長寧公主,三年後,長寧公主便給定北侯爺生了一兒一女。宇文靜一直認為父親這麼做對不起自己死去的母親,所以自她懂事以來從不與家中人有過多接觸,那時候宇文靜的外公沐國公還在世,便把宇文靜接到自己府中生活,到了八歲那年,沐國公去世了,她便被父親送往舅舅所在的南境生活。
宇文靜聽後隻是冷笑了兩聲,轉頭就看向書櫃上那些精美的寶石玉器,不錯,這些價值不菲的珠寶都是定北侯派人送來的,可是每次宇文靜收到沒有半分喜悅,都是命人把這些東西隨便找地方放著,漸漸的,也就放了一麵牆的名貴珠寶了。
“冬淩,阿辰今天去哪了,我都一整天沒見到他了。”
宇文靜口中的阿辰就是沐王爺麾下的一員猛將——沐辰。沐辰雖然姓沐,但卻和沐王爺沒有血緣關係,他是沐王爺在南境樹林裏撿到的棄嬰,沐王爺見他可憐,便帶回了王府。自沐辰記事起,沐王爺為沐辰找了最好的師父教授他詩書古文,自己則親自教他習武,在沐辰十二歲那年便跟隨沐王爺上陣殺敵,年紀雖小卻屢立戰功,他傲然的戰績也早早便傳到了京城中,自大益國建國以來,他是皇上親封的最年輕的鎮南大將軍。
說著,宇文靜把玩起了沐辰送她的翡翠鐲子。那支鐲子是沐辰南征時在一位貿易商人手上所得,在宇文靜14歲生日那年送給她的,隻見那鐲子玲瓏剔透,流光溢彩,在微光的下顯得蒼翠欲滴。宇文靜對於那位定北侯父親送來的禮物從來都不屑一顧,但唯獨阿辰送她的這個鐲子,她卻愛不釋手,寸步不離的佩戴著。
“郡主,沐辰將軍今天兒一亮就去軍營了,好像是說邊境的村落有人離奇失蹤,將軍昨天奉王爺之命徹查此事,所以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王府裏。”
宇文靜聽後嘴角上揚,立馬吩咐冬淩備馬,她要去軍營見她的阿辰哥哥。
宇文靜帶著冬淩很快便到了軍營外,把守的侍衛見到宇文靜立馬行禮,隨後問道“參見郡主,將軍在裏麵正與各位大人商討要事,您有什麼要事兒,小人去通報一聲。”
宇文靜讓他們不用通報,她自己進去便是,她也不想打擾正在忙碌的沐辰。剛走到帳篷外,宇文靜便聽見裏麵人商討完的聲音,她突然想戲弄沐辰,讓冬淩在帳篷外候著,自己偷偷趁眾人走後,溜進了帳篷的屏風後躲著,想趁機嚇唬嚇唬沐辰。
透過屏風的細紗,隻見一個身高八尺,容貌甚偉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棱角分明的輪廓下有一雙深邃的大眼,高挑的鼻梁,英氣的濃眉全都映入眼簾。宇文靜悄悄走到沐辰椅子背後,剛想起身嚇唬他,沐辰便開口道“靜兒,你又調皮了。”
宇文靜暗自竊喜地以為這次自己可以藏的天衣無縫,卻不想又被沐辰發現了,於是立馬起身問道“阿辰,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這次我明明藏的很小心啊。”說著便嘟囔起了小嘴,略顯一絲不服。
“靜兒,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一言一行我都了如指掌。加之我是習武之人,如果連這點風吹草動都發覺不了,我這幾年仗豈不是白打了?”沐辰說著露出了一抹笑意,看著宇文靜的眼眸裏充斥著數不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