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淺眠,清風撥動著碎發,膚如凝脂,微動的細長睫毛被太陽的餘光在臉上留下陰影,
白霂悠閑地躺在搖椅上,身旁的八尺高的海棠樹垂愛於女子,簇擁的紅粉色花朵夾雜著不遠處紫色海棠瓣瓣分離散落在衣裙上,
白霂右手邊放於矮凳上的茶水早已冰涼,
“東家,有人找你”,花月瑤走進裏屋衝小院叫喊了一聲,
白霂慵懶的問了句:“誰找我”
鈴響,熟悉的聲音傳來,白霂猛地睜開眼睛,從搖椅上跳了起來,
“是我”
白霂笑容滿麵,愕然一副諂媚相,眼睛一瞟來人帶來的文案,內心在大哭,“即墨上位,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啊,我好準備準備”
即墨骨冷笑一聲:“準備準備?擔不起,白老板升位了看不起我了,幾次來都有事”
白霂麵對即墨骨的冷嘲熱諷並不在意,縱觀前幾次跑路未曾招待即墨骨來看,逃跑是其次,怠慢工作是重點,
白霂彎著腰連忙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姿態放得極低,
“怎麼會呢?哎呀,茶涼了,我去重新沏壺茶”
“站住”
即墨骨見白霂要走,胸膛發悶腦袋發暈,脫口而出,這次絕不能讓白霂溜了,
將懷中的任務文件讓白霂抱著,白霂欲哭無淚的抱著成對的文件,用下顎抵著文件頂端,小心翼翼的放到搖椅上一件件看著,
“二千零三號大世界不知緣由分裂出兩個相同的世界,大世界給予能源供不應求,這不挺簡單的嘛,毀了其中一個不就行了”
白霂不明所以的又拿起一個任務,
“八千四百二十七號大世界出現動亂,世界支撐天命之子意外死亡,需要查明原因,這不是書越局的工作嗎?”
白霂拿著文件憤懣的看著即墨骨,即墨骨掩唇輕咳一聲,眼神閃躲說道:“能者多勞”
白霂氣憤的想扔了手中的文件,動作才做到一半被即墨骨犀利的眼神製止住,
但還是氣憤地說:“憑什麼?他們確認就可以給我加工作嗎?如果不是一百年前我詢問了路過的同事,我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工作,
我說呢碧虛司七十萬人就我們八千個老員工整日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尤其是我”
即墨骨捂住白霂停止不朽質問的嘴 ,鄭重其事的看著白霂,
“如今辭職走回歸路的人越來越多,無人辦事,各司局之間自是要互幫互助,然而能圓滿完成之人隻有老司位,隻好如此,你們是能人”
白霂隻想惱怒的打掉她的手,怒罵一句粗話,然而眼珠子轉了一圈重新盛滿笑意,
強硬的扯下即墨骨的手,伸出纖弱無骨的手食指與拇指來回摩擦,
“上位說的在理,可小輩手中無糧啊,所以上位要不加點什麼”
“啪”
即墨骨抬手用力的向下握住白霂的手心,讓她放下,
“沒錢,你當年提出條件時你就再也不可能有薪資”
白霂扶著腦袋,柔弱的移動身形到搖椅前,麵色痛苦,口中哎喲哎喲的叫著,順勢躺了下去,任務文件被壓在身下,暗中觀察即墨骨的臉色,
即墨骨狠吸一口氣,痛苦的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
白霂嚇的從搖椅來到即墨骨身旁,想將她扶起來,
即墨骨這時有了動作一滴冰雨植入白霂的體內,白霂沉默的看著在手心成型的曇花樣式印記,
“你變了,你會騙人了,以後你再也不會有我的信任了”
即墨骨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塵土,放鬆的歎口氣,“有個詭計多端逃工作的下屬,自然要變通的”
“多虧了你”即墨骨沉重的拍了拍白霂的肩膀,腳步輕快,麵癱似的臉擠出了笑容,有些猙獰。
小院中獨留白霂一人,隨著風掉落的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增添了白霂的悲傷。