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國。
鎮國公府柴房。
一破敗的床榻上,躺著一身形曼妙的女子,此時的她正被一個長相粗鄙的矮小男人,帶著虎視眈眈的眼神凝視著。
女子破舊的外衣被扒開,袒露出潔白的裏衣,香肩微露,肌膚勝雪。
“真是個狐媚子,這張臉可真真是勾人得緊。”
“隻可惜了你這張臉,它生錯了主人,誰讓你得罪了夫人和小姐呢。”
說著,男人弓著身子更進一步,用帶著老繭的粗糲指腹,毫無憐惜地摩挲著女子白皙的脖子,一臉貪婪地吮吸著女子身體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
不料這時,柴房外傳來了丫鬟急切的催促聲,“你完事了沒,小姐正等著我們的回話呢。”
丫鬟的話猶如一盆冷水,讓男人勃然的興致瞬間啞了火,他神色訕訕,隻得悻悻地從腰間摸出匕首,立馬著手起大小姐交代的事情。
正當他拿著匕首,對準女子微露出的肩膀揮下的刹那。
“不要。”女子驀地驚叫出聲,似醒非醒,像是被夢魘困住。
本就做賊心虛的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叫聲給唬住了,揮刀的動作被定住了。
與此同時,女子的雙手雙腳開始奮力掙紮,像是在掙破某種禁錮。
卻不曾想,亂拳之下竟然擊中了男人的胯部。
“啊!”男人痛得嗷嗷叫,本能地扔下匕首,本能地護著自己的命根子。
匕首被摔落在地上,在漆黑的夜裏發出的聲響格外刺耳。
這一記聲響,引得床榻上被夢魘困住的女子猛然地睜開了雙眼。
柴房外的丫鬟也聞聲趕來,先是一愣,隨後掃了掃屋裏的情況,臉上閃現出鄙夷,忿忿地對著女子罵出,“果然是下賤胚子,大小姐房裏的裏人你也敢勾引!”
女子如夢驚醒,愣神了很久,眼前這一幕,太不真實了。
她不是死了嗎?
她神情恍惚,不敢置信地伸出那雙常年浸泡在冷水裏而長滿凍瘡的手,仔細地看了又看。
好一會兒,她又抬起眼,端詳著眼前哀嚎的男人和眼神鄙夷的丫鬟。
心下一驚,她認得她們。
即使他們化成灰燼,她也認得到他們。
他們是國公府嫡小姐身邊的狗腿子−−春香和小六子。
所以,她是…重生了…?
女子又驚又喜,她竟真的重生了。 驚喜之餘,更多的是不甘和怨恨。
一想到,國公夫人的一句“你不過是一來曆不明的野種,你霸占了國公府嫡小姐身份七年,我女兒替你在外麵受了七年的苦楚,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可,憑什麼。
她又做錯了什麼?
她在國公府謹小又慎微,不曾做錯任何,上一世卻仍被鎮國公夫人和小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被她娘倆算計賣入妓院,最後落得一個死於野狗口腹之下的悲慘下場。
她清楚地記得,她滿身瘡痍,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央求他們放她一馬時候。
國公夫人和女兒也隻是滿臉虛假笑意地看著她。
春香跟在他們身後,牽著那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野狗,那野狗張著比她臉還大的血口,伸出的舌頭老長老長,那雙狗眼睛盯著她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